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慢点!”丫鬟惊呼。
“快!快!别让太子殿下久等了!”盛娇娇顾不得整理仪容,急匆匆地催促着。
盛娇娇赶到前厅时,太子萧远寒已经端坐在上首,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茶盏,姿态闲适。
见她来,盛渊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娇娇,还不快见过太子殿下!”
盛娇娇稳住心神,款款上前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婉转:“臣女盛娇娇见过太子殿下。”
萧远寒却只淡淡扫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盏,略带玩味地开口:“上次孤让盛五小姐禁足思过,这才几日,盛五小姐便出来了?”
盛渊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没想到太子竟还惦记着这茬,连忙解释。
“殿下恕罪,小女已经知错,这几日都在房中抄写女诫,日日反省,绝不敢再犯。”
萧远寒心中明白,盛渊这是偏袒盛娇娇,避重就轻。
但他并未当面戳穿,只是轻飘飘地问,“哦?那盛五小姐倒是说说你错在何处?”
盛娇娇心中一阵恼火,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可盛渊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只得硬生生将怒气压下,低眉顺眼。
“臣女不该目无尊长,顶撞姐姐,如今已经知错,日后定当谨言慎行,忍辱谦让,尊敬兄姐。”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萧远寒抬手示意,候在外面的侍从立刻鱼贯而入,抬进来几个红木箱子。
“打开。”
小厮们应声上前,将箱子一一打开。
箱盖开启的瞬间,珠光宝气扑面而来,映得整个前厅都亮堂了几分。
华丽的彩衣、精致的首饰、珍贵的玉器,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
“这……太子殿下,这是何意?”盛渊彻底愣住了。
“孤今日前来,是特意送些礼物的,盛大人务必收下。”
盛渊以为太子是来向自己赔罪的,顿时一阵得意,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言重了,些许小事,臣怎敢怪罪殿下?您无需如此多礼。”
萧远寒闻言,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盛大人这是何意?这些东西,是孤送给盛大小姐的,与盛大人有何关系?”
一旁的盛娇娇再也忍不住了,她尖声质问,“凭什么?太子殿下,你凭什么给她送礼?她有什么资格?”
萧远寒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盛娇娇身上,眼神意味深长。
“凭盛大人觉得,孤与盛大小姐私交过重,与其被别人说三道四,不如孤亲自来坐实了这私交。”
“你!”盛娇娇气得浑身发抖。
盛渊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呵斥,“娇娇,住口!不得对太子殿下无礼!”
他转头看向萧远寒,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殿下息怒,小女无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远寒见盛渊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故意装作不解地问。
“怎么不见盛大小姐?本宫前两日瞧着大小姐还露面,难不成几日不见,盛大人对大小姐动了什么私刑,把人给打坏了?”
他语气轻佻,眼神却锐利如刀。
盛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此时此刻,他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冷汗涔涔而下,浸透了里衣。
“盛大人怎么不说话?莫非是被本宫说中了?您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对女儿如何如何好,难不成都是假的?”
盛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殿下恕罪!臣不敢!琼儿是臣的亲生女儿,臣怎会对她动私刑?”
他极力否认,可那闪烁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却早已将他出卖。
萧远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他身边的探子早就将盛渊如何毒打盛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他。
盛琼在院子中受的苦,他虽未亲眼所见,却也能想象得到。
这个自私狠毒的父亲,当真是令人作呕!
“既然如此,那不如本宫亲自去看看大小姐?也好让本宫放心。”
盛渊一听这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万万不可!小女她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您又是外男,实在是不方便!”
他语无伦次,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萧远寒看着他这副失态的模样,心中冷笑更甚。
他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既然大小姐身体不适,那本宫便不打扰了。等大小姐身体养好了,本宫再来看她,就是不知,盛大小姐能不能坚持到本宫下次来的时候了。”
他这话中带着明显的威胁,盛渊听得心惊肉跳。
他知道太子这是在警告他,若是盛琼出了什么事,他定然不会放过。
盛渊连忙赔笑:“殿下放心,盛家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臣一定会好好照顾琼儿的,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话,他自己说得都心虚。
轻哼一声:“那就好。”
萧远寒起身,理了理衣袖准备离开。
就在他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忽又转过身来,“对了,本宫送来的那些东西,务必要给大小姐,若是让本宫知道大小姐没有收到,本宫可是会生气的。”
“是是是,臣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送走了萧远寒,盛渊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无力。
缓了许久后起身回到后院,却看到盛娇娇正指挥着丫鬟们将萧远寒送来的那些礼物,往自己的院子里搬。
想起萧远寒临走前的警告,盛渊心中一阵后怕。
他连忙上前阻止,“娇娇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东西是太子殿下送给盛琼的,你怎么能擅自动用?”
盛娇娇却不以为然地说道:“爹爹,这些东西放在女儿这里也是一样的,女儿这也是为了充盈府库嘛!”
她撒娇耍赖,根本不把盛渊的话放在心上。
“不行!这些东西必须给盛琼送过去!你若是敢私自留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盛娇娇见盛渊动了真格,心中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再违抗。
她撇了撇嘴,委屈地说道:“爹爹,您怎么这么偏心?这些东西凭什么要给那个贱人?她哪一点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