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31:重生东江一小兵

第43章 军工坊初具雏形,重甲兵战场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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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哐!”

秦营海洋岛军工坊,几人高的大水车推动着连接的铁锤,不知疲倦地砸击在铁砧板上。

冒着青烟、赤红的折叠铁块,被敲得火星直冒,成片炭化的铁屑从铁块上被砸击脱落。

就算是最原始的水力锻锤,也是正儿八经的工业化!

秦逸对此无比痴迷!

“呲!”

在老徐特制配方的淬火油里,极速降温的甲片,被夹了出来。

秦逸拿着还稍显烫、黑不溜秋的铁甲片使劲往地上一扔。

“崩!”

清脆的响声,蹦起来过膝盖,只是鞑子最简单的测试方法。

给鞑子修复过白甲(不上漆擦亮后金属原色),阿哈丹就是这样检验的。

秦逸也不懂大明的测试方法,既然把甲胄当命的鞑子都说行,那就没毛病。

“千总!甲片打好还得钻孔磨边,然后穿上皮索编织成甲……”

锤房里噪音太大,老徐都要扯着嗓子喊,秦逸才能听清楚。

“做好多少了?”

“千总恕罪,还差三套,再有半月俺担保完工交货”。

“不错!不错!”

秦逸很是高兴,相比内镶甲片的布面甲,真正防御到极致的还是铁扎甲。

厚实的铁甲片交错排列,防御力可不是薄薄一块铁片能聘美。

后世所谓的棉甲代替布面甲,布面甲胜于铁扎甲,其实都是屁话,棉甲防铅弹更是扯犊子。

真如说的那么好,鞑子为啥以白甲兵为主力?

说白了,一个时几次大败后,明廷积攒的大批边军甲胄都送给了鞑子。

库存和后造的铁甲供应不足,再加上如布面甲都是暗甲,铁片锈穿了,薄的跟纸片一样,从外面也看不出。

最关键一点,是特么省钱!

在皇帝和朝堂大佬眼里,丘八的命又不值钱。

辽西将门底子厚后还好些,像东江这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偏师”,如今号称兵马两万八,铁扎甲全加起来也没三千件。

全部都在各个军头的亲兵家丁手里。

实话实说,整个东江不算秦逸这个奇葩穿越者,眼下能战的也就三千余。

冷兵器时代,对临战的兵将来说,一副铁扎甲就是多一条或几条的命。

秦逸捧着银子在旅顺也领不到铁扎甲,怎么办?凉拌!

倾尽全力,甚至之前又从龙冈浦挖了不少铁矿回来,只为打造自家铁甲兵。

全营抽调身材健硕,能披上五十多斤重甲,持重斧、大刀、铁连枷,能连续作战一炷香(半小时)的青壮。

最终层层选拔,硬是凑了两队合格的铁甲兵,两个哨一家一队,当宝贝一样。

重甲总旗的核心就是重甲兵,另两对帮着背重甲,协同作战。

主要还是麾下士兵还没完全达到最佳状态,所以秦逸豁出去粮食,让大伙儿使劲吃。

估计到明年这时候,起码半数甲兵都能披重甲、挥重兵作战。

在火器还没达到持续射击状态,铁甲重兵就是战场上真正的王者。

秦逸自己重新量身打制的铁扎甲,更像是宋代的步人甲,从头到脚铁罐头一样,重达六七十斤。

以他这体力,连续挥斧作战也顶多支撑半小时。

重甲兵要求太高,只能作为战略武器投入最关键的战斗。

那么普通防御的布面甲,就是唯一的选择。

相比锁子甲还要拔丝制铁环,环环相扣编制成甲,布面甲都是大小一致的长方形甲片,用泡钉镶嵌在厚棉布上。

加上明军特有的铁碟盔和虾尾式铁护臂,也算是非常不错的甲胄。

原来的几十件锁子甲都被回收,准备用作未来的骑兵和夜不收装备。

秦逸兴致勃勃地去甲胄库,一件件检查着看似和东江甲胄相似,但铁甲片厚了一倍的布面甲。

“徐叔!辛苦了啊!”

“不敢称辛苦!俺家小瘪犊子上次背后中了一箭,回来对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哈哈哈哈!这混球,回长山岛我一定训他!”

“那不用!那不用!”

老徐笑得脸上皱纹都开了花,儿子现在是把总哩!

光宗耀祖啊!

沿着山间流淌的溪水,被空心竹筒并联引流汇到一起,最终进入阶梯式的水道。

六架硕大水车,在水流的动力下缓缓运转,不用再人力挥锤砸击,省下相当惊人的人力资源。

三处水力锻锤、一处水力钻孔、一处水力磨、一处木工的水力锯床。

加上一处离码头不远,烟火冲天的炼铁炒铁连炉。

秦营的工业实力,虽然才刚刚起步,但已经让秦逸摆脱了东江镇军备的束缚。

小长山岛离大长山岛很近,离西面的广鹿岛也不远,所以秦逸并未把实力暴露在东江内部的眼皮子底下。

海洋岛就不错,别人当废岛,秦逸视若珍宝。

“千总!黄炉工昨日告知,岛上的铁矿还够炼一个半月,看看水军何时得闲再去拖几万斤来,确保炉子不熄火”。

“行!过几天就安排四艘船过去,一艘就能拖二十万斤,把西八哨提前备好,挖上十天半月就行”。

“嗯呢!”

秦逸缓步走进水力钻房,滋滋滋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人牙都发酸。

一个个方形、长条形甲片,成筐地送到这边钻孔。

木底座上,秦逸指导的专用夹具,确保钻孔一致的位置。

工匠不停地往发热的钻头上淋水,防止钻头过热。

这时代还没有麻花钻,都是三棱或四楞的钻头。

这可是秦逸花高价从海商手里买的“苏钢”,一两苏钢一两银,真不是说笑,自家的铁还造不出能合用的硬钢。

这玩意秦逸不是这个专业,半吊子水平,只能指望工匠们慢慢实验。

“我上次说的火枪整好没?”

“好了好了!就是没火药,还没试枪”。

老徐一拍脑门,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招呼一声,一个徒工从隔壁屋内,双手抱着一根麻布裹着的长条过来。

秦逸激动地搓搓手,解开包裹枪体的麻布,一支木柄铁管的火绳枪出现在他眼前。

老徐在旁边比画着叙述这枪的制作困难。

“木托好弄,张木匠选了核桃木按千总图样,花了三天就弄出来。

俺们这边试了铁棍绕圈法不行,又按照千总说的三根短管烧接再外裹法。

花了半个多月才成了三根,钻废了两根,就这一根独苗成了。

俺们连仿制佛郎机都没这个吃力,主要是钻长孔不易,稍一歪斜就毁了……”

“徐叔辛苦!”

秦逸摆弄着手里的火绳枪,喜得他嘴角比AK都难压。

花了三个多月,一切从零开始,但只要突破零到一的困难,今后在一后面加零就行。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