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子時,一家人吃過年夜飯,在雪地裏燃放煙花。
柳紅衣望著天空中綻放的煙花,默默地雙手合十,許下願望。
“你還想著回去?”周玉安低聲道,“真的不留戀我?”
柳紅衣歎息道,“實話和你說了,我比你大,大很多。”
“那又如何?”
周玉安完全不介意,“我喜歡的是你,是你的人,也是你的靈魂,又不是你的年紀。”
柳紅衣沒想到,這周玉安竟然思想這麽開闊起來。
“這都是一山兄教我的。”
柳紅衣震驚道,“你不會又偷偷的,拉了桌子,和……”
“我就說嘛,你最近怎麽老說現代詞匯。”
“我這不是想要追上你的腳步嘛。”周玉安撒嬌道,“紅衣姐姐,你就別生氣了?”
柳紅衣一臉無語,“拜托,你是皇子,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什麽皇子不皇子的,我隻要做你的丈夫!”
縱然柳紅衣三十多歲的靈魂,也一樣被這一米八幾的大塊頭給搞害羞了。
“真受不了你,以後少來我屋,再和我瞎胡鬧,我就拆了桌子!”
柳紅衣嚇唬道,周玉安立即舉手,表示以後乖乖聽話。
“所以,紅衣姐姐,能不能給我個安慰呢?”
說著,周玉安竟然閉著眼睛,撅起了嘴巴。
柳紅衣一巴掌呼過去,“你都學了什麽啊,幼稚!”
顧言深站在遠處,見兩人打情罵俏,眼裏正羨慕著,突然脖子上圍了一條軟乎乎的棉巾。
“天冷,殿下還是圍著些好。”
呂魚溫柔道,“明日,呂魚就要回家了,殿下,可有話要說。”
顧言深握著棉巾,驚訝道,“明日你要走了?”
呂魚點點頭,“父親已經回來了,叔叔也擔心呂宋,早上已經差人催促,不過我還是想著,在柳家過了除夕在離開的,畢竟……”
“能不能不走。”顧言**嘴道。
呂魚心頭一顫,眼睛閃出一絲光亮,“總在別人家逗留,到底有些失禮。”
“我不介意啊。”柳紅衣竄了出來,一把拉住呂魚的手,“你真的舍得我,舍得某人嗎?”
“是啊,昨日靖王府的書信也到了。”周玉安也湊了過來,“也催著顧言深回府呢,可是顧言深不也沒走嘛。”
“顧言深,你說句話呀!”
“我,我祝呂姑娘一路順風。”
顧言深囁嚅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話,搞得呂魚眼淚都快落了下來。
“多謝殿下,紅衣,我累了,先進屋休息了。”
柳紅衣埋怨地剜了一眼顧言深,一旁的周玉安也恨鐵不成鋼地低聲嗔怪道,“顧言深,大丈夫,這時候不說心裏話,還等什麽時候!”
“呂魚,明天的馬車,可否留個位置給我!”
聞聽顧言深這一聲,呂魚停下腳步,轉過頭疑惑地望著顧言深。
“我想與你一同拜見伯父,順便,提親。”
聞聽此言,呂魚頓時露出破涕為笑,一路小跑投進顧言深的懷抱。
周玉安立在一旁,震驚道,“顧言深,你真讓我刮目相看,不行,我也去提親,那個紅衣……”
周玉安轉頭找柳紅衣時,柳紅衣早已經跑回屋子裏,躲起來了。
“柳紅衣,這一次,你別想再躲了。”
溫情早上收到閨蜜的視頻信,言說周玉安逼婚,溫情樂不可支。
“你就從了吧,這麽癡情的皇家小奶狗,可不好找呢。”
柳紅衣一臉無語,心裏始終過不去拿到年齡關。
“虧你還是個現代人呢,還不如人家古人看得開。”
麵對溫情的吐槽,柳紅衣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
“不好了姐,姐夫掉河裏了!”
柳紅衣正在屋子裏和閨蜜通信,結果屋外傳來柳小秋尖銳的嗓子。
柳紅衣推開門,焦急問道,“怎麽回事?”
“姐夫知道你愛吃紅肚蛤蟆,便一早去小清河砸冰去撈,結果一不小心,滑進冰窟窿裏了。”
“人呢?”柳紅衣問道。
柳小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他們還在撈呢,這可咋整呀,萬一他有個好歹,這皇帝會不會砍了咱們啊,嗚嗚,我還等著嫁給呂宋呢……”
柳紅衣沒工夫聽柳小秋胡咧咧,撒開腳丫子,便往小清河奔。
“溫情,幫我準備點棉衣,暖寶寶,越快越好!”
柳紅衣取出去手機,簡單交代了幾句。
追在身後的柳小秋好奇追問道,“姐,你和誰說話呢?”
“沒和誰,你快點!”
柳小秋“嗯”了一聲,小腿兒頓時緊倒騰起來。
姐妹倆剛到小清河岸邊,就見到河上圍著一群人。
兩人剛衝到近前,就聽裏麵傳來連書殺豬般的嚎叫。
“殿下,你快醒醒啊,你別嚇我啊,殿下!”
“嗚嗚,這可要了親命了,柳家可剛富貴了些,難道就要被砍頭嗎!”
柳老太嗚呼了一嗓子,直接昏了過去。
一群人又急忙照看柳老太起來。
柳紅衣衝進人群,見到周玉安一臉慘白地躺在冰麵上,手裏還抓著幾隻紅肚蛤蟆,心裏不由一緊。
“周玉安,你是不是又發燒了,我這裏有藥,走咱們回家喝著去。”
說著話,柳紅衣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結果不光沒有發燒,還冰冷一片。
再探探鼻息,竟然沒有一絲氣息。
“周玉安,你給我說話啊,你不是最能說的嗎!”
柳紅衣從空間取出暖寶寶,撕開貼在周玉安的前心。
“沒事的,沒事的!”
柳紅衣慌了,她貼在周玉安的心口,聽著心跳的聲音,卻依舊沒有回應。
“放心,這次是意外,我可以作證,不會累及柳家人的。”
顧言深在一旁安慰道,“紅衣,節哀。”
呂魚躲在顧言深懷裏,也跟著一塊兒啜泣起來。
“周玉安,你說話不算數,明明說話要娶我的,怎麽十年都等不了?”
柳紅衣流淚道,“我好後悔,是我的愚蠢,錯過了你。”
“若是還有機會呢?”
“若是還有機會,我一定……”柳紅衣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眾人,“適才誰說話。”
眾人愣了一會,呂宋舉手道,“是我,紅衣姐姐,若是還有機會,紅衣姐姐會如何選擇呢?”
柳紅衣拉著呂宋的小手,“若是還有機會,我定然答應和他在一起。”
“立即成婚,共享田園?”呂宋繼續追問道。
柳紅衣點點頭,“對,可惜,一切都晚了。”
“不晚不晚。”周玉安直接從冰上坐了起來,“紅衣,我還活著,不過封了心脈而已。”
柳紅衣愣了一下,而後將周玉安抱著懷裏。
“還好,你沒有死,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懲罰你!”
說著,柳紅衣直接甩出電擊器,一把按在周玉安的身上。
滋啦啦
周玉安抽搐了幾下,囁嚅了一句“這被電的滋味,真不好受”,便直接昏倒在冰麵上。
眾人見狀,一片唏噓,隻見柳紅衣轉過身,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來吧家人們,一同嚐嚐被電的滋味吧!”
眾人大叫了一聲“跑啊”,便四散跑開。
安靜的小清河此刻喧鬧一片,岸邊的楊柳,隨著輕風擺動,悄悄地鑽出一絲鵝黃的青翠。
*
江城。
溫情和仝一山剛換好衣服,準備去逛商場,結果開門便見到執法人員。
“你好,是溫情女士嗎?”
“是我,怎麽了。”溫情疑惑道。
“你的好朋友,我們找到了。”
說著,執法人員左右讓開,一個熟悉的麵孔,陌生的望著她和仝一山。
“奴家柳紅衣,見過二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