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梓欣躺在**,看著頭頂的燈,又看了一眼身旁咿咿呀呀的蘇晨。
蘇晨今晚好像也很興奮,照平時喝完奶就已經睡著了,夜裏留周西寧在家裏吃飯的時候,父母和周西寧都很談得來,想起一家人吃飯的畫麵,還有母親安敏給周西寧夾菜,許梓欣下意識的摸了摸蘇晨的臉頰。
雖然周西寧看上去沒有對蘇晨多親近,但也抱了蘇晨,他說蘇晨長得很可愛。
“蘇晨,周叔叔說你長得很可愛,你怎麽這麽可愛啊小寶寶,這麽可愛……”
許梓欣輕輕摸了摸蘇晨的小鼻子,蘇晨朝著她笑。
以前留程洋在家吃飯的時候,大部分時候程洋是不願意來的,就算是偶爾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也沒什麽話題,靜默無言。
除非是程洋要找父母辦什麽事,便會主動跟父母說話,父母也是愛答不理的,看在她的麵子上,能幫的自然都會幫。
但是談親近,並沒有什麽親近的。
父母對周西寧和對程洋,態度完全不一樣。
許梓欣抱著軟呼呼的蘇晨,看著頭頂的燈光,就在這時,周西寧的電話打來了。
“睡了嗎?”
“睡了怎麽接你電話?”
周西寧笑了,“早點休息,明天見。”
“蘇晨還不願意睡。”
“嗯。”
“周西寧,看來你真的很會哄大人開心,我爸媽今天笑容都沒停過。”
“許教授什麽時候見了我不開心。”
“哼哼……”
周西寧隔著電話,若有所思,程洋今天的出現,也提醒了他一些事情不能繼續瞞下去了。
“許梓欣。”
“嗯?”
“明天去我那,我有事情給你說。”
“什麽事啊?”
許梓欣下意識的覺得周西寧又是要談結婚的事了,他總是這樣,帶她回西北一趟,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告訴父母和親戚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
又在她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給她結婚戒指,說結婚。
這個男人的奇怪行為,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了,簡直可以說是驚悚!
他明天若是直接跟她說,後天就準備婚禮結婚,她也一點也不會覺得詫異了。
不過睡之前,許梓欣還是在心裏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周西寧會跟她說什麽呢。
懷著這樣的心情,許梓欣睡下了,次日淩晨,程洋喝的昏天暗地,吐在了外頭,腳步踉蹌的往回家的路上去。
什麽都沒有了,薑怡的感情是假的,許梓欣也沒了,他手裏被薑怡握著把柄,五十萬彩禮也要不回來……他腦子一片空白,覺得人生已經黯淡無光了。
打官司,說起來容易,真要打官司,薑怡抽風拿那件事情威脅他,照樣完蛋。
走著走著,程洋又想起周西寧和許梓欣手挽手的一幕。
媽的,憑什麽離婚後他過成這樣,許梓欣過得那麽好,程洋氣不打一處來,想起許梓欣躺在周西寧**的樣子,隻覺得許梓欣好賤。
因為周西寧的身份,隻怕她對周西寧和對他完全是兩種狀態吧。
程洋一氣之下,直接打給了許梓欣。
宿醉,腦袋暈乎乎的,但又帶著幾分清醒,那幾分清醒中藏滿了嫉妒,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千萬不能讓許梓欣太好過。
他這麽倒黴,他都想把他的倒黴分一點給許梓欣。
許梓欣還沒睜開眼睛,聽到手機一直在響,“喂……”
“你跟周西寧上床了是吧,你以為你在我麵前現在高人一等了,可以隨便侮辱我,不把我當回事是吧?”
說到這,程洋聲音哽咽,“自始至終,你從沒瞧得起我,是吧?”
他一字一句,許梓欣罵了句,“神經。”
就要掛電話,發現外頭的天竟然亮了。
程洋說道,“你以為你就幸福了嗎,許梓欣,周西寧可是有事瞞著你,你知道什麽事嗎?”程洋在那頭笑了起來。
提起周西寧,倒讓許梓欣好奇起來,“別想挑撥離間,周西寧是什麽人,我爸爸比你更清楚。”
媒體都抓不到周西寧的小鞭子,要是程洋抓到了,他都可以去當狗仔了。
“許梓欣,你以為蘇晨是你女兒嗎?周西寧也知道,他不想告訴你而已。”
許梓欣莫名其妙,“蘇晨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不是我的女兒還能是誰的女兒?”
說著,就要掛電話,程洋突然說道,“是我讓醫生把我和薑怡的基因弄進去的,隻是借著你的肚子生出來而已,傻子,你還真以為是你女兒,笑死人了。”
許梓欣從**坐起來,“你發什麽瘋,大早上的在我這撒酒瘋,去死吧你!”
掛完電話,將手機關成靜音,許梓欣打算再睡一會兒,但是程洋的話,卻讓她再也睡不著了。
她回想起生孩子前,去醫院做過一次檢查。
那一次,程洋和醫生在外頭聊了什麽。
她當時還在接母親的電話,並沒有管程洋和醫生聊什麽。
但是那之後再去醫院就查出了懷孕了,各種孕反就來了。
什麽叫程洋和薑怡的基因在她的肚子裏?
許梓欣不得平靜,早飯時心不在焉,就連筷子就掉在了地上。
蘇晨在安敏懷裏抱著,她盯著蘇晨看。
安敏和許家遠都察覺到了許梓欣的不對勁,問她,“怎麽了猩猩?”
許梓欣連忙將筷子撿起來,“沒什麽,可能昨晚沒睡好。”
“西寧昨晚來了,你高興得睡不著了?”
許梓欣的小姨安鳳開著玩笑。
許家遠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
醫院,醫院倒是提醒了許梓欣。
她深吸了一口氣,“爸媽,我有事要去趟醫院,我帶蘇晨一起去。”
有些事情,隻有白紙黑色真相擺在眼前,才能有個結果,否則心一定安不下來。
還沒等許家遠和安敏說話,許梓欣將蘇晨抱起來,下意識的就往外頭去。
安敏和許家遠跟上去,“猩猩……”
許家遠問安敏:“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我莫名其妙。”
兩人直接往樓下去,許梓欣已經快步往小區門口去了。
她什麽都沒帶,隻是換了衣服,拎了一個包,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