顧言深一把將柳紅衣抓了過來,也顧不得周玉安還在生病,上去就是一記猛拳。
“登徒子,你怎麽敢如此輕浮?”
周玉安雖然覺得自己也做得過了,但在顧言深麵前,他還是梗著脖子,宣示著,“顧言深,你還不知道吧,早在柳紅衣投河時,我就和她有過親密的接觸了。”
“什麽?”
顧言深轉頭不可置信地望著柳紅衣,柳紅衣點點頭。
咬了咬牙,上前將被顧言深打歪身子的周玉安。
連書從外麵進來,見主子被人欺負,正要上前理論,被周玉安叫住。
“連書,沒你的事,出去!”
連書看了看柳紅衣,見其也示意他離開,便隻好攥著拳頭退了出去。
周玉安:紅衣,不如借這個機會,和顧言深挑明了吧,你這樣耗著,也不是個事。
柳紅衣白了一眼周玉安:好家夥,你這是趁火打劫呀。
周玉安:就算我幫你解決一下顧言深這個膏藥還不行?別忘了,你和姓顧的相克。
柳紅衣無語,明明那是自己胡謅的,他竟然還想著拿到這裏用上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有意將顧言深和呂魚湊一對兒,這樣不清不楚地讓顧言深在家住,也確實不好。
“那個……周玉安說得不錯,我確實和他心意相知。”柳紅衣艱難地肯定道,“你還是放棄吧,我真不是以前的柳紅衣了。”
“你騙我,你如果不在意我,為何還記得我不能食孜然?”
麵對顧言深的質問,柳紅衣一臉懵逼。
“我記得,是周玉安不吃孜然啊?”柳紅衣回頭看了一眼周玉安,“不是你說的,烤麵筋裏孜然味兒太重,不喜歡?”
周玉安點點頭,而後狐疑地望著顧言深。
“看來,世子你誤會了。”
顧言深心哢嚓一聲碎了,他轉身跑出了屋子。
“他這樣沒事兒吧。”
柳紅衣擔憂地望著他的背影,想要起身追出去,結果身後周玉安突然喊慘叫起來。
“哎呦,好痛啊。”
柳紅衣回頭看見周玉安撒嬌模樣,心裏又氣又好笑。
“別裝了,得了便宜還不夠。”
“沒事兒的,他一個大男人,又那麽壯,誰傷得了他呀。”周玉安拉著柳紅衣的手,“剛才的話,我可當真了哈。”
“哼,想得美,十年之約,一天不少。”
柳紅衣甩開周玉安的手,“老老實實在家養病,我去找個合適的人,勸勸顧言深。”
顧言深來到清河邊,望著已經有些浮冰的小清河,心裏一陣感觸。
當年他的心上人,就是掉進這樣冰冷旳河水吧。那周玉安明知自己不能沾涼水,卻奮不顧身救了她,她對其傾心,理所應當。
顧言深從懷裏取出那隻玉蝴蝶玉佩,心裏還是不忍。
“可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啊。”
顧言深的心痛得很,這時,一隻酒壺送到他麵前。
顧言深轉頭一看,竟然是呂魚。
“我去買酒,見你神色不對,便跟來了。”呂魚笑著解釋。
顧言深知道這是為了顧及他的顏麵,編的謊話,道了一聲謝謝,便接過酒壺,喝了起來。
“殿下對紅衣好癡情啊,能和我講講,你們之前的故事嗎?”呂魚裹了裹鬥篷,坐在顧言深身邊。“如果方便的話。”
顧言深長歎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我的母妃與李夫人是手帕交,所以我與紅衣自幼便相識。”
“當初李夫人對紅衣管束極嚴,我以為她是對紅衣期望高,現在想來,她是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刻意疏遠才是。”
“紅衣自幼就聰明、文靜,從不與人爭吵,又懂大局,母妃說她是最好的世子妃,所以才定了親事。”
“青梅竹馬,真好。”呂魚羨慕道,“不過紅衣來村裏的性格,好像變化挺大的。”
顧言深點點頭,“是啊,遭逢那樣的變故,她能一反常態,也不奇怪。”
“沒認識紅衣之前,我以為,自己能幫爹做點事,已經很驕傲了。”呂魚笑著說,“但認識紅姨以後,我發現,女子一樣可以獨當一麵。”
“紅衣能帶領鄉親們,一起開荒種地,一同做手工賺錢養家,她真的不容易,也很厲害。”
“別說你了,我若是男子,我也追求這樣的女子。”
顧言深聽了,轉頭衝呂魚笑了一下,安慰道,“呂姑娘不比任何人差的。”
“真的?”呂魚開心道,“世子也是我呂魚見到的,最英偉、最出挑的男子,比周玉安強。”
聽到比周玉安強,顧言深很開心,直接仰脖子又喝了兩大口。
傍晚,呂魚架著顧言深,將其送回來柳二爺家。
“小姐,世子都到家了,咱們就回去吧。”
玲瓏拉著自家小姐走,但呂魚哪裏放心得下。
“玲瓏,你去柳家取些熱湯,我在這裏燒一下火盆子,然後照看著一下。”
見玲瓏還在猶豫,呂魚又催促了一遍,“快去啊,若是真的黑了,就不好了。”
玲瓏點點頭,慌忙跑去了柳家。
呂魚燒了火盆子,點了蠟燭。又拿帕子沾了點熱水,給顧言深擦了擦臉。
然後又將其靴子脫了,將其蓋上被子,而後守在他的床邊,定定地望著顧言深的臉。
越看越癡迷,越看越喜歡。
迷迷糊糊的,她竟然趴在床邊睡著了。
顧言深口渴,睜開眼準備取水喝時,發現了床邊的呂魚。
不禁臉有些害羞,他看到床邊備好的杯子,還有床下擺放整齊的靴子,心裏一陣暖意。
這是第一次,有個漂亮的姑娘,這麽精心照顧自己,感覺真好。
他正欲取杯子,突然發現,呂魚的發髻之上,竟然插著一隻玉蝴蝶發飾,和他的玉蝴蝶玉佩,極其的相似。
正看的出神,突然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嚇得顧言深急忙縮回到被子裏。
“呂魚,你怎麽這就睡了。”柳紅衣怕抱著用棉衣包裹的食盒,來到床邊。
玲瓏急忙上前,將自家小姐扶起來。
“紅衣,你怎麽也來了。”
呂魚揉揉眼睛,見顧言深還在睡覺,便轉身和柳紅衣說話。
“顧大哥是個情深的人,你真不在考慮考慮?”
**的顧言深豎著耳朵,也想聽聽柳紅衣的回應。
柳紅衣瞥了一眼**的顧言深,見他身體筆直,便猜到,這家夥多半沒真睡著。
“哎呦,都開始叫顧大哥,這麽向著他啊。”柳紅衣打趣兒道,“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啥想法呀。”
“我是有想法啊,我心悅顧大哥,怎麽,不行啊。”呂魚直球表白,“我敢說,那你敢說嗎?”
柳紅衣也不客氣,“我和顧言深說了幾遍了,之前那個柳紅衣死了,現在的柳紅衣,也就是我,喜歡種地、經商,還有打仗。”
“你不喜歡周玉安?”
“喜歡啊,但要是成親嗎,還得等幾年。”
柳紅衣瞥了一眼顧言深,見其側過身,背對著她們,好更加確定,顧言深在裝睡。
好啊,那我就給你來個猛的。
“呂魚,若是顧言深向你求親,你會答應,並馬上跟他回京都嗎?”
“當然!”
呂魚不假思索地回應,旋即才發現自己唐突了,急忙又補充道,“可顧大哥對你情根深種,這種事,就隻好幻想一下吧。”
“哎呦,我的呂魚姑娘啊,你這相貌出眾,溫柔體貼,還會經商,如今與大周皇室都有生意往來了,這誰娶到你,不都是天上掉餡餅啊。”
柳紅衣聲音很大,生怕顧言深聽不真切。
“可惜我是個女的,不然,我就娶你當夫人了。”
顧言深躺在**,琢磨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