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珠脸色略显不悦:“谨慎一些又怎么会知道?白桃,我可是大少夫人,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日后我当了主母,你跟着我岂不是有面子?”
白桃心里梗了一下,这侯府的未来祖母不是世子夫人吗?
二夫人才是世子夫人啊。
可她又不敢不从,以前主子温柔似水,绝不会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如今成了婚怎地变成这样了?
……
又过了几日,沈温浅写了信,让素雅去找人查找治眼疾的莫大夫,前世,弟弟的眼疾能见光,便是这个莫大夫治的。
莫大夫一家是半年后才入京的,既然要给弟弟治眼疾,就耽搁不得,所以她让人去京外的湖州查查。
午间的时候,裴老侯爷叫他们过去吃饭,准备商量两个孩子入学的事情。
沈温浅从院子里出来,恰好在拐角处遇到裴寒绅。
她本意是不想见这个男人,所以视若无睹地往前走。
裴寒绅看见她不理自己,眉头微蹙着,欲言又止地跟了上前。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院去,谁知道在假山附近听见沈荣珠的声音。
“小姐,老爷给的这两万两,您当真也要用吗?”
那么多都拿去放印子钱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怕什么?有舍才有得,而且这钱花的又不是我们自己的,而是宋家的,不要白不要!”
听见人走近,沈温浅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往假山里去,只是那假山里不算太大,让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得只剩半臂。
裴寒绅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翘长的睫毛眨动着,更要命的是女子独有的香味一直往他鼻间扑来。
沈温浅抬头看他一眼,顿时满脸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都怪这个狗男人非要把她拉进来,她现在见他一眼都觉得厌烦。
裴寒绅见她看自己的样子比他们重生见对方时的样子还要厌恶,莫名的感觉心里一阵凉。
她是不是已经想好要与他决绝了?
裴寒绅伸手扯了扯女子的衣袖,被她无情甩开。
“别逼我扇你。”沈温浅低声怒吼了过去。
男人无奈地收了手,头缓缓低下来,落到她耳边,轻轻地问:“生气了?”
沈温浅不想理他,只想着外面的人能快些离开。
“反正她又不知道宋家每年都会送钱过来,她更不知道她娘给她留的一大半嫁妆都被爹弄成了我的。”
“她就是个傻子,嫁个纨绔,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听见这番让人震惊的话,裴寒绅下意识低头去看女人的脸色。
上一世,他只知道这女人事事为了大哥与他争抢,却不知她家里有这样一个糊涂爹。
当真是畜生不如,连正妻留给女儿的东西都给了继室的孩子。
“交给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办,等以后我做了诰命夫人,必定给你安排一个好婚事。”
丫鬟白桃听完主子的话,又提醒:“小姐,奴婢最近发现夫人放在大公子院子里伺候的那个丫鬟棠雪有些不老实,您不如找大公子要到身边来,这样也好放心一些。”
听见这话,沈荣珠笑得更灿烂了:“白桃,你想多了,玉郎和世子不一样,世子纨绔成性,把持不住很正常。”
“玉郎不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那丫鬟即便脱光了,玉郎也不会看她一眼的。”
白桃觉得主子太天真了:“小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子都把持不住,大公子再如何也是男子,男子哪有不贪恋女色的?”
沈荣珠就是有这个自信,裴松玉是原书的男主,寡性不好色。
“世子是世子,怎么能比得上玉郎?你莫要说这种话,离间我们夫妻二人。”
那个棠雪,夫君根本瞧不上,那是婆母安排的人,她若是要过来,打了婆母的心思,婆母必定会搓磨她。
主仆二人往前走着,假山里突然发出了声音。
沈荣珠顿时心头一紧:“谁?滚出来?”
假山里的沈温浅紧张的屏住呼吸,正犹豫要不要出去,身后的男人拽住她的手腕,然后发出吱吱的声响。
“小姐,是老鼠。”
外面的人听见这话,信以为真地抬脚离去。
等人走后,沈温浅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发现男人还握着她的手腕。
想到这只手碰了其他女人,还来碰她,她莫名的一阵恶心,实在挣脱不了,就抬起另外一只手扇他:“你放我!”
裴寒绅不仅不放,反而握得更紧,她忍无可忍地捶打着男人,怒吼道:“裴寒绅,你还要不要脸?放开我!”
“叫吧,叫破嗓子也无用。”男人脸色暗沉地看着她,任由她一拳一拳地打自己。
沈温浅发现无论她怎么打,怎么扇,面前的男人都不放开了。
她喘着粗气抬头看他,漆黑的假山里,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得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裴寒绅见她打累了,握着她的手,一点点靠近:“打够了吗?”
沈温浅感觉他像个疯子,莫名地怔住了:“你想干什么?”
“我走我的路,挨着你什么事了?”
“就挨着我了,因为你生气了。”
裴寒绅叹了口气,低头下来问她:“打够了吗?没打够继续打。”
神经!
“你先放开我,若不是你刚才揪着我不放,我何故打你?”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裴寒绅看着她的小脸,难得的温柔:“别生气了行不行?”
沈温浅一脸懵:“我生什么气了?”
“行,是我生气了,气你那日误会我,行了吧?”
“那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意外。”
沈温浅静静的看着他,看他如何狡辩。
裴寒绅侧着挡住她出去的路,松开她的手。
沈温浅下意识往后退,男人赶忙伸手护住她的后脑:“小心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女子有些不耐烦地问。
裴寒绅当着她的面,似笑非笑地解开腰带,沈温浅愣了一下,突然心里感觉有些慌乱。
腰带落地,下一秒就看见男人把里衣扯开,露出了肩膀上的绷带。
女子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那日我受伤骗你说没事,但伤得不轻,怕你笑话我没用,所以就隐瞒下来了。”
“我在书房包扎,哪里想到你会过来,就看见我坐在床边,那丫鬟是侍卫叫过来给我上药的。”
“我够不着后面的伤口。”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狠狠地抄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裴寒绅愣了一下,却听见了女子的哽咽声:“所以你为了面子,骗我,你和丫鬟搞在一处闹的府里人尽皆知,让我成为笑话是吗?”
“我告诉你,你的解释我不接受。”
凭什么要伤害过她以后才来解释?她是什么受虐人吗?
明明可以两个人处理的事情,因为他,让府里上下都以为她这个世子夫人不被接纳,这和上辈子裴松玉的冷脸相待有什么区别呢?
不等男人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他,往外跑去。
裴寒绅见她没消气,赶忙捡起地上的腰带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