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待会儿要给她按按骨,裴寒绅还是走出房间朝守夜的素雅吩咐:“记得备水,待会儿要用。”
这按骨难免会出汗,那女人爱干净,不沐浴肯定是不行的。
素雅一听,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往耳房跑去告诉嬷嬷和容萱。
张嬷嬷笑得合不拢嘴:“你是说世子亲自吩咐你备水的?”
“千真万确,我猜那酒肯定被世子爷喝了。”
“那快准备吧,今夜咱们观澜苑终于可以叫水了。”
这些天,荣尘苑那边一叫水,丫鬟,婆子就跑过来炫耀。
而且世子又惹出妾室的传闻,少夫人没少被府里下人笑话,今夜过后,看谁还敢笑?
沈温浅躺在榻上看着书,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男人刚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沾着些许的水汽。
抬眼望去,他那双桃花眼含着水雾,朦朦胧胧的。
尤其是当他靠近床榻时,那种男人自带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往里面缩了一下。
裴寒绅盯着她的小脸,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管子》,是经商才看的东西。
“你要行商?”
听见男人这番话,沈温浅赶忙把书合上放好。
男人扯嘴角轻叱了一声:“都看见了,我没说不可以。”
“你不怕丢人?”沈温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毕竟上一世,她在逃难后稳定下来,她当时身上没多少嫁妆了,想经商,裴松玉说经商会影响脸面,不许她经商。
可这侯府方方面面都要钱,她不经商靠他那点俸禄根本不够。
后来她也是偷偷摸摸地去做的。
“你都不怕丢人,我是那种在乎面子的?”裴寒绅扬眉盯着她:“人不为财,天诛地灭。”
“而且,你上辈子还不是因为这些钱财和我争得你死我活的。”
他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见她这样问,想来以大哥的性子,应该是不许经商的,毕竟在大哥眼里,商为贱。
否则也不会在发现娶错人的时候,直接将错就错。
有了男人这句话,沈温浅也放心大胆的去做。
裴寒绅看见她微红的小脸,笑道:“那你翻过去躺着,我要开始了。”
沈温浅听见他这话,这才想起来白天他说要帮她按骨的事情。
“你没骗我?”
“骗你什么?”男人嗤笑道:“按骨本来对身子就有好处,上一世我在军中跟军医学的。”
沈温浅半信半疑地背对着男人躺了下去。
中医中是有按骨的说法,反正他非要伺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
裴寒绅见她躺下,小心翼翼上了榻,将她盖着的被子拉开。
软被下,露出了女子纤细的腰肢,他有些紧张地滚了滚喉咙,两手按向女子的肩头。
拇指顺着她的后颈慢慢往下。
突然传来的痛感让沈温浅惊呼了一声。
“疼….你轻点儿。”
她感觉骨头都要被这男人捏碎了。
女子带着娇嗔的声音传入耳中,让裴寒绅感觉莫名燥热。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答应给她按骨了、真是自作自受。
“你别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闻言,沈温浅脸颊不禁烫红起来,甚至整个感官开始注意到男人的一举一动。
裴寒绅望着她锦衣下的腰肢,一只手缓缓伸过去试探的握着,一手抬肘按在她的后背上……
丫鬟和婆子在外面听见屋里时不时传来的叫声,高兴得不行。
“嬷嬷,这下真成了!”
姜嬷嬷心里也高兴,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许愿,希望少夫人能快些生下嫡子。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叫水的声音。
裴寒绅站在门边,见她们抬水进来,提醒道:“送去浴间,少夫人去那里洗。”
说完,他又转身回里屋去,看见榻上摊成面条的女人,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提起来:“快去沐浴。”
沈温浅感觉被他这么一按,身子有些轻爽,就是按骨的时候,差点没让她痛死。
她脚刚着地,莫名的软了下去,男人见状赶忙伸手抱住她的腰。
“又不是腿断了,咋还站不稳呢?”
沈温浅转头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差点没把我按死。”
裴寒绅见她小脸上布满汗珠,脸却油光透亮地红。
“能不能走?要不要叫两个丫鬟来伺候你沐浴?”
“不要!”
沈温浅当场就拒绝了,大半夜叫丫鬟进来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呢。
裴寒绅望着走进浴间的女人,眼眸下沉,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过了许久,都不见人从浴间出来,裴寒绅感觉心头一紧,连忙往浴间门口去。
“沈温浅?”
连唤了几声都没反应,他猛地推门进去,在看见浴桶里磕着眼眸的女子,顿时蹙起眉头。
手忙脚乱地抓起架子上的衣服,闭眼走过去把人裹住从水里捞出来。
“快醒醒!”
沈温浅迷迷糊糊的,听见耳边有人叫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男人怀里。
她连忙低头看,见身上裹着的衣服,这才松了口气:“我这是怎么了?”
裴寒绅哭笑不得:“你是傻子吗?让你去沐浴,你自己泡在浴桶里睡着了。”
要是晚一点去,不得被淹死?
沈温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泡得有点舒服,她就靠着浴桶边上想事情,想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男人把她抱上榻以后,沈温浅连忙抓被子盖着自己。
“切,我还能看你不成?衣服放哪里?我帮你找。”
沈温浅看着面前身上沾着水渍的男人,露出了少女才有的娇羞。
“柜…那边柜子第二格是我的里衣。”
裴寒绅照着她的指示,打开柜子看了一圈,在看见第二格里面的东西后怔住了。
这分明是女子的小衣,哪里是里衣了?!
就这么一眼,他感觉先前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涌了上来,胡乱抓了一件衣服递给她。
“你换吧,我回去换衣服。”
裴寒绅大步流星的跑出观澜苑,下一秒就感觉鼻子流了什么东西出来,低头一看,是流鼻血了。
他眼眸一沉,直接跳进了观澜苑附近的湖里。
侍卫若安赶过来时,恰好看见男人湿漉漉的从水里走出来,
“爷,你好端端的跳水做什么?”
“闭嘴!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裴寒绅剜了他一眼,然后回去换了身衣服。
翌日一早,裴寒绅猛的清醒过来,一转头发现里面的人还没醒。
见天色还没亮透,他也睡不着,就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临走时顺手拿走了桌上放着的醉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