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丝雀

第20章 直播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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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来店里吃饭的或多或少都知道时夏,传说中的大美女,仅凭颜值直接创下最速面试成功时间。

客人好奇地问:“真的假的?”

坐牢?

破坏别人家庭?

可是,就他?一脸褶子,满身肥肉,看着四五十岁,穿的棕色皮衣领子都起球了,皮鞋又旧又破。

“这不是方庆云吗?听说前阵子跟他老婆闹离婚。”

“真闹离婚了?”

“呸!”

方庆云一口痰吐到地上,“都是时夏这贱娘们害的!时夏,有本事就出来对质!”

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连厨师们也出来吃瓜。他左看右看却没见时夏身影:“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害得别人妻离子散就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吗?”

“喂!”于婉婉走过来拽方庆云。

方庆云看着对方文文弱弱的样子,顿时面露凶相,一把推开她:“你别捣乱!正直播呢!”

“你这不是故意败坏别人名誉吗?”于婉婉生气,还想夺下纸板,被方庆云一用力甩了出去。

她踉跄着差点撞上收银台的桌角。一只漂亮白皙的手在她后腰扶了一下,卸去往后倒的惯性。

于婉婉吓得直喘气,扭头一看,是时夏。

时夏刚去后厨放脏盘子了,方庆云那蛮横不讲理的粗嗓子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

方庆云一见时夏,直接拿手机怼时夏的脸:“你们看,就是这个女人!”

时夏拢了拢眉。

方庆云看到她不耐烦的眼神,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又举起纸板。

“开除时夏,开除时夏!”

这么理直气壮的,有客人嘀咕:“时夏会当这人的小三?”跟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万一人取向奇葩呢。”

“骗人的吧?”

“可能是因为缺父爱吧?不是说她爸坐牢吗?”

他就是故意写的含糊。

谁叫她多事?谁叫她长得这么漂亮?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在流言蜚语之下自然会催生成树。

方庆云肥硕的胸脯被他拍得震了震,他激动地竖直双指:“老子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雷劈!她呢?你们问她敢发誓吗?”

反正时夏害得他一无所有了,他光脚不怕穿鞋的。

时夏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时夏,”于婉婉慌张地抓着她手臂壮胆,坚定地说,“你别担心,我相信你!”

“什么情况?”外面的动静太大了,吴经理坐办公室里打瞌睡都被吵醒。

方庆云一个箭步蹿到走到大厅的吴经理身边,语气倒是客气几分:“你是这个店的店长吧?”

吴经理神色不定地瞅瞅纸板,又看向他开着直播的手机,往边上避开镜头。

“时夏这种人简直是败坏你们店里的风气,”方庆云将纸板伸过去,手指敲敲纸板,“她爸坐牢,她妈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小缺教养……”

话没说完,身后忽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

“你说我妈怎么样?”

“你他妈……”

砰的一声,方庆云被直接踹中胸口,手机和纸板都飞了出去,一个进了鸡公煲,另一个摔在地上。

而方庆云被巨大的惯性往后压,重重地倒到旁边桌上的一堆菜上。盘子被压扁,肉块和菜叶子、汤汁在他的脸和衣服上混作一团。

方庆云刚抬起头,一块油滋滋的红烧肉从下巴滚下来。

这一切快得几乎反应不过来。

周围人也是,正议论着,回过神却发现时夏收了腿。

方庆云简直要疯了,急着找自己手机:“时夏!”

时夏捏起一个热水壶,几步走到方庆云身前,另一手攥着他头发将人压回到桌面。

水壶往前倾了倾,一股滚烫的热水从壶嘴出来,倒在离方庆云脑袋不足十厘米的桌上。他能感觉到溅到耳朵上的水气。

时夏冷笑一声,将壶嘴怼到他嘴里:“你猜这水倒进去,你的舌头和喉咙会怎么样?”

“唔唔……”方庆云瞪直了双眼,慌乱无措地想摇头,但又不敢动得太大力,怕碰倒了壶嘴。

“错了,我错了!时夏……不,姑奶奶,我刚才乱说的!”

“时、时夏……”店里的人都懵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清纯漂亮的女生突然变得这么凶悍?

方庆云说她爸在坐牢……怪不得呢。

“我真的错了!都怪我瞎说,都怪我!”

“放、放过我……”

其他的人都往后退,吴经理哆嗦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时夏的背:“时夏,要不……饶他一命?”

时夏扭过头,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嘴角带着笑意:“你们不会以为我真敢倒下去吧?”

她笑着移开水壶。

方庆云精神一松,终于从崩溃中缓过神来。

安静的店里忽然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众人看向方庆云,见他的灰裤子湿了一片,尿液滴滴答答从裤腿落下,在他脚下聚成一滩。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腥味。

几人捂住鼻子。

时夏将热水壶放回到隔壁桌上,回过头看到这一切,惊诧地说:“我只是开玩笑吓吓他,他这么不经吓?”

“嗯……嗯……”周围人不知说什么。

她甚至伸手想去扶方庆云。方庆云像是触电般尖叫一声,绷直了身子狼狈地挤开人群。

那人群也不用他费力挤,他一过去,大家纷纷嫌弃地避开。

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时夏只得收回手,视线扫向众人,泛起一个苦笑:“我爸确实被关在看守所……”

“没关系,”于婉婉走到时夏身边,理解地牵住她的手,“其实我也瞒着大家一件事,我周四请假是因为我弟偷东西被抓了,要拘留一个月。”

“这有啥,好了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吴经理拍拍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说,要不是时夏家里困难缺钱,病急乱投医,像他们这种驻扎在棚户区的偏僻门店根本请不来时夏。

时夏默默地看着擦桌子的于婉婉,再看看周围几个同事拿着拖把或搬着椅子。

她走到桌边,端起被压坏的盘子。

……

陆扬在门口看着方庆云惊魂失魄地逃了出来。

他跑得太急,甚至没注意到靠在门边上拿着手机看直播的陆扬,没几步又差点撞上一辆黑色宾利。

“陆扬。”徐律师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味源酒楼,“这鬼地方太晦气了,要不是我及时踩刹车,差点被碰瓷。”

徐律师这次约陆扬见面,是想让他劝时夏出国。他小师弟向来通情达理,跟他说明白利害关系,让他出马,比自己强多了。

“等久了吧?”

陆扬摇头:“我刚到不久。”

一来就看到方庆云怂恿吴经理开除时夏,他刚想出面,没想到时夏抬起一脚又快又狠地直接将方庆云踹了出去。

他知道时夏脾气坏,知道她任性嚣张,却是第一次发现时夏的武力原来这么惊人。

“进去吧。”徐律师正准备推门,一只手机挡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