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跑的太快,以至于两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外祖……这是跑了?”秦淮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嗯。”没把自己最大的问题解决,罗聆兴致缺缺收了铜镜。
一想到手上的姻缘线居然是天地姻缘线,还得找那劳什子的天之涯,罗聆就觉得烦人,天之涯那是传说中的玩意,外祖都没见过,谁能找到……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罗聆就烦躁。
还有她妈玉佩里的精血也没了,外祖也没说沈高峯为什么要拿精血,她对她那个早死的妈也是无语了,真的就是网上常说的‘恋爱脑’。
秦淮仿佛知道罗聆在想什么般,低声说,“你放心,你要是不想,等我醒过来,我就取消两家婚约,保证不会让你被沈家为难。”
罗聆无望的看向他,晃了晃手,“你不懂,我们说的不是婚约,而是我们手上这比钢铁还硬的姻缘线,估计咱们解除婚约,这玩意儿都解决不了……”
秦淮愣住,他迟疑片刻,“那……如果我们打了结婚证,再去离婚,婚姻都破裂了,这姻缘线总不能还真的焊在手上吧?”
罗聆眼睛一亮,“对啊,这事你放心上啊,要是将来真没办法解开姻缘线,咱们就试试这个。”
秦淮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罗聆赤脚踩在地毯上去开门,秦淮还没附身纸人身上,并不担心秦淮让人看到。
拉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是一脸不满的沈子耀,“发信息也不回,你怎么回事?”
罗聆面无表情,“有事?”
沈子耀大概还是害怕上次的事情,有些不敢对视罗聆的眼睛,不自在的粗着嗓子,“爸回来了,喊你下去。”
“知道。”
沈子耀等她回了话,头也不回就跑了。
罗聆回房拿走了黑色盒子,至于里面的东西,她都收走了。
“我跟着,他们能发现吗?”秦淮看罗聆一个人去面对那一家人,有些不放心。
“不会。”罗聆摇头,沈清溪只是运气好,并没开阴阳眼和天眼,之前她当着沈高峯和赵媛儿夫妻俩面带秦淮出去,他们也没发现他。
罗聆没管秦淮,出了房间,刚好遇到了同样出来的沈清溪。
“妹妹,一起下去吗?”
沈清溪看到罗聆时,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热情的就过来要揽着罗聆。
罗聆后退一步,避开了沈清溪的触碰,“不安全,你先走。”
沈清溪微愣,随即恍然大悟,“行,那我先下去了。”
罗聆看着她下楼的背影毫不扭捏,不得不感叹气运爆棚的好处,就连她这个被抢了气运,本该恨死沈清溪的人,都心底讨厌不起来她,更别说其他人。
其实,她从来都不相信沈清溪是无辜者,她可是抢了她气运的既得利者,而且,她不信沈清溪不知道她那浑身的气运来自哪里……
否则,沈清溪明知道她妈是三,还跟自己这么亲近,估计就是为了心底那仅存的愧疚……
轻笑一声,罗聆抬脚准备下楼,视线瞥到沈清溪半掩的房门里一闪而过的身影。
罗聆低声吩咐,“你去看看。”
秦淮一身的功德已经被外祖隐藏了起来,他挎包还有不少符纸,随便几张符纸都能护身。
罗聆下来,沈家一家四口已经在沙发上严肃的坐着,等着罗聆的样子,似乎是想三堂会审般。
罗聆在四人对面坐下来,“有事?”
“是不是你让你姐姐拿了你妈遗物?”
沈高峯自从知道罗聆什么德行,现在也不拐弯抹角说话了,直接沉着脸问。
“嗯。”罗聆也懒得把事情往沈清溪身上推,把手里的盒子往茶几上一扔。
沈高峯气的声音猛的提高好几度,“你真是胆大包天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居然敢拿我的东西,是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你吗?”
“您想多了,我只是帮您兑现承诺而已,我都代替沈清溪嫁给秦淮了,媳妇茶都喝了,我妈遗物该还给我吧?您这么大一个老总,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你!”沈高峯深吸了一口气,“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拿走!”
“我和姐姐打招呼了,一声不吭拿走的人是她。”罗聆似笑非笑瞥了眼沈清溪。
沈清溪脸色臊红,哪里看不出来罗聆眼底的嘲讽,“我……我也是……”
赵媛儿连忙出声,“峯哥,你别怪清溪,她也是姐妹情深,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溪性子单纯善良,罗聆一说,她就傻乎乎给她拿了。”
罗聆嗤笑,“所以我就是不单纯不善良呗?阿姨要是嫌弃我就直说,我爸赚了那么多钱,你们搬出去不就看不到我了吗?”
沈高峯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不少,他就知道这死丫头难缠,几句话能气死人。
赵媛儿连忙轻拍沈高峯后背,“小聆,你少说两句,你爸本来就血压高,再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一家分开住的,一家人就该和和美美的啊。”
“既然和和美美,我不过是拿回了我妈遗物而已,你们就来个三堂会审,到底是谁不想和和美美?”
沈高峯恨不得掐死她,“你还有理了?你不问自取就是偷,你外公连这点道理都没教你吗?”
“我都说了,我让她给我拿的啊……”罗聆叹了口气,“你们确定还要继续这个问题?”
毕竟这聊来聊去就是个闭环。
“好好好,咱们不说,不说这个了。”赵媛儿连忙拿走茶几上的黑盒子放到沈高峯怀里。
沈子耀这次倒是聪明,老老实实坐在一边,谁说的话都没接,也没去给沈清溪出头,甚至有些走神。
“里面的东西呢?”沈高峯压着怒气问。
“当然是拿走了啊,您怎么就是说不通呢?我帮沈清溪嫁过去,我妈遗物给我,两清啊,我还以为这事刚刚算是过了呢……”
罗聆说这话脸上神情变化不大,话里话外却是嘲讽意味深长。
“你给我滚!立刻马上滚!”沈高峯憋着一肚子火,硬是忍着没把手里的盒子砸向她。
罗聆闻声就起身了,上楼时不忘嘱咐,“媛姨,看看我爸这暴脾气,该不会是更年期吧?多给他去去火,带他去医院瞅瞅。”
“啪!”
罗聆前脚上楼梯,那盒子砸在她脚后跟的楼梯那里。
罗聆扭头瞥了眼,嗤笑一声,直接上楼了。
沈高峯额头青筋暴起,只觉得两眼发黑,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