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餘水靈一行人祭祀完畢。
餘父餘母望著那高台上的神像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總感覺有股莫名的神意在打量。
這股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通常隻有夜晚在野外被野神盯上，那刺骨的邪意讓人不由得起雞皮疙瘩。
那些野神的眼神是貪婪、嗜血、吞噬的。
可，眼下這股神意不同。
餘父轉頭看向餘母，正想說什麽。
餘母卻不言的點點頭，眼裏透露著疑惑還有一絲恐懼。
兩人恍然明白，附近有神毫不在意收斂氣息在打量他們！
“老頭子，我們村的鎮邪石沒壞吧？”餘母四處張望。
眼下可是白天，邪祟野神不可能這麽張狂啊？
要知道朝廷發放的鎮邪石雖不能主動斬妖殺魔除邪神。
但一般宵小野神連靠近都會神魂俱滅！
就算真有強大野神真不顧一切後果衝擊，那後續也會被朝廷追殺至死！
不過，也不排除有這樣的野神。
“應該，沒有吧？現在可是白天。”餘父沉聲道。
除非......
餘父餘母齊齊轉頭看向高台的神像。
“不可能。”餘父無比斬釘截鐵，眼底甚至有一絲驚駭。
這個可能甚至太荒謬！
雖然他們也跟著祭祀，但那是對冥冥之中的尊敬。
並不是針對某一具體。
大夏王朝是禁止飼養、供奉野神的。
這裏自然也包括所謂的家養神。
但是規矩是規矩。
人總是要活的，朝廷又不可能麵麵俱到。
更何況他們這些天高皇帝遠的卑賤平民。
於是大家也紛紛摸索出一條另類的路。
神是吃人的，可朝廷也不是善茬！
稅收！糧食！人口！
哪一樣不是從他們身上拿取？
因此，飼養供奉神，私底下逐漸被人接受。
而供奉神想要滋養出靈，第一步便是要對抗王朝氣運！
可村子裏的鎮邪石又不可能拿掉，
因此，這個過程便會拉的很長很長，甚至可能到頭來一場空。
餘水靈款款起身，姣好的身材曲線饒是寬大麻衣也能瞧見幾分風姿。
如果營養能跟的上，傾國傾城一詞毫不誇張！
“爹，娘，你們也感受到了因神老爺善意的神恩了吧？”
餘水靈雙手合十，神色虔誠，眼底火熱。
絕美的臉上全是對乾因聖的狂熱。
“靈兒，我們也不想打擊你，有沒有可能這是一場誤會？”
餘母靠近餘水靈，拉著她的手，猶猶豫豫的說道。
他們倒也想相信，但長久的觀念無疑是時時刻刻告訴他們不可能。
“娘！我說的都是真的！”
“因神老爺是一位善良的神，和其他惡神不一樣！真的！”
餘水靈有幾分急迫，可又不知該如何證明。
“哎。”餘父餘母同時歎了口氣。
女兒都要死了，不管真的假的，這都無所謂了。
三人一直在廟中待到天邊最後一絲夕陽落下。
這期間，廟外還多了兩個人。
名義上是跟著守廟。
實則恐怕是監視，杜絕逃跑的可能。
入夜。
牛黑在門外挫挫手，哈了口氣驅散寒意。
如今是初秋，一到夜晚還是挺涼。
但他又不想進廟裏打擾餘家幾人最後的溫存。
“黑子，你說他們會不會逃跑？”另一人抱來柴火，很快生起火來。
“你不說話，不會把你當啞巴！”牛黑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熊大撓撓頭，隨後悻悻的低下頭，默默擦拭自己手中的長矛。
他們是村裏的獵人，承擔著村裏打獵、守衛。
是村裏吃的最好的，住的最好的。
村裏的資源會優先供應獵人隊。
但也是他們也是死亡率最高的。
一般活不過弱冠之年，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
說實話，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做這事誰都過意不去。
牛黑扒拉著火堆，神遊天外。
熊大摟抱著長矛睡的呼嚕一陣陣起伏。
“入夜了麽？”
乾因聖睜開眼。
一下就瞧見著少女的睡姿，露出的風光頗有些讓他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
不得不說，一對白鷺上青天！
白！
“好了，到夜晚後，鎮邪石對我的壓製也減少許多。”
“畢竟，要分散一部分力量對抗野神。”
“現在就將我唯一一位死忠信徒的傷勢徹底治愈吧！”
隨著神法運轉，四周寒意逐漸褪去，猶如春沐之風。
治愈術！
乾因聖虛空一指，指尖盎然生機流轉，凝聚神光團火。
咻！
一道流光刹那間進入餘水靈身體。
霎時間，一團光芒大作！
廟裏閃耀奪目！
恍若流星乍現！
“這可是薅羊毛的一次好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乾因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此番做法，自然是有意為之。
如今他非常弱小，每一次施展神法自然要做到利益最大化。
收割信仰！
“砰！”
廟門猛然撞開，牛黑握著長弓衝了進來。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他本來昏昏欲睡，一抬頭便看見廟裏好似神物出世一般閃耀。
然而，眼前的一切，讓他差點直接跪拜！
躺著的餘水靈閃耀著神光，如同仙神顯聖。
神聖、柔和、普世！
仿佛是真正的神明。
“這，這是？！”
熊大這時也提著長矛而來，瞧見眼前一幕，目瞪口呆。
這一聲高喝，也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餘水靈、餘父、餘母。
餘父餘母也自然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的女兒。
更加令人出奇的是，在眾人的目光下。
餘水靈駭人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因發燒紅潤的絕美麵容逐漸變得正常血色。
“我的傷勢，痊愈了？！”
“謝謝因神老爺！靈兒無以回報……”
“如若因神老爺不嫌棄，靈兒願終身侍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餘水靈原以為自己活不過今晚，也不敢奢求乾因聖再次降下神恩。
可現在……
“因神老爺顯靈？！”
其餘幾人紛紛對視，眼底的驚詫流露。
“原來是真的……”餘父餘母想到白天的那股神意。
一瞬間。
腦海裏的不可能轟然破碎，隨之而來的是興奮！
“因神老爺在上，先前小老兒兩口，頗有衝撞！還望恕罪！”
“謝謝因神老爺挽救小女性命！”
兩人撲通一下跪拜在地，他們相信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神會不計代價的主動幫助人。
而現在，他們見識到了。
原來是真的有！
牛黑喉頭滾動，猶豫一番，也跪拜下去。
他想的更多，從來沒有聽說過供奉神會不計代價幫助人。
這到底是好是壞？
熊大倒是一臉興奮，整個人匍匐在地，恨不得和大地融為一體顯示自己對供奉神的尊敬。
從此，因果村也是有供奉神的村了！
不受其他村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