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凭这一点,你还以为你表哥会夸你纯真?”
慕容雪一听母亲的话,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她当着表哥的面骂人表哥才生气的。
那以后她不当着表哥的面不就好了。
福佳郡主不知女儿的心思,只吩咐侍女:“山中多雨,你去给裴世子夫妻二人送些驱蚊的熏香。”
慕容雪刚想说她去送,就被福佳郡主预判了:“你既然来上香,那便陪我抄抄经书,给你女儿祈福吧。”
慕容雪:“…..”
见她不情不愿地抄书,福佳郡主提醒道:“你若无事,不如去赵国公府陪陪你表妹,你大长公主外祖母说不定一高兴就给你介绍一个上佳的如意郎君。”
闻言,慕容雪脸色大变,陪那个赵玉棠那个傻子?
“母亲您这不是害我吗?”
“玉棠表妹性子古怪又爱哭,让她生气了还得被外祖母骂。”
也只有赵国公府把这么个傻子当宝,都十六岁了琴棋书画都不懂,连给她提亲的公子都没有,整日玩一些破木头。
和赵玉棠待久了,她更怕自己连二婚都嫁不出去。
….
来到竹院,沈温浅坐在屋里写信,素雅从外面抱着一个香炉进来。
“少夫人,这是福佳郡主给您送来的香炉,说是山中蚊虫多,用来驱蚊的。”
沈温浅没想到福佳郡主会和善地待她。
慕容雪和离后,心里妄想着裴寒绅,谁又想到福佳郡主是一个注重规矩和名声。
慕容雪性子傲,以她的身份,嫁个寻常没有妾室的小官家完全没问题,偏偏她贪心不足,要男子长得美貌,还要对她一心一意,又要位高权重。
有得必有失,天底下没这样的好事。
只要不是裴寒绅主动,她这点找人当后爹的心思只怕是要落空了。
“既然是郡主送来的,那我便抄一些经书送给郡主吧。”
福佳郡主喜欢礼佛,用其他的感谢,不如投其所好的经书来得让人满意。
窗外,雨滴敲打着枝叶,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沈温浅坐在窗前,笔尖在纸张上缓缓滑动,留下工整秀丽的字迹。
忽而,容萱匆匆忙忙跑进屋里,从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色泽鲜艳无比。
“少夫人,您看这是什么?奴婢在后山的湖边发现了这个羽毛。”
沈温浅抬眼一看,顿时蹙起眉头:“只有一根?”
“是一整件,在水面飘着,奴婢不敢乱动,就先来禀告夫人您。”
沈温浅好歹也是当过诰命夫人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是翠鸟的羽毛,翠鸟的羽毛一般由藩国上供给皇室的娘娘做凤冠或者衣服上的饰品点缀。
容萱说是一整件,她很快就联想起裴寒绅说的贡品盗窃案。
“素雅你在这里等着世子回来,我和容萱去看看。”
若真是贡品,一旦查获,那岂不是大功一件了?
到时候裴寒绅入大理寺的事情岂不是稳了。
他爬得高,日后乱世来临,他们也有更多的能力自保。
沈温浅披了件披风,带着容萱往后山湖边去。
这湖边有不少巨大的岩石,还有一个自然形成的瀑布。
这水帘瀑布她上一世见过,一年四季不绝流,如今也正当百花盛开时节,周围植被茂密,繁花盛开,水流湍急。
走近湖边,主仆二人就立马看见飘在水面上的衣服,一大一小。
小的靠近水边很容易就拿到了。
沈温浅看着手里水淋淋的衣服,更加确定这是贡品。
如今前来进香的人不少,难免会被其他人看见,她得快一些把表面这两件带回去。
“容萱你回去拿竹竿过来,我在这里守着。”
“少夫人,那您当心一些。”
容萱走后,沈温浅就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那衣服正往瀑布旁的岩石下面飘。
那岩石很大,爬上去不难,她捡起一根树枝,如果爬上去可能够得着。
思量下,她踩着岩石爬到岩石顶上,刚要用树枝去叼,附近突然传来响声。
吓得她立马躲进岩石缝里,沈温浅隔着岩石露出眼睛往外看,恰好看见有两个黑衣人跑来湖边,一个黑衣人身上背着包袱,另外一个黑衣人拿着刀。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背着包袱的黑衣人跳入水中最后消失不见。
沈温浅愣住了,莫非这水底下有机关?
她一动不敢动地躲在岩石缝间,只希望人快些离开。
谁知道这时,她身后的岩石突然掉落,使得她有一只脚卡在了石缝里。
站在湖边的黑衣人,听闻动静,抬眼看过来。
“谁?”
听见黑衣人靠近的声音,沈温浅快速拔下头上的珠钗,紧紧握住。
她抬头盯着岩石的方向,几息后就与黑衣人的目光对上。
黑衣人眼眸暗沉,毫不犹豫抬起剑朝她捅来。
chua!
她害怕地眨了眨眼,随后便看见黑衣人被人捅穿,硬生生的从她面前掉入水中。
饶是重生过一次的人,这会儿她也开始害怕起来。
佩剑掉落,面前的光亮被人遮挡住,她试着抬头望去,恰好撞进裴寒绅的眼眸中。
“….裴寒绅,怎么是你….我…..啊…”
她话没说完脚下石头滑落,整个人掉入了水中。
裴寒绅伸手去救她,两手落空之际,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先前还下着大雨,这会儿水流特别湍急。
沈温浅掉入水中后整个身体被水冲得左右颠倒着往下坠。
带着些许光亮的视线里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的朝她游来将她捞入怀中。
也不知是不是脚先前被夹住的原因,使得沈温浅的脚有些抽搐。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味后,捧着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给她渡气。
突然袭来的吻,让她瞳孔骤缩,两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想要推开,却被死死地按住。
随后两人被水流带进了瀑布之中。
外面是湍急的湖水,里面却是洞天福地。
裴寒绅刚把人带进水帘洞里,就被扇了一巴掌。
啪!
沈温浅伸手擦着自己的嘴,抬眼瞪着他:“你为什么吻我?”
男人怔了怔,脸上羞涩的红盖过巴掌印:“我….我以为你不会呼吸。”
“要不我让你亲回来?”说完,他又眼神闪躲地说:“你生什么气,这还是我初次吻女子呢!”
“谁稀罕你的吻?我还不是第一….”
她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小心!”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拉进怀中,然后就听见兵戎相见的声音。
沈温浅抓住男人的衣襟回头看,被裴寒绅踹倒的正是刚才消失在水里的那个黑衣人。
“他们就两个人。”女子紧紧抱住男人身前的腰提醒道。
裴寒绅低头看她,见她脸色发白,身子微颤,将她拦腰抱起来后,嗤笑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刚才还有力气扇我,这会儿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