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蓮的話,成功的壓製住了正在暴怒中的程洋。
程洋想想也有道理,隻為了出口氣不要錢,是什麽道理,程雙一直追著要錢,自打許梓欣答應了退彩禮三十萬,程雙就一直虎視眈眈,覺得這個錢是她的。
楊秀蓮不想得罪程雙,他也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程雙這個人不自覺,臉皮厚,多次來討要。
如此以來,便隻好借用這個辦法,讓程雙徹底斷了要彩禮的心思。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彩禮肯定是給父母的,難不成還要陪嫁給她?簡直做夢吧!
說給她存著隻是說出去好聽,她真要惦記著,那就是她的問題了。
楊秀蓮覺得自己很聰明,總能在關鍵的時候想出一勞永逸的法子。
但是……薑怡的事情不能拖下去了。
程洋每天都跟瘟雞一樣有氣無力,想要盡快把和薑怡的事情落實好。
薑怡父母那邊逼著要五十萬,楊秀蓮覺得薑怡不值這麽多錢,又惦記著薑怡肚子裏的孩子。
她一個婦道人家,當然是希望能盡快抱孫子的,希望程家後繼有人。
趁著程洋陪著薑怡,安慰薑怡,楊秀蓮便決定了自掏腰包,掏出二十萬湊在一起,湊夠五十萬給薑怡,讓薑怡父母陪嫁過來,就當走個形式。
至於婚禮,幾萬塊錢隨便辦辦就行了,簡單一點多好。
隻要薑怡嫁過來勤快一點,孝敬長輩,孝敬她,幫她孝敬程洋的爺爺奶奶,照顧好孩子,再上個輕鬆一點,工資高一點的班,一切就很完美了。
楊秀蓮剛下了這個決定,程洋便接到了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
“什麽,出什麽問題了?”
程洋嚇得臉都白了,急匆匆對楊秀蓮說道,“媽,我有事要去公司一趟,你好好照顧薑怡……”
程洋趕到公司,工作失誤,被老板罵的狗血噴頭。
讓他趕緊滾蛋別幹了。
程洋天都塌下了,“劉董,我會想辦法的,你別這樣劉董,我一家幾口人指望我賺錢。”
劉董沒看他,程洋隻好搬出了周西寧,“劉董,我可是周總介紹到這邊來上班的。”
劉董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仿佛在說,笑給你看,你自己去體會。
程洋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他剛和許梓欣拿到離婚證,怎麽就發生了這種事。
許家遠騙他的,說隻要他不獅子大開口要那麽多錢就保住他的工作。
搞得他隻答應許梓欣退回三十萬彩禮,就配合離婚……
程洋走出公司,火氣衝天,直接給許梓欣打了電話。
一整天周西寧都在商場裏忙,許梓欣沒走,和周西寧的助理梁行就在外頭候著,隻等周西寧發號施令。
許梓欣按下了接聽鍵,“喂……”
“許梓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什麽故意的?”
程雙和薑怡打架跟她有什麽關係,難不成程洋知道她在場,這不可能!
“你爸是不是讓周總給我公司的劉董打電話了,故意找茬,找我麻煩是不是,直接就要開除我?!”
這件事許梓欣好像聽父母提過。
當時她在給孩子喂奶,安敏問許家遠,“打算什麽時候?”
“等離婚證下來了再說吧,要是現在就弄,搞不好他又不離了,反悔了,臨時提出什麽附加條件。”
安敏笑了笑說:“也是,留個心眼子總是好的。”
許梓欣聽到了,但沒想到兩人是在說她和程洋的事。
離婚並不是什麽多稀奇的事,她身邊離婚的人也蠻多的。
許梓欣沒說話,程洋繼續說:“你這是卸磨殺驢許梓欣,你趕緊讓你爸找周西寧幫我去跟劉董說一聲,否則我要是失去工作,我就跟你搶蘇晨的撫養權。”
“隨你吧,隻要你能搶得到,蘇晨在哺乳期,按理說你再怎麽搶,蘇晨的撫養權都在我手裏,雷打不動。”
為了防止這個,她已經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還算穩定的工作了,就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
程洋突然意識到,一旦把婚離了,他好像就完全控製不住許梓欣了。
他離婚的時候還想的挺美的,自己反正有工作,少要點就少要點吧,他忽略了這個工作是許家遠幫忙找的,他能幫他找,也能想辦法收回來。
“我呸許梓欣,你爸還教授呢,背後搞這些小動作,言而無信,你趕緊跟他說恢複我的工作,不然我就到處說他人品不行,我讓全世界都知道。”
“你去說吧,你看看到時候人家是說你人品不行,還是說我爸爸人品不行。”
許家遠經常幫助一些貧困山區來海城求學的大學生,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喂,許梓欣,喂!”
程洋話沒說完,許梓欣卻已經說完了,將電話掛了。
這是梁行正好給裏頭的周西寧送完了咖啡,出來的時候,給許梓欣也遞了一杯。
“謝謝哦梁助理。”
“不客氣許小姐。”
許梓欣見時候也不早了,問他,“周總還不下班嗎?”
“周總工作狂,沒處理好工作一般是不會下班的。”
許梓欣:“嘖嘖……”
事業有成了還這麽努力,果然一個人能成功是有道理的。
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起了綿綿細雨,商場暖和,但是隔著一道玻璃,許梓欣似乎也能感覺到外頭的涼意。
她突然問梁行,“周總每天都這麽加班,他不用回去陪對象嗎?”
梁行喝了一口咖啡,笑著說道,“我跟周總也有幾年了,沒看過他對象。”
“啊?他不談對象的啊?”
這個年齡不談對象,就有點不正常了。
“周總有追求者,但他一般不怎麽搭理,對象的話,好像是真沒有,不過……”
許梓欣看著梁行,梁行繼續說道,“不過周總好像有喜歡的人,經常有人說給他介紹,他說他有喜歡的,說什麽也不肯。”
一般能給周西寧介紹對象的,大概都是條件門當戶對的那種了。
許梓欣也納悶,在她記憶裏,周西寧的大學時光就是個死讀書的,除了在學校裏熬夜狂讀書,剩下的就是到她家問父親一些專業的問題。
大學畢業玩了命的創業,現在也是拚了命的在繼續往更高的層次上走,對象嘛,多半是有的。
許梓欣:“梁行,我猜周總肯定追到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這不可能。”梁行一臉肯定,“我是周總的助理,沒我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