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機場,許梓欣收拾好了東西,隨著周西寧一起飛機。
商務艙,周西寧上飛機後便閉目養神,許梓欣玩了一會兒平板,又跟父母打了招呼。
飛機緩緩飛向藍天,許梓欣拍了個照。
就在這時,周西寧問她:“去過西北嗎?”
“沒有,不過我聽說風很大,天氣冷,我特意多帶了一些衣服。”
下飛機,兩個男人來接機,是周西寧的兩個發小段安宇和齊鑫。
兩人膚色都比較偏黑,許梓欣以為周西寧膚色就已經算是偏黑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兩人都剃的寸頭,穿的休閑裝,乍一看不像是什麽好人。
見到周西寧激動的走上前去,“西寧!”
直到這兩人靠近許梓欣才反應過來他們是來接周西寧的。
段安宇和齊鑫簡單的和周西寧打了招呼,目光隨即便落到了許梓欣身上。
“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我叫齊鑫,叫我鑫鑫就可以了。”
段安宇主動伸手,“嫂子好,段安宇。”
齊鑫:“我們跟西寧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許梓欣尷尬的說道,“我不是……”
“別鬧了,上車,還有事要辦。”
周西寧清了清嗓子,許梓欣到嘴邊的話沒說出來。
不過她能感覺到段安宇和齊鑫都在偷偷看她。
車子從機場開始往北方去,下了高速便到了一條小路上。
眼瞅著車子越開越偏僻,越開越僻靜無人,之間的道路兩旁都有房屋居民,漸漸地連兩旁的房屋也沒有了,隻有安靜的牛羊走在路上吃草。
許梓欣望著窗外,有些緊張。
要不是跟著周西寧來出差,她都會以為自己被拐賣了。
從機場出來,全程三個小時,穿過了一大片靜謐無人的土地,在一個偏僻的小縣城裏停了車。
周西寧將行李從車裏拿下來,對她說,“今晚不住酒店,住我家。”
許梓欣正要發出疑問,抬頭就看到一棟五層樓的大別墅……
這裏確實也比酒店環境好,還帶著一個超級大的庭院,東南西北四方都是大院子。
周西寧給許梓欣安排了一個四樓的房間,帶著陽台和浴室,縣城裏並不偏僻,人很多,不遠處一片又一片的大棚,還有蓋成的養殖場。
許梓欣心想,這應該就是周氏在西北這邊的分公司了。
聽說過偏,但沒想到這麽偏。
簡單的在周西寧家裏吃過了飯,許梓欣便閉上了眼睛,睡了一覺。
舟車勞頓,一覺下去睡得很香,許梓欣再次睜開眼睛,一個老太太笑容可掬的站在他的床邊,“小許,起床了!”
許梓欣嚇了一跳,“你,你是……”
“我是西寧的媽媽,我姓湯。”
阿姨將頭發全都梳上去,穿著中年人款式的花衣服,許梓欣聞言連忙坐起來,“阿姨,阿姨你好。”
“我白天的時候去廟裏拜菩薩了,西寧也沒跟我說帶你回來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許梓欣心想,這也太客氣了,她跟著周西寧到西北出個差,要什麽準備。
就在這時,湯美蘭拉著許梓欣的手,“這是我從廟裏求來的平安符,你收下。”
“阿姨,你你這太客氣。”
“西寧一個,你一個,你們常年在外頭跑的人,留一個在身上吉利。”
都這麽說了,許梓欣隻好收下了,“謝謝阿姨。”
“下來吃飯吧,家裏的親戚,西寧朋友,我都叫過來了,迫不及待要來看看你。”
許梓欣莫名其妙,看她做什麽。
她隨後又想,可能她是從海城來的,對於這裏來說算個外地人,所以大家就對外地人比較好奇。
樓下,別墅裏擺了五張大桌子,周西寧家裏真是來了很多人。
來機場接她的段安宇和齊鑫都在。
“嫂子,嫂子好。”
周西寧也跟一幫人坐在一起,看上去哪裏有大老板的樣子,脫下西裝,換上一身休閑的黑色夾克,十分接地氣。
再看看自己穿的一身板正的西裝,半身裙,腳上還踩著高跟鞋,顯得與這格格不入,許梓欣莫名的有點尷尬。
大大小小的少年,老阿姨,老大爺,紛紛盯著她看。
大家都盯著她說什麽,滿臉笑容。
西北這邊的土話許梓欣聽得不太明白,隻說了句,“大家好,我是周總的助理,我……”
湯美蘭拉著她,用普通話說到,“知道,我們都知道。”
拉著她就坐在了周西寧的身邊,許梓欣感覺自己都還沒睡夠,坐在周西寧邊上,大家哄笑著又說了幾句什麽。
吵吵囔囔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聽的不太實在。
“嫂子喝什麽?”齊鑫主動問道,“和椰汁還是牛奶,還是咖啡……”
一個女人說道,“還用問嗎,嫂子是城裏來的,城裏人當然是喝咖啡。”
“不不,都可以,喝什麽都行。”
許梓欣看了一眼周西寧,見周西寧一臉從容的拿過了一瓶可樂倒給許梓欣,“老家的人熱情,你不用拘著,隨意一點,當自己家。”
“嫂子是不是你們這邊的一個對女性的稱呼?”許梓欣問周西寧,“他們怎麽都叫我嫂子,今天來機場接機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麽喊的。”
西北這種偏遠地區,也有少數民族,許梓欣不太確定在他們這裏是不是叫法不一樣。
“喊著玩的,不用在意。”
周西寧倒完可樂後便坐下了。
不遠處,戴冬雪直勾勾的盯著兩人,邊上坐著的抱孩子的女人歎了一口氣,“冬雪啊,當年你就是一顆心錯付了,你看看,現在西寧有出息了,哪裏還記得你啊?”
戴冬雪沒忍住,直接離了桌,跑到衛生間哭了起來。
戴冬雪和周西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打小光著屁股就在田裏跑,一起種過地紮過堆。
但她沒有周西寧優秀,初中畢業她就到縣城打工去了。
周西寧一直高中畢業考到了海城去,周家把唯一的一頭牛賣了。
戴冬雪聽說了這件事,從縣城廠裏請假,買了幾斤毛線回來,加班加點的給周西寧打了件毛衣讓他帶去海城,算是定情信物。
嘴上沒有明說,但她覺得周西寧應該是懂的。
結果周西寧畢業後就留在了海城,絲毫沒有想起她,發展得越來越好,到海城開了公司,還回來開了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