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麽查，八成是哪個收了粉絲錢，偷拍薛凜的狗仔，查得明白嗎？”
張盛不耐煩地揮揮手，“把這事跟薛凜說一聲就成，讓他自己查。”
“行。”
副導演去找賀婭了，張盛盯著屏幕裏的賴之玉，看她換了身衣服，在工作人員的指路下，找到在路邊吹風的林芙。
“阿芙！”
賴之玉揮舞著手中的披肩，“海邊風大，別把身子吹壞了，快披上吧。”
林芙強打精神，笑笑。
“謝謝玉姐。”
“阿芙，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愁眉不展。”賴之玉微微前傾，觀察著林芙臉上的表情，柔聲道：“和我說說嗎？”
“也沒什麽大事……”
林芙抬手，將風吹到臉頰的頭發挽到耳後，語氣裏夾雜著一絲迷茫，道：“玉姐，你說婚姻到底是什麽呢？是合作還是愛情？”
“這個啊。”
賴之玉笑笑，語氣輕鬆道：“對我而言，曾經是愛情。”
她和鄧濤結婚是愛情，那林芙和傅文山的婚姻就是欺騙。
“怎麽忽然問這個？是不是你的婚姻也出問題了？說出來，姐幫你出出主意。”
賴之玉拍拍林芙的手背，“我拿你當妹妹看，你有什麽心裏話就告訴我吧，我長你幾歲，或許能解答你心裏的疑惑。”
“也不是什麽大事……”
林芙猶豫著，該不該把她的心事告訴賴之玉。
先前對賴之玉的懷疑，還沒徹底從心中拂去。
這時候在鏡頭前和她說心裏話，林芙感到不太舒服。
賴之玉也察覺到她的猶豫，正要開口勸慰幾句，讓她打開心扉時。
鄧濤急匆匆跑來。
“阿芙，文山讓人開了一輛奶茶車，說是請大家喝奶茶，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啊？”
林芙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傅文山到底怎麽回事！
這時候給節目組送奶茶，不就是暗示他和林芙沒鬧掰嗎！
“文山真是有心，是怕你長時間沒喝奶茶，嘴饞嗎？”
賴之玉笑道。
林芙搖頭，“玉姐，你就別打趣我了。”
那天發生的事兒，賴之玉也在場，知道林芙和傅文山吵架了，也知道林芙不待見傅文山。
幹嘛忽然在鏡頭前刻意強調傅文山對她的虛假寵愛呢？
這不是在故意破壞節目組和薛凜的安排嗎？
“阿芙，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兒，床頭吵床尾和，都是這麽過來的。”
賴之玉語重心長道：“他來認錯，你給他個台階下，這也不是什麽很過分的事兒。”
林芙頗為詫異地看向賴之玉。
她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林芙和傅文山間的矛盾，是一輛奶茶餐車就能解決的嗎！
“你姐說得對，我們剛談戀愛時，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光分手就說了上百回，最後還不是和好如初？”
鄧濤也開口打圓場，勸林芙和傅文山和好。
“玉姐，濤哥，謝謝你們。”
林芙覺得她很有必要表明她的態度，免得這兩人誤會她和傅文山隻是普通的夫妻矛盾。
雖然她不能當著鏡頭說出她和傅文山決裂的真正原因。
但林芙心意已決！
不是三言兩句就能勸回來的！
“我和傅文山之間，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哎喲，哪裏能這麽嚴重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你和文山結婚兩年，說斷就能斷嗎？”
賴之玉握緊林芙的手，說道：“他既然認錯了，你也重新考慮一下吧。”
如果不是知道賴之玉和傅文山不認識，沒什麽私下的交情。
林芙幾乎都要懷疑，賴之玉是不是收了傅文山的錢，來勸她回頭複合的。
“玉姐，謝謝你替我考慮，但我不想再提這事兒了。”
“好吧，那我們先回去，文山送了奶茶車，你總要露麵吧？”
賴之玉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芙也不好意思拒絕，三人一起回了海邊別墅。
還沒進門，就看見薛凜像根柱子，抱臂站在人群外，看著一個個工作人員去領奶茶。
“小凜！”
隔了四五米的距離，賴之玉喊道：“聽說文山送了奶茶車過來，有山楂奶茶嗎？”
薛凜聞聲轉頭，目光先飄向林芙，看她麵無表情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漠搖頭，“沒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看看還有什麽口味。”
賴之玉似乎心情很好，三兩步跑到茶車前，挑選著想要的口味。
林芙走過去，自然而然地站在薛凜身邊。
兩人沉默地看著站在茶車裏，一杯杯製作各種口味的奶茶師傅。
“你想喝什麽嗎？”
良久，薛凜開口了。
林芙苦笑著搖頭，“不喝，我在控糖。”
“巧了，我也是。”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林芙看著奶茶車，自然而然地回想起兩年前，她和傅文山談戀愛時，對方經常會請林芙所在的劇組吃飯、喝奶茶。
其他演員都是粉絲出錢出力請劇組的工作人員，拜托他們照顧自家偶像。
唯有林芙不同，每次都是傅氏的人來送東西。
知道詳情的人都說林芙好命，有這麽一位細心又慷慨的戀愛對象。
林芙也覺得她命好，年紀輕輕就找到了真愛。
如今再看，那時的甜蜜瞬間，隻是傅文山一句話的事兒。
他高坐在傅氏大樓裏，工作之餘吩咐秘書安排人去劇組送禮物，他則負責簽單付款。
對於有錢人來說，這是最簡單的追求方式。
花錢就能解決，並且讓對方滿心感動的手段。
無往而不利。
那時也有朋友提醒林芙，說她感動的某些瞬間，與其愛上傅文山，不如愛上傅文山的秘書。
畢竟，秘書為了辦好老板的差事，可是連林芙的生理期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傅文山就不一定了。
那時的林芙是怎麽回答的呢？
她說：“雖然是文山吩咐了秘書照顧我，但他有這份心，比什麽都強。他工作忙，不可能整天都圍著我轉，心意到了就行。”
秘書辦了事，但最後付款和下達命令的人是傅文山。
這二者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朋友聽了她的話，直搖頭，無話可說。
“不喝奶茶的話，我請你喝茶？”
薛凜忽然開口道：“屋裏有茶具，都是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