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茶艺,疯批王爷为我解战袍

第8章 在他面前装晕

字体:16+-

檀香混着血腥气在祠堂翻涌,时锦棠伏在地上,后背的那道鞭痕格外刺目。

“妹妹这出戏演得真好。”

宋意瑶跪坐在时老太君脚边拭泪,指尖却捏皱了帕子。

“宾客们走时都说……说我爹是叛军。这事要是传到了圣上的耳中,我家哪还有活路?”

时锦棠仰起头嗤笑一声,染血的唇勾起讥诮弧度。

“难道你爹不是?”

宋意瑶脸色煞白,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三年前她把时锦棠困在庙中放了一把火。

时锦棠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不记得了很多事情。

现在听她这么说,怕是想起来了。

宋意瑶掩面呜咽了一声,趴在时老太君的腿上,哭得伤心。

“我爹若是叛军,当年又怎么会在战场上拼死救回你阿弟?”

时锦棠冷声道,“正是他带回了我阿弟,才免去被人怀疑是叛军的嫌疑!”

当年一战败的甚至离奇。

全军覆没!

北戎大军似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部署!

在宋成义还没有回京的时候,京中人人猜测定是有叛军出卖了军情。

君九宸的爹老国公爷领旨彻查,当时已经怀疑上了宋成义,据说也找到了证据。

可宋成义带回了时家遗孤,是时家的恩人,皇帝便将此案搁置,不准再提。

一时间,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事。

与其说宋成义救了她阿弟的命,倒不如说是她阿弟保下了宋家。

宋家有什么脸挟恩图报!

呸!

“你这个混账东西!”

龙头杖重重砸地,时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

“宋家护我时府十余年,岂容你污蔑!”

“打!继续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藤鞭裹着血腥气,再次划破空气,却被时锦棠一把抓住。

“护?”

她只觉可笑,手腕用尽全力,将藤鞭一把夺了过来。

“他若是护我时府,又怎么会在朝上同意将我献给睿王!让我,让整个时府都沦为了笑柄!”

啪——

时锦棠挥起藤鞭,就朝着宋意瑶打了过去。

宋意瑶的手腕瞬间被打红了一道。

她吃痛的低呼了一声,泪光在眸中闪动。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妹妹你记恨我爹,才在今日的认亲宴上栽赃污蔑他?”

手腕上传来的痛感愈发强烈,她咬牙又道。

“还是说……妹妹能够从睿王府全身而退,是和睿王达成了交易,故意陷害我爹?”

时老太君气得起身,龙头杖横扫而过,时锦棠硬生生用肩胛接住这一击。

“你这孽障竟敢勾结北戎,污蔑恩人!”

时锦棠咽下喉间腥甜,忽然低笑起来。

她就是早就料到祖母不信她,只信宋家人,所以才没有将当初她在庙中偷听到的告知她。

说了,不过是换来又一顿毒打罢了。

“昨夜我还没有见到睿王,府中就走水了,我是趁乱跑出来的。”

她的几缕碎发被冷汗沾湿,粘在惨白的脸蛋上。

“祖母若是不信,大可去睿王府对质。”

昨夜睿王府的大火烧红了半天。

时老太君也是知道的。

她也知道,太子派了杀手,要除尽睿王府中的所有人。

她早就做好了时锦棠会死的准备,却没想着她居然还能回来。

“我算是瞧明白了,你就是因为你宋伯伯同意将你献给睿王,所以记恨上了他。”

时老太君对她失望透顶。

“你可知他是为你好?你早已名声尽毁,你若为南昭除去睿王尽了一份力,你便是我时家的荣耀。”

“你的闺誉,性命,这些跟我南昭国土相比,又算得上是什么!”

时锦棠听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荒谬之言,只觉得可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又夺眶而出。

时老太君沉着脸色。

“去!到府门前跪着,对外大声喊是你小人之心恶意诬陷你宋伯伯的。”

“若我偏不呢?”

时锦棠咬牙。

若要翻出当年旧案重查,今日认亲宴上发生的事情,就必须传到皇帝的耳里,只有他点头了,才能重查!

“如今你翅膀硬了,我再也管不了你了!你若是容不下宋家,那么我时家也容不下你!”

时老太君转身,只留了一道冷漠的背影给她。

祠堂内烛光摇曳。

时锦棠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既如此,那孙女自请离府。”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磅礴大雨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淋了个透彻。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时府大门的时候,府中无一人留她,反倒是宋成义假心假意地撑着伞出来追她。

在街头佯装同她拉扯了一会后,才故作无奈的甩袖离去。

今日被祖母赶出府,其实早就在她的计划之内。

只有被赶出府,无处可去,才能有理由求君九宸收留她。

她也只有待在君九宸的身边,才能找出当年收了宋成义军情的北戎将军。

如此,才能将宋成义绳之以法。

时锦棠站定在国公府门前,却没有进去。

睿王府被大火烧了,府中暗道通往国公府又被她知晓,而君九宸并不信任她,可能他早就不在里面了。

她向来算无遗漏,偏偏算漏了这一茬。

她踌躇着转身,正不知要到哪里去找君九宸,一抬眼就见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她的身后。

今日早上,她还坐过这辆马车——这是裴仲羡的马车。

车窗的帘子被夜风吹起,露出了里面坐着的人。

君九宸懒懒地靠坐在马车内,蒙着面,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时锦棠晃了晃身子,咬牙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东西,满是伤痕的双手捧着,递到了车窗前。

“王爷,这是你遗漏在我这里的东西。”

那个虎符令牌。

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取走了令牌。

时锦棠低着头,相当识趣地后退了两步,为马车让出了路。

马车没走多远,她闭上眼,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小厮还未来得及将马车停下,就见上面跳下一人,两三步地朝时锦棠跑去,将她抱了起来。

时锦棠双眼紧闭着,只听君九宸低声道,“把你府上最好的大夫都给本王找来!”

…………

春夜乍暖还寒,室内烧了地龙,案桌上的紫金香炉青烟袅袅升起。

**的少女脸色惨白,眉目蹙紧,额前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你准备拿这时家小女郎如何处置?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诈死后,她可是一次都没有去你坟前看过你,整日只知道追在太子身后。”

裴仲羡冷言冷语的冲着君九宸说。

时锦棠闭着的眼睛微动,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滞。

她得想个法子。

不能让裴仲羡趁着她装晕,这般诋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