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

第45章 让她尝尝溺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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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震骇得呼吸停住了,气炸地朝陆正涵怒吼,“大爷你怎么可以把大夫人扔进河里?”

不等陆正涵回应,她二话不说,利索地跳进河里。

冰寒刺骨的河水淹没的刹那,沈昭宁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寒水刺激着肌肤和血脉,兜头兜脸地包裹着她,像一张黑暗的大网把她笼罩得严严实实。

她无力挣脱这可怖的束缚,手脚僵硬得无法动弹。

胸口憋闷得好似被大石压住,一只邪恶的大手掐着她的脖子,夺了她的呼吸,摧毁她的五感……

陆正涵疑惑地看着河面,这贱人不是水性很好吗?

为什么这么快就沉下去了?

一定是装的!

五年前,他和几个同窗去游湖,看见沈昭宁和安和公主在一艘画舫上起了争执。

传闻这二位一向不对付,这次为了争夺一盏蝴蝶走马灯而大打出手。

安和公主不慎掉进湖里,原本她可以自己爬上来的,但了可能是脚抽筋了,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沈昭宁不由分说地跳下去,把她救上来。

当时,陆正涵看得清楚,沈昭宁水性极佳,像一条优美高贵的锦鲤。

是以,他笃定地觉着,此时她沉下去必定是故意为之。

陆书瑶年幼,必须先送回去医治。

苏采薇吩咐丫鬟婆子把她送回去,务必伺候好了。

紫苏水性不太好,但还是拖抱着沈昭宁浮出水面,上了岸。

周遭那么多丫鬟婆子,没一个搭把手帮忙的。

沈昭宁躺在地上,小脸泛着青灰色,嘴唇没半分血色,浑身湿漉漉的,水珠滴答滴答。

“大夫人,大夫人……”

紫苏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急得爆哭出声,“大夫人你别吓奴婢好不好……”

陆正涵冷硬的心里浮现一丝担忧,浓眉快拧断了。

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沈昭宁的嘴里流出水来,呛咳了两声,终于睁开了眼。

紫苏又哭又笑地把她抱在怀里,用薄氅裹着她。

“谢天谢地……大夫人你终于醒了……”

苏采薇目光冷凉,她蜷缩在紫苏怀里,眼睫凝着水珠,咳得越发厉害,一副随时去见阎罗王的模样。

陆正涵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盘旋着一个疑问:

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紫苏突然想起始作俑者,怒目瞪向他。

“大爷你疯了吗?你把大夫人扔进河里是蓄意谋杀!”

“她不救瑶瑶,我就让她尝尝溺水的滋味。”

陆正涵的眼里满是冷戾。

被一个贱婢怒吼,他的颜面稀碎了一地。

沈昭宁闻言,周遭的寒气瞬间侵袭而来,把她冻僵了。

她猜到了几分他的意图,但此时听他亲口说来,心口一阵阵地刺痛。

每呼吸一次,刺痛就加深一分。

她惨烈地笑起来,痛恨自己为什么还会被狗男人的一言一行牵动情绪。

紫苏怒吼:“大夫人没救小小姐,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我亲眼看见过她把别人从湖里救上来,水性极好,怎么救不了?”陆正涵想到瑶瑶差点儿就活不成了,他就无法原谅这贱人。

“是!以前大夫人会水,但现在怕水,不能下河、下湖。”

“沈昭宁,你不想救就不救,编造这种无稽的谎言,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他凌厉如刀的目光,残忍得好似剜出她的心,看看是不是又黑又坏。

苏采薇痛心疾首地哭,“姐姐,瑶瑶也算是你的女儿……她那么小,你为什么不救她……”

沈昭宁看着他布满了冷酷与恨怒的嘴脸,抹去脸上冰凉的水渍,难受地咳着。

“我没骗你,也不是编造谎言……”

“前年,一日我在河边浣衣,庄子上的两个男仆要我伺候他们搓澡……我不从,他们把我按在河里,脚踩着我不让我起来……足足两个时辰……”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下水。”

淡漠如冰的声音打着颤,不带一丝感情,好似说的是陌生人的事。

紫苏护崽似的把她护在怀里,痛恨道:“大夫人掉进水里,不仅不可能救人,自己还会溺毙。”

说罢,她搂着大夫人径自离开。

陆正涵震惊得无以复加,脑袋好似被人爆锤了一记,轰隆隆地响。

追随着沈昭宁的目光,含着几分愧疚、几许歉意。

若他知道她被人这般害过,必定不会把她扔进河里。

他想象得到她被那两个恶奴踩在河里差点溺毙的情形,当时她该是多么的屈辱、多么的绝望……

没人帮她,无力自保,她只能一个人硬扛着,拖着病躯一日复一日地煎熬着。

她在庄子没被折磨死,还真是命硬。

想到此,陆正涵攥紧的拳头啪啪地响。

“夫君,我们回去看看瑶瑶。”

苏采薇拉拉他的衣袖,看见他的脸庞布满了浓烈的杀气。

他对那贱人心生怜悯了吗?

“你先回去照顾瑶瑶。”他患得患失地走着。

“夫君,不如我派人去玉溪镇庄子严惩那几个欺辱姐姐的恶奴。”

“不必了。”

陆正涵已经派人去过,庄子上的恶奴已经处理干净了。

苏采薇看着他饱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样子,恨恨地咬牙。

那贱人惯会耍手段拿捏夫君!

……

黄昏时分,沈昭宁发了高热,请了薛大夫医治。

她喝了汤药,半夜才退烧,人清爽了不少。

紫苏趴在床边睡着了,听闻动静立即醒了。

“大夫人你醒了,太好了。”

她扶沈昭宁靠躺在软枕上,打来一盆温水为她擦身、擦脸,把汗湿的衣裳换了。

沈昭宁饿了,紫苏去小灶房把粥热一热。

这时,陆正涵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深沉地凝视她。

“子时已过,陆大人怎么还没歇息?”沈昭宁忍不住对他的厌烦,不想看见他。

“……你好些了吗?”看着她病恹恹的模样,他心里的愧疚泛滥成灾。

“我乏了,你走吧。”

她拉起锦衾,闭了眼。

他换了一身衣袍,但这时辰他还在这里,或许他在外边站了很久。

想让她看看他有多愧疚吗?

比草贱的愧疚,她不需要。

陆正涵欲言又止,终究低沉道:“找到高妈妈了,一年前,她病死了。”

沈昭宁不敢置信地拧眉,“当真?”

“我已经尽力了。”他沉沉地点头,声音含着几分歉意。

“陆大人还记得跟高妈妈一起照顾耀哥儿的丫鬟黄柳儿吗?”

她出其不意地问道,高妈妈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

她要找的一直是黄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