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救了我。”杨朔安语气诚恳,“要不是你,我恐怕……”
沈重连忙摆手:“杨兄言重了,当时若不是你舍身相救,我早就葬身于千手诡妖手下了。”
杨朔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当然,你还是太弱了,才会被那千手诡妖控制住。”
杨瀚看着两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朔安,你伤势未愈,不宜多言。”
他转向沈重和刘雄,拱手道:“二位,朔安伤势严重,我需尽快带他回泉州镇妖司疗伤,就此别过。”
杨朔安一听要走,急了:“义父,我还想……”
杨瀚眉头紧锁:“朔安,你伤得太重了,必须回泉州,那里有最好的医师和丹药。”
杨朔安只得闷闷不乐地答应:“好吧,叔父。”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杨瀚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门口。
沈重和刘雄也对视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乱成一团,颍州镇妖司的镇妖师们一个个神色慌张,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沈重一把拉住一个跑过的镇妖师,厉声问道。
那镇妖师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常大人死了!”
众人连忙赶往镇妖司大堂,只见常玉坤的尸体赫然摆放在地上,死状极其惨烈。
他的皮肤上布满了白色的疙瘩,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
半个身体被拦腰斩断,一条腿也不知所踪,面容扭曲,肤色乌黑,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张虎等人见到这副景象,顿时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这也太太恶心了。”张虎捂着嘴,脸色苍白。
赵百户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一定是妖魔所为,该死的畜生,竟敢如此猖狂。”
宋义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常玉坤的尸体。
他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不是妖魔所为,是人为。”
“什么?!”赵百户猛地转过头,“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义轻笑一声:“赵百户有所不知,我未入锦衣卫前,曾随家父走南闯北押镖,见识过不少奇闻异事。常大人这死状,分明是中了南疆的附魂蛊,而后又被一种名为斩骨刀的凶器所害。”
他顿了顿,指着常玉坤身上密密麻麻的白色疙瘩。
“这附魂蛊,能控制人心智,让人痛不欲生。而斩骨刀,刀刃粗糙,切割下去,伤口便是这般模样。”
赵百户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挤出一句:“此事乃我颍州镇妖司内部之事,就不劳宋大人费心了。如今常大人不幸遇害,这颍州镇妖司,便由我暂代管理,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常玉坤一死,这颍州镇妖司的掌控权,可不就落到他手里了?
刘雄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嗤笑一声:“赵百户,您这狗头上戴乌纱帽,真是一绝!就您这德行,还能代管颍州镇妖司?我看这颍州镇妖司,真是无人了!”
赵百户顿时勃然大怒,“你个小兔崽子,竟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拿下!”
眼看两人就要剑拔弩张,宋义连忙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
“二位,都少说两句。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明常大人的死因,而不是内讧。”
他转向赵百户:“赵百户,我奉命调查此事,你需全力配合。至于颍州镇妖司的管理权,还是等朝廷的任命下来再说吧。”
赵百户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忤逆他,只得强压下怒火,点头称是。
宋义见场面控制住了,便带着沈重等人离开了镇妖司。
走出镇妖司大门,沈重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几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身后。
他不由得蹙了下眉。
这赵百户,还真是不老实。
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宋义。
宋义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看来这颍州镇妖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走吧,先回去再说。”
回到客栈,他立即招呼众人围坐。
“常玉坤的死,处处透着古怪。依我看,今晚我们得再去一趟镇妖司。”
杨瀚眉头紧锁,“宋大人所言极是,只是……”
他看向脸色苍白的杨朔安,“朔安伤势未愈,我担心……”
杨朔安强撑着坐直身子:“爹,孩儿无碍。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杨瀚叹了口气:“还是小心为妙,这样吧,我派人先送你回泉州镇妖司疗伤,等这边事情了结,我再回去。”
杨瀚手下立刻下去安排,不多时,便护送着杨朔安离开了客栈。
夜幕降临,宋义,杨瀚,沈重和张虎四人悄然潜入颍州镇妖司。
“得先找到常玉坤的尸体。”宋义低声道。
一行人摸黑前行,在阴森的镇妖司里穿梭。
一个落单的镇妖师出现在他们视野中,宋义一个箭步上前,将那镇妖师擒住。
“常玉坤的尸体在哪?”
那镇妖师吓得浑身哆嗦,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
沈重上前一步,寒光一闪,手中长刀抵在他的手指上。
“不说的话,你这手指就没了。”
那镇妖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我说!在西边院子,一处暗室里!”
宋义得到消息,一掌将他打昏,和张虎一起将他拖到草丛后藏好。
“干得不错。”
宋义拍了拍沈重的肩膀,眼中闪过几分赞赏。
沈重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一行人来到西边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