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人离村后,我不傻了

第55章 改换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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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天刚蒙蒙亮,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

我找了个偏僻的小旅店,门口的招牌歪歪斜斜,上面“福来客栈”四个字油漆剥落了大半。

屋里一股霉味,柜台上睡着个老太太,裹着花棉袄打呼噜。

我扔了二十块钱过去,开了一间房,把蟾蜍锁进带来的铁箱子。

那箱子是特制的,外面刷了层黑漆,里面刻了镇邪的符咒,锁头咔哒一响,我才松了口气。

坐在吱吱作响的木**,我点了根烟,掏出手机给王富贵打了个电话。

信号不太好,嘟了几声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刚从工地回来:“喂,姓林的,东西呢?”

“到手了。”我靠在床头,语气懒散:“一千万呢?”

“别急,一千万我已经转了,剩下的一千万等我验货。”

王富贵的声音夹着风声,背景里还有几声低低的咒骂,估计那边还没消停。

“今晚八点,老地方。”我掐了电话,眯起眼盯着窗外。

天边乌云压得更低,像是要塌下来,空气里隐约飘来一股腥气。

我知道,这块地的秘密还没完,那团青黑色的肉瘤迟早会出事。可只要它不现在出来,我就稳赚不赔。

至于陈总和王富贵,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也好,拼个你死我活也罢,跟我没半点关系。

我掸了掸烟灰,嘴角微微上扬,只管数钱,别的,爱谁谁。

旅馆的房间小得像个棺材,墙皮剥落地露出斑驳的水泥,角落里还有几只蟑螂慢悠悠爬过,像是这破地方的主人。

我坐在那张硬得硌人的木**,床腿缺了一角,用两块砖头垫着,稍微一动就吱吱乱响。

窗外风声更大了,夹着远处工地的嘈杂,隐约还有几声怒吼和金属撞击的回音,显然陈总和王富贵的人还没消停。

阿木蹲在门口,抱着那把工兵铲,手指不自觉地抠着铲柄上的锈迹。

他脸色发白,眼圈青黑,像是被吓掉了半条魂,时不时偷瞄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像只受惊的兔子。

“师父……”他终于憋不住,低声开了口:“您真觉得王富贵会老老实实给那一千万?他那眼神,分明是想等咱们把活干完,再一脚踹开啊。”

我没抬头,手指夹着烟,慢悠悠吐出一口白雾。

烟头红光一闪,映得我脸上明暗不定。

我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他给不给是他的事,我拿不拿得到是我的本事。你怕什么?”

阿木缩了缩脖子,嘀咕道:“我不是怕……就是觉得这事太邪门。那坑里挖出来的东西,哪是普通的古董啊?那青铜蟾蜍看着就跟活的一样,眼睛还泛红光。您说底下那团肉瘤是啥?真不会爬出来找咱们麻烦?”

我冷笑一声,把烟头摁在床边一个破搪瓷杯里,火星子滋滋响了两下就灭了。

“爬出来?它敢。”我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那东西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咱们拿了钱就走,管它以后洪水滔天。”

阿木听了这话,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又不敢,憋得脸更红了。

他低头狠狠搓了把脸,像是想把心里的不安搓掉。

我没再搭理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那扇脏兮兮的玻璃窗。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乌云压得像要把整个城吞了,远处工地的红灯笼还在晃,血光时隐时现,像个不散的鬼魂。

我眯起眼,脑海里闪过那团青黑肉瘤的样子——湿漉漉的,表面鼓着脓包似的凸起,隐约还有血丝渗出来,像个活物在喘气。

“收拾收拾,今晚八点见王富贵。”

我转过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带上家伙,别让他看出咱们虚实。”

阿木点点头,忙不迭从角落里拖出那个铁箱子。

那箱子沉得像块铅,锁头咔哒一响,他费劲地拎起来,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师父,这蟾蜍……真值两千万?”

“值不值,看王富贵愿不愿意掏。”我冷哼一声,一脸得意道。

夜里八点,老地方是个废弃的化工厂,离工地不远,四周全是锈迹斑斑的铁皮墙,风吹过时哗哗作响,像一群鬼在低语。

塌了一半的烟囱歪歪斜斜地戳在天边,黑乎乎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个断了脊梁的巨人。

厂房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是王富贵的越野车,车身上全是泥点子,车胎边还夹着几根枯草,显然刚从工地颠簸回来。

另一辆是辆破面包车,车窗玻璃碎了一半,像刚从械斗现场撤回来的残兵败将。

我带着阿木下了出租车,脚刚踩上满是碎石的地面,就听见王富贵的笑声从厂房门口传来。

他站在那儿,嘴里叼着根烟,火光一明一灭映着他那张刀疤脸,显得更狰狞。

他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身后跟着四个壮汉,一个个满脸横肉,手里不是钢管就是砍刀,眼神凶狠,显然是防着我耍花样。

“姓林的,你还真敢来。”

王富贵眯着眼,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他脸上飘散,像蒙了层灰。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目光落在脚边的铁箱子上,嘴角一扯,“东西呢?”

我没急着回答,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拍了拍上面的灰,语气不咸不淡:“钱呢?”

他哼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皮包,“一千万现金,全在这儿了。验货吧,别让我觉得你在耍我。”

我点点头,蹲下身打开箱子。锁头咔哒一响,箱盖掀开,露出里面的青铜蟾蜍。

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绿光,三足蹲踞,背上九个凸起的尸脸栩栩如生,嘴里嵌着几颗暗红色的珠子,像凝固的血滴。

蟾蜍的眼睛微微发亮,像是活物在盯着你,看得人头皮发麻,连旁边的阿木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王富贵一见这东西,眼里闪过一抹贪婪的光。

他扔了烟头,俯下身凑近看,嘴里啧啧两声:“好家伙,这真他娘的是个宝贝。这玩意儿一出,风水局就稳了,陈总那老东西还不得气得吐血?”

我站起身,语气冷淡:“东西你看到了,钱给我。”

他直起身子,摸了摸下巴,眼神阴鸷地在我和阿木身上转了一圈。

突然,他一挥手,身后的壮汉齐刷刷上前一步,钢管和砍刀在手里晃了晃,杀气腾腾。

“钱?”

王富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姓林的,你当我是傻子?这东西值的不止两千万吧?我凭什么白白给你一千万?”

阿木一听这话,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我一把拉住他,低声喝道:“稳住!”

然后转头看向王富贵,眯起眼,语气沉了下来:“王老板,做生意讲究个诚信。你要是翻脸,我可不保证这东西还能老老实实待在这儿。”

这话一出,王富贵的脸色变了。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哈哈大笑。

“好,有种!”他拍了拍手,却没急着把皮包扔过来,而是眯着眼,语气一转:“不过,姓林的,我劝你一句,陈总那边你是回不去了。那老家伙已经知道你挖了他的宝贝,现在正满城找人收拾你呢。”

我眉毛一挑,没吭声,心里却飞快地转开了。

陈总那老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我早就猜到他不会轻易放手,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王富贵见我不说话,嘴角咧得更开了,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别琢磨了,跟他干你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跟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

他顿了顿,拍了拍手里的皮包:“这一千万还是你的,怎么样?”

阿木在我身后小声嘀咕:“师父,这……”

我抬手打断他,低头点了根烟,火光映得我脸上明暗不定。

我吸了一口,吐出白雾,抬头看向王富贵,语气平静:“行,我跟你干。”

王富贵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拍着手道:“痛快!姓林的,我就喜欢你这股子干脆劲儿!”

他一挥手,把皮包扔了过来,“拿去吧,一千万,给你当见面礼。”

我接过皮包,拉开拉链扫了一眼,里面果然是捆得整整齐齐的现金。

我点点头,把箱子推到他脚边:“东西归你了。”

他挥挥手,身后的壮汉收起家伙,气氛顿时松了不少。

“走吧,兄弟,今晚带你去我那儿见识见识。”

他转身走向越野车,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上车!”

我拍了拍阿木的肩膀,低声道:“别愣着,走。”

阿木咽了口唾沫,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我上了车。

越野车一路颠簸,开进城郊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区。

铁门咔哒一响,车停在院子里,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冲王富贵点头。

别墅外墙爬满了常春藤,窗户透出暖黄的光,院子里还有个喷泉,水声潺潺,乍一看像是富贵人家的派头,可空气里总飘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像血没洗干净。

进了屋,王富贵一屁股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沙发吱吱响了两声。

他随手抓过茶几上的雪茄,点上火,吐出一口浓烟。屋里装饰得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全是些狰狞的怪兽,透着一股邪气。

几个保镖站在角落,眼神冷冰冰地盯着我和阿木,像防贼似的。

“坐。”王富贵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咧嘴一笑:“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没客气,坐下后点了根烟,淡淡地应了声:“谢了,王老板。”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试探:“姓林的,你胆子不小啊。陈总那边的烂摊子你敢甩得这么干脆,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我吐了口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语气平静:“陈总?他现在忙着跟工地那堆烂事纠缠,哪有工夫管我。再说了,我跟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算不上什么交情。”

王富贵眯起眼,点了点头,像是满意我的回答。

他夹着雪茄,指了指茶几上的铁箱子——那只青铜蟾蜍已经被搬进来,摆在玻璃台面上,绿光幽幽地映着他的脸。

“这东西是个宝贝,可惜啊,陈总那老东西不懂它的价值。”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跟你说个实话吧,陈雨婷那丫头跟你订婚,已经是第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