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上。
方才裴書卿抱著宋殃離去的場景,被柳雲姝跟裴頌安看了個清楚。
“他抱著宋殃,你難道就不生氣?”兩人都那麽親密,柳雲姝真覺得裴頌安是傻子才相信他倆之間是清白的。
裴頌安目光又看向旁邊那些聚在一起後散開的人。
那些人在此議論——
“我還以為裴家那個大少爺不會救人,沒想到居然救人。”
“那女子也是裴府內的人,所以才救下吧,我可不信裴府的人,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話剛落下,有人瞧見了裴頌安。
那人麵露驚恐,隨後快速的朝著一邊跑去,見裴頌安沒有追上來才鬆口氣。
而裴頌安卻隻聽到裴書卿救人。
為何救人?
出什麽事情了?
裴頌安腳步一邁就朝著裴府內過去,“我先回府。”
“誒!”
柳雲姝根本來不及阻止,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裴頌安離開,咬著牙狠狠跺腳,“裴頌安,你就這麽喜歡宋殃?”
之前嫁過來,這些節日之類的,裴頌安至少會陪著柳雲姝一直結束。
從未突然離開過。
她是不喜歡裴頌安。
但被他丟在街上很是沒麵子。
柳雲姝轉身,卻撞見站在不遠處的一人,見那人朝著柳雲姝漫步而來,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尾的紅痣被襯得更為妖嬈迷人。
“夫人怎麽一人在此?”憶京語氣微微上挑。
“今日倒是個好日子,你怎麽在此不在藝館內?”柳雲姝冷笑,盯著他的那張臉。
許多往事湧上,柳雲姝的心在此刻有些動**。
憶京上前靠近她,隨後四顧了下周圍,“當然是看到夫人您獨自一人,隻是此處人多,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好。”
“……”
一早。
宋殃起身去給裴老太太敬茶,卻得知柳雲姝一夜未回。
昨日後來裴頌安還來找她,那時裴頌安是把她扔下了嗎?
念及此,宋殃忍不住低笑。
“你等等。”一道聲音傳來。
宋殃抬眸,卻見柳雲姝急匆匆從外麵回來,喊住她,“我與你一並過去。”
“夫人這是從外頭剛回來?”宋殃嘴角斂著笑,好奇的打量著她。
衣衫似乎有些不整。
若是細看,能看到衣襟上方,若隱若現似乎還有一抹痕跡。
不是受傷的,而像是抹……吻痕。
宋殃也瞥見了。
一夜未歸,身上還有這種痕跡,發生了什麽她自是很清楚。
“你莫要胡思亂想,我不過是出去逛逛罷了。”柳雲姝臉上,似乎還有幾分懊惱。
逛逛?倒是很隨意的借口。
宋殃朝著她一笑,“那夫人快些,我等你。”
“嗯。”
柳雲姝快速回屋內換了身更為嚴實的衣裳,才跟宋殃一同去給裴老太太敬茶。
走到一半,柳雲姝陡然朝著宋殃開口:“事情並非你所想。”
“夫人在說什麽?”宋殃笑容深邃,卻又不懷好意。
“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麽,你倒是深得裴頌安喜歡,他卻從不給我好臉色,我即便去尋人也是人之常情。”她咬著牙,在這個時候胡亂找著借口。
回屋後,柳雲姝發現痕跡明顯,知曉宋殃肯定猜出來。
她心中很亂。
本來發生那樣的事情就是喝多了酒上頭,匆忙回來讓宋殃跟她一起,是不想被裴老太太看出什麽來。
可卻被宋殃看出來了。
宋殃卻漫不經心說著,“我對你的事情,不太感興趣,若是夫人想堵住我的嘴,夫人不要跟之前一樣就好。”
她現在的目標是裴書卿。
多了個柳雲姝很麻煩。
隻不過這樣有用嗎?
“你想用此威脅我?”柳雲姝陡然停下腳步,目光盯著她,“宋殃,我這個正妻不點頭,你是沒辦法進裴府大門的。”
給臉不要臉。
敬酒不吃吃罰酒。
宋殃低笑聲,朝著柳雲姝開口:“其實我什麽都沒看到,隻是夫人您太慌張說出來了。”
“你——”
她在逗柳雲姝。
宋殃知曉她惱火生氣,腳步一邁去往裴老太太的院子敬茶去。
可惜沒法子就這般讓柳雲姝不與她作對,之前事情宋殃都記在心上,得找個機會讓柳雲姝也嚐嚐那些滋味。
裴老太太並未發覺柳雲姝的異樣。
她一夜未歸的事情也沒人敢傳。
宋殃一隻腳剛回到院子內,便見一身著太監服的人迎上來,“宋姑娘,皇上有請。”
“皇上找我?”宋殃詫異。
“是的,還請您去一趟。”太監低著身子,語氣聽起來客氣,多了幾分強迫意味。
昨日的事,令清苓很不爽。
先前就說宋殃不乖乖照做,會讓宋殃好看。
宋殃還未應聲,院外衝進來一人,把宋殃拽到身後,看著太監,“皇上有事找我便是,為何要找殃殃?”
“裴將軍,這是皇上的吩咐。”太監微微低身道。
“有什麽話,我去便是。”
話剛落下,太監臉上滿是為難,“裴將軍,皇上說了,一定要讓奴才帶著宋姑娘過去,否則我就要身首異處了,還請裴將軍憐惜一下奴才。”
“……”
話都說到這份上,裴頌安還能不放人?
宋殃伸手抓了抓裴頌安的衣角,嗓音很輕,“二公子,你讓我去吧。”
“可——”他怎麽能放心?
“沒事的,我不會有事。”宋殃揚起一抹淺笑。
裴書卿沉著臉,“我陪你一起。”
而後,他又覺得不太好,說了句,“我要是去皇宮,肯定是耐不住性子的,不如讓哥跟你一起過去吧。”
他怕出什麽事情,沉不住氣殿前失儀。
裴頌安倒是無所謂,他擔心宋殃受了委屈。
裴書卿不一樣。
他是丞相,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上,皇宮內無論發生何時他都能冷靜處理,宋殃的事情他定能好好應付。
“可皇上說了,讓宋姑娘一人去。”太監聽到二人對話,開口。
裴頌安陰沉目光瞪向他,磨著牙說著:“若是不讓我兄長跟著一起去,我現在直接讓你死在裴府內!”
他對外暴戾,殺人對他而言不算什麽。
更何況是他看不慣的人。
太監抖了抖身體,立即低身說著,“那……那便讓裴丞相一同去吧。”
裴頌安是不好說話的。
但皇上那,他還可以說說。
裴書卿得知後,麵色冷下去,“為何非要我去不可?”
“哥,你知道我不會說話的,我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殃殃,你幫幫我,若是出什麽事,你一定要護著殃殃。”裴頌安抓著裴書卿胳膊,語氣嚴肅。
裴頌安是真的擔心宋殃。
“嗯,我會盡力。”裴書卿淡淡應聲。
皇宮內會發生何事,他也無法知曉。
隻能盡力而為。
為了裴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