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娘，我可是正經神！”
“我又不是**神。”
治愈術！
“呼，可算是挽救回來了。”
乾因聖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汗液，好似大學生期末體測，生不如死。
這可消耗了一波神力。
他目前太弱小了。
結合種種來看。
祂這名剛剛誕生的“嬰兒”神，本就沒有肉身，修為也極其低下，各種舉動都很難影響現實。
這番救治可花了好些功夫！
現在，他也發現自己有所不同。
記憶裏其他神根本不能吸收香火。
隻能吞噬生靈血肉、精氣來修行。
因此才各種獻祭，甚至屠村的供奉神也不在少數。
不過目前乾因聖對此還保留懷疑態度。
為什麽唯獨他能吸收香火？
況且，挽救少女的舉動並不是他拍腦袋的決定。
“既然我修行方式與眾不同，也許這就是我轉生來到這方世界的意義。”
“拿下因果村的村民，煉化因果村為管轄地，計劃的第一步就從這裏開始吧。”
乾因聖看了一眼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的少女，轉身鑽入泥像，沉寂下來。
他需要恢複。
……
餘家。
屋內。
“老婆子，大晚上的你這是要上哪去？”
一道渾厚男聲嗬斥打斷餘婦人偷偷摸摸準備出門的腳步。
餘父走出房門，深呼吸一口氣，麵容同樣愁容。
很顯然，餘父並不像表麵那麽輕鬆。
畢竟，現在自己的親生女兒就在百米之外的瓦廟。
說不定，說不定現在已經……
“餘老頭，你好狠的心！難道你一點都不傷心嗎？那可是我們親生女兒！”
餘婦人捶打著男人，他也不反抗。
“沒辦法啊，這吃人的世道如此。”
“誰叫咱們抽中了簽？”
餘父上前將失魂落魄的餘婦人抱在環裏。
沒有供奉神的村子，任人欺淩。
可有供奉神的村子也不代表萬事大吉。
神，是吃人的。
生人獻祭於神為食，換取平安、降雨、治病早已經是通則。
“靈兒，我的靈兒……”
餘婦人掩麵哭泣，不斷重複著。
可由於夜晚四處遊**的野神，她又不得不壓低聲音，怕引來禍端。
“哎，希望靈兒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
餘父沉痛祈禱一番，靜靜等待天明去收屍。
現在的供奉神還未生靈，屍體還能收個全屍。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
“咕咕咕……”
雞鳴後。
瓦廟前聚集了十幾人，拿著農具，挖土工具。
其中也包括餘父和餘母。
按照還未生出靈的神像，獻祭後自然要有人來打掃。
而獻祭之人的屍身通常會直接埋在神像附近。
以便神像迅速產生靈。
“餘家兩口子，你們進去吧，好好整理整理娃子，我們就在外等著。”
隊伍裏，一黑瘦漢站了出來，他叫牛黑。
也是村裏幾名獵戶裏的好手。
如今旱災嚴重，莊稼死了一半，也不知道今年村裏又有幾人能活。
靠打獵也維持不了生計。
最主要的是山頭是鎮上王家的！
他們的供奉神，靈的很！
誰偷偷打獵，都逃不過它的眼底。
“俺們知曉。”餘夫婦兩人黯然的應了一聲，互相攙扶著走了進去。
這一段路仿佛無比漫長。
可再長的路也有走到頭的時候。
“嘎吱。”
門開了。
不出意料，一道少女人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地上一大攤血跡。
好似沒了氣息。
“靈兒……”
看見這一幕的餘母，強忍著不掉落眼淚，在神像麵前可不能表達不滿。
門外的人顯然也看見這一幕。
心底裏暗暗歎口氣。
同時也有一絲絲慶幸。
幸好這次供奉沒抽中自己孩子。
不過一想到，三個月後還會再來一次抽簽。
在場的十來位村民那絲慶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說，咱們供奉的因神老爺，什麽時候才會生出靈啊？”
“不好說不好說，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年八載。”
“希望到時候生出靈的因神老是位善良的神，讓我們少獻祭些活人，貢品。”
“希望如此吧。”
十幾位村民挖著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一會說到隔壁木家村供奉神這個月又吃了幾個人，才保證旱災有所緩和。
一會又說到李家村引進野神當做供奉神，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
“他們出來了，準備好下葬吧。”
牛黑餘光一瞥，看見瓦廟的人影，便招呼起來村民。
村民們便加了把力，使勁的挖坑。
“我嘞個娘哎？！”
然而，下一刻。
挖坑的牛黑瞪大了眼，好似不相信，看見眼前的一幕。
人群裏。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眼一瞧。
“娘呀！餘水靈活了！”
突然起來的一聲大吼，嚇的身後挖坑的村民一激靈。
“牛黑，你叫你……”
“娘批的，這這這沒死？！”
另一個村民本想怒罵他鬼叫什麽，可看見餘水靈活生生站那，嚇的鋤頭都掉落。
十幾位村民紛紛轉頭看向那原本被獻祭的少女。
仿佛見到了鬼一般！
“你你你！沒死？！”
牛黑歪頭看了看屋內那一大攤血跡，還有少女手腕處血肉翻飛可見骨的傷。
這，沒理由啊！
餘父餘母臉色也很是複雜，雖然仍舊攙扶著餘水靈。
可他們的心底也同樣害怕。
不過終究是自己的女兒，親情還是戰勝了恐懼。
同樣的，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靠近後居然發現還有著呼吸！
這麽嚴重的傷勢，根本不可能還有生機。
“快，快去告訴村長！”
幾個村民飛快向後麵跑去，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村裏的人。
不一會。
跑去傳遞消息的幾個村民氣喘籲籲的回來。
隨後，遠處烏泱泱的出現一大群人來到瓦廟前。
村長杵著拐杖來到餘父餘母跟前，微眯著雙眼想要看出什麽。
不過，餘父餘母同樣是一頭霧水。
村長隻能看向餘水靈。
他一眼就看出，人還是那個人。
“水靈娃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的品行。”
“你說，是誰出的這餿主意！”
“竟敢欺瞞供奉神，逃避獻祭！”
村長原本和和氣氣，隨即語氣一轉，無比淩厲！
在場的村民原本還在疑惑這是怎麽一回事，可聽見這話大家都反應過來。
“什麽？！竟然是這樣？這豈不是把村子往死裏推？”
“是啊，要是後麵人人都效仿，這供奉神還能生靈嗎。”
“真是太可惡了！這麽說，那血液和傷口也是假的了。”
一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餘家。
紛紛指責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為什麽還活著。”餘水靈茫然的看著眼前一切。
直到現在她還有些迷糊。
她隻記得喪失意識前，好像看見了一尊仙人……
“對！是因神老爺顯靈了！”
“是因神老爺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