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以动工。工匠、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
“又有什么问题？”
“据工匠们说，按照这个规模，工期至少需要一年……”
“一年？”
朱瞻基皱眉，“太久了！给他们半年时间！”
“这……”
张景为难地说，“恐怕工匠们会有意见……”
“意见？”
朱瞻基冷笑，“告诉他们，完不成任务的，一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正说着，又有锦衣卫进来报告：“殿下，在泉州抓到的那些工匠，又交代了一些事……”
“那个史姓佛朗机商人，原来在广东也设立了一个秘密工坊！专门仿制我们的火器……”
“什么？”
朱瞻基猛地站起来，“他们胆子倒是不小！王小虎！”
“立刻派人去广东，一定要把那个工坊给我端了！记住，一个都不能放走！”
“遵命！”
王小虎领命而去。
朱瞻基踱步到窗前，冷冷地说：“这些洋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永福！”
“把我们在广东的商号名册拿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敢帮着佛朗机人干这种事！”
很快，一本厚厚的名册就摆在了案头。
朱瞻基翻看着上面的记录，忽然冷笑一声：“呵，怪不得！”
“殿下发现什么了？”
杨士奇凑过来问道。
“你看这个商号，”
朱瞻基指着名册上的一行字，“平昌号，老板叫郑万顺。这个人去年可没少跟佛朗机人来往！”
“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陈永福问道。
“不急！”
朱瞻基眯起眼睛，“先让他蹦跶几天。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跟他有来往！”
正说着，张景匆匆进来：“殿下，神火营那边传来消息，在暹罗缴获的军火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物件！”
“什么东西？”
“是一本手札，记录了他们的计划。不光有军火库的布置图，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他们准备在南洋各处建立的据点名单！其中就包括广东！”
“好啊！”
朱瞻基冷笑，“这些狗日的，野心不小啊！孙越！”
“你立刻带人去广东，除了要端了那个工坊，还要查清楚他们的所有联络点！一个都不许放过！”
“遵命！不过殿下，”
孙越有些担忧，“如果打草惊蛇……”
“怕什么？”
朱瞻基不屑地说，“让神火营配合你。这次，我要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知道，什么叫后悔！”
就在这时，王小虎急匆匆地跑回来：“殿下！大事不好！”
“又出什么事了？”
“刚才在查封平昌号的时候，发现他们在偷偷销毁账册！而且……”
“在他们的密室里，发现了大量佛朗机的火器图纸！”
“呵！”
朱瞻基冷笑，“证据确凿！把那个郑万顺给我抓来！”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就被押了上来。
“说吧，”
朱瞻基冷冷地看着他，“跟佛朗机人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小……小人冤枉啊！”
郑万顺跪地求饶，“那些图纸是别人塞给小人的，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
朱瞻基一拍案几，“来人！把搜到的账册拿来！”
很快，几本账册就摆在了案头。
朱瞻基随手翻开：“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三月初六，收佛朗机商人订金一千两……五月十八，交付火器图样一份……”
“这……”
郑万顺脸色煞白。
“还有，”
朱瞻基又翻开一页，“七月二十二，协助建立工坊一座，订金二千两……这些，你也不知道？”
“小人该死！”
郑万顺磕头如捣蒜，“小人一时鬼迷心窍……”
“哼！”
朱瞻基冷哼一声，“来人！把这个叛徒给我拖下去！严加审问，一定要问出他的同伙！”
等郑万顺被拖走，朱瞻基又对王小虎说：“去，把他的家产全部查封！所有跟他有往来的商人，都给我严查！”
“殿下！”
张景又匆匆进来，“刚收到消息，在佛朗机商人的住处发现了一批密信！”
“哦？都写了些什么？”
“都是他们跟本土联络的信件。从内容看，他们不光要在广东建立据点，还想要……”
“想要什么？”
“想要渗透到我们的造船厂！他们许诺重金，要收买一些工匠……”
“好啊！”
朱瞻基冷笑，“胃口不小啊！陈永福！”
“立刻排查所有造船工匠！但凡有可疑的，统统给我抓起来！”
处理完这些事，朱瞻基又把注意力转向了航海学堂的建设。
“新校区的事情要加快进度。记住，除了教学区，最重要的是研究区！我要让那些想偷技术的人知道，什么叫望尘莫及！”
“明白！不过殿下，”
张景有些为难，“要建这么大的研究区，人手可能不够……”
“这好办！”
朱瞻基说道，“让商会出钱，再招些能工巧匠来。另外，把那些被抓的工匠里，手艺好的也挑几个出来。”
“怎么？心慈手软？”
朱瞻基冷笑，“告诉他们，要么为我大明效力，要么就等着满门抄斩！”
正说着，孙越匆匆回来：“殿下！广东那边的工坊已经端了！”
“损失如何？”
“我方零伤亡！抓获佛朗机人十三名，本地奸商二十余人。另外还缴获了大量图纸和半成品……”
“好！”
朱瞻基满意地点头，“把那些图纸都收好，送到火器研究院去。正好可以看看，这些洋人都学到了些什么！”
“明白！不过殿下，”
孙越欲言又止。
“又有什么事？”
“在审问过程中，发现一个重要情况。那些佛朗机人不光要仿制我们的火器，还打算……”
“打算什么？”
“打算派人混进航海学堂！他们许诺重金，要收买一些学生……”
“呵！”
朱瞻基冷笑，“真是不知死活！王小虎！”
“传令下去，从即日起，所有航海学堂的学生都要重新审查！但凡有可疑的，格杀勿论！”
“另外，”
朱瞻基继续说，“加强学堂的管理。从今天起，所有学生都不许随意外出，不许跟外国商人接触！违者，株连九族！”
正说着，陈永福又来报：“殿下，在查封平昌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意外情况……”
“什么情况？”
“他们不光跟佛朗机人做交易，还暗中资助了一些海盗！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