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阳戏台那里耽误一下,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
跟拍导演给众人分了盒饭,众人吃饱后,又继续赶路了。
只是,被张元正不给面子把众人呵斥一顿后,大家兴致都不高了,尤其是在知道和他们在观众席看戏的,可能不是活人时,都心有余悸……
毕竟前两期并不吓人,尤其是第一期时候的惊险,他们大部分人并没真实感受到,估计在祠堂感观最强的就只有沈清溪和赵馨雅了。
就算是第二期在鬼屋探险,哪怕和那些孤魂野鬼真实接触过了,节目组并没告知他们那些都是真的,众人并没觉得多害怕。
甚至还觉得当时请三个大师保护他们,都有些兴师动众。
当然,每一期其实都是非常凶险的,只是当时的危险都被罗聆解决了。
“沈清溪好像状态有点不对。”
等众人都走到了前面,秦淮走到罗聆身边,压低声音问。
罗聆轻轻点头,扫了眼前面和秦泽紧紧挨着的沈清溪,声音也刻意压低到两人听到。
“她因为今天这一波估计掉粉不少,本来我以为后台没摄像头,结果有摄影师跟着她后面去了后台,她在后台也发疯了一波,我怀疑她情绪控制不住,和掉粉有关。”
“怎么说。”
“以前一国之君气运好,是深受子民爱戴,估计现在想气运好,记得让网友们喜欢,沈清溪今天不仅在后台行为让人大跌眼镜,就算是前面唱戏也是一言难尽,不掉粉才怪。”
秦淮微微挑眉,“那就难怪她会失控,那你说的气运,岂不是跟滤镜一样,我刚刚看她,好像都有黑眼圈了,该不会是有气运在,让人对她刮目相看,没了气运,什么都不是……”
“气运下降,还会有一个不好的事情。”
“什么事情?”秦淮好奇的问道,对于那个抛弃他的前未婚妻,他并没多大的同情。
“气运下降,会运气不好。”
大概是为了应承罗聆这话,她话刚落音,就看到前面的沈清溪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朝前扑去,要不是被秦泽眼疾手快把她拉住,非得摔个狗啃泥。
秦淮嘴角扯了扯,只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玄乎了。
罗聆没再继续沈清溪的话题,趁着黑夜没人注意,从挎包缓缓抽出红纸伞。
秦淮仅扫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并不觉得她从挎包掏出纸伞有多奇怪,纸伞不是凡品,只怕这个挎包也不是普通挎包。
罗聆都拿出了红纸伞,只怕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想到这里,秦淮连忙感应一下残魂位置,随即他轻轻皱眉,“奇怪。”
“怎么了?”罗聆问。
“我居然感受不到残魂位置。”他之前在阴阳戏台那里还能感受到的。
罗聆反倒是冷静道,“没事,估计这附近早就因为阴气太重,导致磁场失控,感受不到也正常。”
“是跟刚才观众席那些孤魂野鬼吗?”
秦淮瞬间就想到了那些东西,别人估计没注意那么多,他是看的仔细,那些突然出现在观众席的孤魂野鬼,穿着是稀奇百怪,居然有各个朝代的衣服,只怕都不是同一个时期的……
罗聆摇头,“不是他们,那些都只是还没去投胎的孤魂野鬼,一般都会凑热闹看戏,也是为了吃一份戏班的香火。”
无论是民间戏班还是那些有名气的戏班,开台唱戏前,都会祭拜一下。
尤其是观众席上的茶水,其实并不是给活人吃的,而是祭拜孤魂野鬼,祈求它们别捣乱。
秦淮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他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是想到那些东西的脸色,除了苍白吓人,并没其他凶狠暴戾的样子……
去庄子这一段路,是没有路灯的,众人都是人均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并不快。
以至于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硬是走了一个小时。
“你说,咱们有必要非要晚上拍摄吗?”赵玉山边走边打哈欠,年纪大了,现在还能熬住,等到了半夜,他困得要死。
“你不懂,这是拍摄需要,得要气氛,这要是白天,我们开了阴阳眼还好说,能看到那些玩意儿,摄影机就未必能捕捉到。”
张元正手里的手电筒朝四周照了一圈,又照着跟前的路,“像晚上,就算是风吹草动,灯光一照,哪怕没有什么,都挺瘆人的啊。”
张元正这话是被摄影机完整录进去了。
此时直播弹幕纷纷都是,‘说的好有道理。’
‘可别说了,我半夜要是在这山间野外的,哪怕没风,都觉得害怕,总觉得有人跟着。’
‘氛围感十足。’
赵玉山被他说的,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轻咳一声,“这个就别谈了,挺瘆得慌的啊。”
“好歹也是大师,怕什么?”张元正满是嫌弃。
赵玉山白了他一眼,“你不害怕就走快点啊,别总想着跟着罗聆啊。”
两人声音并不大,除了一旁的摄影师,并没人听到,否则就真的引起恐慌了。
大概十点多,一行人在一座古朴的庄子前停了下来。
罗聆手上的手电筒扫了一圈,随即眉头紧皱,两米来高的围墙上爬满了爬墙虎之类藤蔓,有窗户的地方,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加上没人过来,一扇窗户半挂着,要是有风吹过,就吱呀呀叫唤着。
而众人面前半掩的大门是木质的,生了锈的大铁环,门头上挂着快腐朽了灯笼,脚下的台阶和门槛更是长满了青苔。
要说之前夜晚的古镇让人瘆得慌,现在眼前这庄子,却是给人一种荒芜感……
之前的阴阳戏台给了大家教训,谁也没敢带头进去。
张元正作为领队的,摸了摸还在兜里的护身符,这才握着手电筒上前,他抬手轻轻一推。
只听到磨牙的“吱呀”一声,那腐朽的大门被他缓缓推开,一股清冷的冷风袭面而来,让原本走出一身汗的众人打了个激灵。
众人仅恍惚了一下,张元正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都进来吧。”院子里传来张元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