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賽決賽這一天,劉山親自陪柳紅衣參加的。
“三皇子殿下宮中有事,不過連書過來傳話了,他會趕在比賽結果之前,來看你的。”
柳紅衣略有些失落,心裏隱隱也有些擔憂。
早知道在周玉安身上裝個竊聽器,或許能知道點什麽宮中秘聞。
柳紅衣胡思亂想之際,比賽開始了。
這一次,柳紅衣拿出了決定複製濟州府的冰火兩重天,但不出意外的,還是出了意外。
當比賽結尾,來到品評官品嚐時,李春風又出來作妖了。
“食物有毒,不可亂用!”
眾人回頭一看,靖王妃帶著李春風,正焦急地闖進比賽現場。
“王爺,這食物不潔,不可食用啊!”
顧忠瞅了瞅桌上的烤麵筋和涼皮,又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眼神裏沒有慌亂,反倒有些怨恨。
柳紅衣嘴角一抽,心說,這靖王爺倒還算不傻。
“靖王妃,這是比賽場地,尚食局監管嚴格,怎會出現下毒惡事?”
禮部侍郎夏山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質問起來。
眼見著比賽順利收尾,結果這個節骨眼說有人下毒,這不是打他臉嗎。
“並非本王妃胡謅,實在是有人發現,這誘人的原材料,是毒物!”
靖王妃說完,將李春風引出來。
李春風故作姿態,緩步上前給眾人行了禮。
“民女李春風,給諸位大人請安了。”
夏山沒正眼看李春風,冷冷道,“說吧,你的真憑實據是什麽?”
柳紅衣也很好奇,這李春風耍什麽陰招。
隻見李春風從自己的荷包裏,取出兩粒花生來。
“大人,此物便是柳紅衣用的原材料,名為花生。”
李春風取下自己的銀簪子,然後紮了一下,停了片刻,便拔了出來。
“大人請看,銀針變黑了,可見此物有毒!”
眾人皆是一震,而台上的柳紅衣,差點沒憋出笑出聲來。
“柳紅衣,本王妃已經調查清楚了,這花生是你食物中的一味調料,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夏山陰著臉,但看到柳紅衣一臉鎮定,又想到有三皇子護著,便沒有發聲,立在一旁觀看。
柳紅衣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一旁灶台,借了一個雞蛋,然後緩步走上前來。
“夏大人,這件事有三個疑點,我先說第一個,是誰說銀針變黑,就是有毒的?”
柳紅衣瞥了一眼靖王妃,“靖王妃,你不懂醫術不要緊,但這樣說,很容易誤人子弟的。”
“昨日諸位大人都吃了涼皮,可有人不適?”
眾人回想也是,這整整過了一夜,每個人都活蹦亂跳的,哪裏有中毒跡象。
“那是因為此毒不是劇毒,是慢性毒藥。”李春風在一旁危言聳聽,“如同曼陀羅一般,讓人癡迷致幻。”
“你可拉倒吧,學藝不精,就不要賣弄!”柳紅衣直接懟了回去,而後將雞蛋直接打開丟在桌子上。
“夏大人,勞煩借一錢銀子。”
夏山摸了摸荷包,找到一錢銀子遞給柳紅衣,柳紅衣謝過之後,將其丟在雞蛋裏,片刻,銀子也發黑了。
“大家看到了,這銀子也變黑了,難道說,這雞蛋也有毒?”
眾人好奇地圍上去,一邊驚歎,一邊都皺起眉頭。
“搞不好,是你在路上下的毒!”
“這是雞蛋,密閉得如此完好,打開時諸位大人都看見了,並未沾到一絲外殼,如何說我下毒?”
柳紅衣反駁道,“如果李小姐不服,可以再取個雞蛋來試試呀。”
不等李春風試驗,其他幾個好奇的官員,已經開始嚐試,結果無一例外,都變黑了。
夏山鬆了一口氣,裝作求知若渴模樣,“柳姑娘,其中緣由,可否說明一二?”
柳紅衣清了清嗓子,開口普及道,“其實銀針變黑,是因為大多數毒藥中含有一種叫硫化物的東西,但有硫化物的不一定是毒藥,比如雞蛋、魚還有花生。”
柳紅衣從自己的包裏取出兩粒花生,掰開了直接吃下去。
“這道菜我在蔚縣、濟州府都做過,而且蔚縣醉仙居常年供應,說它有毒,實在荒謬。”
轉過頭,柳紅衣來到靖王妃麵前,“靖王妃,莫要被小人蒙蔽雙眼呀。”
李春風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發現的事情,竟然被柳紅衣輕而易舉就解開了。
靖王妃臉色敗壞,還嘴硬反擊道,“哼,即便你之前沒下毒,也不能證明今日的花生沒有毒啊!”
“對啊,說到關鍵,還是花生。”
柳紅衣嘴角一勾,環視了一圈在現場值守的內侍。
“這比賽的食物都有尚食局把控,花生更是我從蔚縣帶來的新食材,不知靖王妃如何得來的?”
“這……”靖王妃看了一眼李春風。
李春風急忙慌亂解釋道,“是我昨日,在地上撿到的。”
這個借口,是個人都覺得荒謬。
“撿到的?”柳紅衣笑道,“李小姐還真是會撿呢,既然是撿到的,那誰又能證明,是不是有心人,惡意藏了毒,以來誣陷尚食局管理不嚴呢?”
李春風被狠狠地噎住了。
一旁的尚食局掌使鄭威急忙上前,向夏山請命,“大人,尚食局諸位恪盡職守,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請大人派人徹查此事,以證清白!”
“我又不是在比賽現場撿到的……”李春風還在爭辯。
“原來隨便撿一個花生,就能證明我下毒了,拿我去藥店買點砒霜,是否可以證明是李小姐害我呢?”柳紅衣又懟了回去。
“應該是誤會了,好了,此事就此作罷吧。”
靖王顧忠見場麵不可收拾,急忙站出來和稀泥。
“王妃啊,以後可不能聽風就是雨啊。”
靖王妃還要爭辯,卻被夫君顧忠攙扶去了一旁,路過李春風時,顧忠用胳膊肘,狠狠地將其推開。
此時,夏山卻來了興致。
“柳姑娘,你說有三個疑點,已說了兩個,另一個是什麽?”
柳紅衣望著顧忠夫婦的背影,淡淡道,“第三個疑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