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喻直觉没好事，把手机拿给傅晓芊看了一眼，“陈婉的电话，要不要接？”
“接。”
秦晋喻打开免提。
陈婉问：“小鱼儿，我有事问你，十一年前国外学校的圣诞平安夜酒会上，我们几个公寓的留学生都去了，除了司珏还有谁戴金丝眼镜、穿灰色格子大衣系着黑色围巾？”
“十一年前？”
“你出国在国外过圣诞平安夜的那天，1988年的12月24日。”
秦晋喻低声问：“为什么问我？”
“你记忆很好，你不骗人。”
秦晋喻说：“尹利。”
陈婉失声哭泣，“尹利……是他，竟然是他？他没在我们学校读书，怎么会是他？”
“尹利上的隔壁的大学。”
“他为什么跟司珏穿一样的衣服？”
秦晋喻说：“司珏的嫂子尹瑶是尹利的亲姑姑，圣诞节前夕尹瑶去学校看望司珏、尹利，请他们和我们几个同学吃饭，饭后给他们买的衣服。”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顿饭吃了近四个小时，想不记住都难。”秦晋喻挂了电话，摸摸傅晓芊的头发，“宝贝不是饿了吗，点菜吧。”
傅晓芊问：“她怎么要问十一年前的事？”
秦晋喻语气有些无奈，“谁知道。”
今天傅晓芊在订婚宴没吃到东西，还受了惊吓，干瘪的肚子叫了好久，飞快地点了粉蒸排骨、香辣蟹、香干炒肉、双椒鱼头，主食点了三鲜饺子、扬州炒饭。
秦晋喻给傅晓芊倒上茶水，“吓坏了？”
“有点。”傅晓芊的脑海还偶尔闪现娄副总自杀的场面。
“我第一次看到枪杀内心也有些恐惧。”
“是在云省当兵的时候吗？”
“不是。是在国外。国外不禁枪支，听到枪声就像我们听到鞭炮。”秦晋喻边讲边轻拍傅晓芊的背，让她缓解紧张。
第一道菜香干炒肉端上来，两人刚夹了几块吃，陈婉又给秦晋喻手机打来电话。
秦晋喻等傅晓芊点头，才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陈婉语气冷静，“小鱼儿，听好了，十一年前国外学校的圣诞夜酒会上谁戴着金丝眼镜、穿灰色格子大衣系着黑色围巾？”
秦晋喻说：“司珏、尹……”
陈婉抢着说：“司珏！我知道了。”快速挂断电话。
秦晋喻手机传出盲音。
傅晓芊好奇地问：“她想干什么？”
秦晋喻摇头，“不知道。”
菜上齐了，两口子吃得很香，有说有笑，傅晓芊都忘记陈婉打电话的事时，司珏打电话给秦晋喻的手机。
秦晋喻刚打开免提，司珏生气、质问的声音传出来。
“秦晋喻，十一年前国外圣诞夜宴会后，我明明跟你去学校的后花园找人打架，你怎么跟陈婉胡说八道，说我跟她去了学校的阁楼？”
“我没有说。”
“你除掉了尹峰、贺宇，又想用陈婉拖住我这个情敌？你可真够阴的。”
秦晋喻感觉傅晓芊在盯着自己看，心火直冒，恼怒说：“司珏，你跟陈婉之间的陈年破事，以后别跟我说，老子没功夫听。滚！”
司珏又打过来电话，秦晋喻直接摁掉。
司珏再打，傅晓芊把手机拿过来，冷声说：“你别随意地冤枉人！刚才我就在晋喻旁边，你说的那些话晋喻没有说过。我只爱晋喻，晋喻没有情敌，他不用除掉任何人！”
傅晓芊不等司珏说话就把电话挂断。
这下司珏再也不打过来电话，而是给傅晓芊发短信。
昨天傅晓芊的第二本小说改编的电影在全国电影院线上映，很多人给傅晓芊发短信。傅晓芊根本不看手机，都攒到晚上再看。
她接着吃饭菜，还说：“晋喻别生气。”
秦晋喻是挺生气，刚才傅晓芊在电话里说只爱他护着他，他心情又高兴了，嘴角上翘，“以前在国外司珏跟陈婉就这样，让我帮忙传话、带东西，一点小事反复问我，害得大家误会我跟陈婉有什么事……芊芊，今天你全程都听到我并没有在陈婉面前胡说八道说司珏。”
“嗯。我听到了。我们家的晋喻人可好了。”
秦晋喻握了傅晓芊小手一下，“幸亏你在我身边也相信我，不然今天的破事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说不清。”
傅晓芊问：“你们在学校后花园找人打架是怎么回事？”
“我们华夏的学生在国外学校被本土学生欺负。圣诞夜很多本土学生喝醉了去后花园、教室乱搞。司珏、我还有几个同学拿棒子打了人就跑。他们没穿衣服跑不快穿不上我们。”
傅晓芊挑眉，“你们好坏。”
秦晋喻点头，“是。”
“后花园？那些外国学生不觉得冷吗？”
“可能他们喝了大酒不觉得冷。”
“你们还干过什么坏事？”
“他们在车震，我们在车旁边放鞭炮……”
“秦晋喻，你们可真是又坏又黄。”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魔鬼。”秦晋喻拿纸巾给傅晓芊擦嘴。
少年时看不得华夏的同胞被外国人欺负，现在回头看看，还是会那样做。
看不得华夏比外国差，这也是为什么他、司珏没有留在国外都回到祖国的原因。
黄昏。
两口子去体育馆观看港城天王的演唱会，跟着几万人一起听天王演唱《今夜你会不会来》《相逢在雨中》《愿你今夜别离去》《我这样爱你》……
回去的路上，秦晋喻开车，傅晓芊轻哼：“愿你今夜别离去，在我依稀的爱里……”
“宝贝，放心，我每夜都不离去，天天爱你要你。”
以前秦晋喻不这样，自从去年订婚之后情话像不要钱似的说出口。
傅晓芊换了一首歌，“今夜你会不会来，你的爱还在不在？”
“天天来夜夜在日日日。”
“流氓。”
刚进新家小区的大门，住在隔壁的傅玉州就穿着睡衣过来了，“亦亦在我们那边睡了。”
他跟丰素然同居，但是没有同房。丰素然颇多抱怨。
傅晓芊说：“我们刚看完天王的演唱会回来。你有事就快说，没事我们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出发去外地呢。你们明天要去马代，怎么不早点休息？”
傅玉洲低声说：“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方便。白天订婚宴的枪杀案有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