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人,则悄无声息地展开了秘密部署,将一千名训练有素的神机营士兵,如同暗夜中的利刃,悄无声息地安排在房屋四周,只待一声令下,便如猛虎下山般应命出击。
为确保万无一失,朱瞻基自己也携带了两把火铳。
叶枯荣则紧随其侧,时刻守护。
考虑到叶枯荣的战斗力,能战胜她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赵飞熊的回应。
朱瞻基的信件让赵飞熊感到困惑,他既不想去,又不敢不去。
尽管他未曾踏入京城半步,但朱瞻基那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的性情,早已通过种种传闻,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此刻,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若拒绝前往,恐怕会立即招致朱瞻基的雷霆之怒;但若贸然前往,又不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福是祸,前路一片茫然。
连日来,赵飞熊寝食不安。
在山海关的官府内。
赵飞熊把玩着手中的虎符,面色阴沉,书案上铺着的宣纸上,他用浓墨的笔反复书写着“杀”字。
恰在此时,赵寒泉轻步走了进来。
“父亲?”
他微微鞠躬,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墨迹上。
“何事?”
赵飞熊抬头询问,随即随手将纸张揉成一团。
“父亲,我听说太子殿下邀请我们前往驿站拜见?”
赵飞熊眉头紧锁,无奈地回应。
“君命难违,太子有令,我们岂能不从?但恐怕这是太子设下的鸿门宴,一旦踏入,脱身将非易事。”
“父亲,此话怎么讲?我们父子镇守此关,功勋卓著,太子无由责难我们啊!”
赵飞熊面色铁青,沉默如渊,良久,方缓缓启齿。
“莫非你纵容瓦剌荼毒边民之行,已传入太子耳中?”
山海关外并非全是瓦剌领地,边民聚居之地亦不在少数。
瓦剌进攻山海关时,赵家父子本应援救边民,但赵寒泉却接受了瓦剌士卒送来的黄金一箱。
这一箱黄金,却断送了数万边民的性命。
边民绝望无助,山海关外,已成修罗屠场。
听到赵飞熊的话,赵寒泉不敢正面回应,只得转移话题。
“父亲,这并非紧要之事,不救边民,是怕瓦剌军乘虚而入,即便问起,我们也有理由解释,再者,太子远在京城,我不信他对山海关的事情了如指掌。”
“哼,愚蠢之徒,难道你不知锦衣卫监察百官,耳目遍布天下?你以为你所做之事,太子会不知?”
赵寒泉此时面色极为难看。
他满心难以置信,太子竟会为一桩琐事,而对他们父子穷追不舍。
若非吴家镇守山海关,朝廷中又有谁能担当此任?
这是吴家父子的自信与资本所在。
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冒险,赌赢了无利可图,赌输了却可能丢掉性命!
经过深思熟虑,赵寒泉低声提议。
“父亲,我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哎,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啰唆什么,有话直说不行吗?”
“父亲,依儿之见,您去赴宴,儿留守山海关,若有变故,儿即刻领兵来援。”
赵飞熊听后,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沉思片刻,他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言辞来评价这个儿子。
若非亲生,赵飞熊真想一脚将他踢开。
这算盘打得真精明,我去赴宴,情况有变等你来救,等你来救什么?一旦情况有变,自己恐怕早已身首异处,到时等你来认尸吗?
赵飞熊越想越气。
最后,他一掌拍在书案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之计虽妙,但你年幼,经验尚浅,城中将士未必肯从,故还是你赴宴,我留守此地,若有变故,我自去救你,且有我手下将士在,太子亦不敢轻举妄动,你以为如何?”
话已至此,赵寒泉自然不便再多言。
因为他看得出来,赵飞熊此时满脸怒气,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终究是自食其果。
他妈的,虎毒尚不食子,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赵寒泉心中虽有不满,但嘴上却不敢多言。
“父亲大人所言极是,孩儿自当遵从。只是,父亲若能在几里外派驻些许人马,以备不时之需,孩儿便心安矣。”
“孩儿,你怎如此胆小!去见太子,若动用数千兵马,岂不形同造反?即便有理,也会变得无理。放心吧,有我在,保你平安无事,好了,你先退下,我还要继续练字呢!”
赵寒泉被父亲大人支开后,面露愠色,心中不悦。
“唉,父亲大人坐享其成,却让孩儿饱受艰辛。若非孩儿,父亲岂能稳坐这山海关守将之位?”
尽管心中和嘴上都极为不满,但面对太子和自己的父亲,他都无力反抗。
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拜访太子。
太子点名要见的是赵飞熊,但此时前去的却是自己这个小赵飞熊,朱瞻基若不发怒才怪。
对此,赵寒泉早有心理准备。
只希望朱瞻基不要做得太过分。
赵寒泉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赶到了朱瞻基下榻的驿站。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到达驿站后,四周竟无一人。
赵寒泉让随从在四周等候,自己则壮着胆子走进了驿站,一进门,空无一人,但明显有人居住的迹象。
他轻声呼唤了几句。
“有人吗?有人吗?”
连唤数声,却无人回应。
赵寒泉转向里屋,原以为里屋也是空****的。
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却惊讶地发现**侧卧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赵寒泉本性好色至极。
面对这仿佛画中走出的绝色佳人,他的心如同被春风拂过,怎能不泛起层层涟漪?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低声呼唤。
“姑娘?姑娘?”
然而,尽管他连声呼唤,**的美人却毫无反应。
在空无一人的驿站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常人难免会怀疑其中是否有诈。
但赵寒泉,这个被欲望驱使的家伙,显然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见无法唤醒美人,他便轻手轻脚地靠近,轻轻触碰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