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看着他，心中一阵纠结。
他原本是想隐瞒杨瀚的死讯的。
可他看着杨瀚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又实在不忍心欺骗他。
杨瀚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苦笑一声，道：“沈兄弟，你直说吧。我……什么都能承受得住。”
沈重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杨兄，你……已经死了。”
“什么？！”
杨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酒碗“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颖州……颖州一战，你为了掩护大家撤退，独自一人留下断后……最后……力竭而亡……”
沈重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杨朔安……你的义子，他也……尸骨无存……”
杨瀚听完，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双目赤红，浑身颤抖，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沈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愧疚更甚。
“杨兄，都怪我……若是我当时能再强一些，或许……或许就能救下你了。”
杨瀚摇了摇头，眼中并无责怪之意：“沈兄弟，这不怪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数吧。”
“更何况……没有你，结果可能还是一样，我甚至还会白白搭上性命。因此，你无需自责。”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杨朔安？那是谁？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但……我总觉得，将来有缘，自会相见的。”
沈重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杨瀚从怀中掏出一块古铜人递给他：“沈兄弟，这个你拿着。将来若是见到我的徒弟云子敖，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让他……不要怨任何人。”
沈重接过古铜人，郑重地说道：“杨兄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云子敖。”就在这时，一名镇妖师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杨大人！不好了！稷兰皇城中……出现了一只巨灵石妖！”
“什么？！”杨瀚豁然起身，脸色大变。
“巨灵石妖？实力如何？”
“约有……五品下阶！兄弟们……已经有不少人……败在了它的手下……”那镇妖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杨瀚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焦急万分。
他转头看向沈重：“沈兄弟，事不宜迟，咱们立刻赶去皇城！”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动身，朝着稷兰皇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赶到皇城，只见四周一片狼藉。
断壁残垣之间，一只巨大的石妖正在肆虐。
这石妖足有两丈多高，浑身由坚硬的岩石构成。
它挥舞着巨大的石拳，将周围的建筑砸得粉碎。
几名镇妖师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显然是被这巨灵石妖重创。
“畜生！休得猖狂！”
杨瀚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
“小心！”沈重连忙提醒。
就在这时，巨灵石妖猛地挥出一拳，朝着一名镇妖师席卷而去。
那镇妖师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已经精疲力竭，眼看着就要被击中。
千钧一发之际，沈重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他身前。
他脚下生风，险之又险地带着那名镇妖师躲开了攻击。
“多谢沈大人！”
那名镇妖师惊魂未定，连忙道谢。
沈重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后。
随后，他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巨灵石妖。
只见这巨灵石妖的身上，刻着一串串奇怪的符文。
那些符文扭曲蜿蜒，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这是……”沈重眉头微皱。
“这是稷兰文字。”杨瀚的声音在沈重身后响起。
“稷兰文字？”沈重一怔。
“没错。”杨瀚点点头，神色凝重。
“稷兰人擅长与妖兽沟通，这事儿你知道吧？”
沈重点点头：“知道。”
“不过他们能沟通的大多都是些开了灵智的，没什么害人之心的妖兽。尤其是稷兰皇族，他们身负可以同妖兽妖魔沟通的血脉，不少妖兽都愿意亲近他们。”杨瀚解释道。
“这巨灵石妖，多半是稷兰皇族的守护兽，只是……如今稷兰已灭，它恐怕也失去了理智。”
沈重明白了。
这巨灵石妖并非天生凶残，而是因为国破家亡，才变得如此狂暴。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任它继续破坏下去吧？”
沈重看着那不断挥舞巨拳，将周围建筑砸成废墟的巨灵石妖，心中焦急。
“只能……阻止它了！”杨瀚眼中闪过几分决然。
“为了不让它继续伤及无辜，我们……必须出手！”
说完，他浑身气势陡然爆发，一股凌厉的刀意冲天而起。
“沈兄弟，你我联手，用《杨家刀法》！”
杨瀚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沈重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着！”
杨瀚一声暴喝，手中长刀化作一道匹练，狠狠斩向巨灵石妖。
沈重也同时出手，刀光如影随形，与杨瀚的刀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
巨灵石妖怒吼连连，挥舞着巨大的石拳，想要将两人击退。
但沈重和杨瀚的刀法精妙绝伦，配合默契，竟是将它的攻击一一化解。
沈重全神贯注，眼中只有那不断挥舞的刀光，和杨瀚那矫健的身影。
在这一刻，他仿佛与手中的长刀融为一体，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杨瀚的每一次出刀，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一种明悟涌上心头。
【叮！恭喜您成功领悟《杨家刀法.进阶》！】
系统的提示音在沈重脑海中响起。
沈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对刀法的理解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再来！”
他战意高昂，大喝一声，刀势更盛。
他将寒泉斩灵诀的内功注入刀法之中，原本就凌厉的刀光瞬间变得更加冰寒刺骨。
巨灵石妖的动作在这股寒意的侵袭下，竟变得有些迟缓。
“就是现在！”
杨瀚眼中精光一闪，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两人同时发力，刀光合璧，化作一道巨大的刀芒，狠狠斩向巨灵石妖的胸口。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巨灵石妖胸口的核心被这道刀芒直接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