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大晚上的坐这里等她,就是为了让她品一品茶?
不能够吧!
萧箫虽平心静气的端起茶盏喝茶,可心里却鼓声大作起来。
时砚到底在卖什么官司?
有话不能直说吗?
一盏茶喝的不知其味,茶盏一搁,萧箫直言:
“好喝好喝,正好渴了,再来一盏。”
时砚又给萧箫续上一盏,语调温和极了:
“这是皇宫里的贡茶,你喜欢就多喝一些。”
萧箫点着脑袋刚送进去一口,耳边又响起时砚温润的语调:
“这是皇上赏赐给林煜的贡茶。”
萧箫浑身一惊,差点把茶水直接喷出来。
原来搁这等着她呢!
萧箫放下茶盏,擦了擦嘴角的茶水,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是怎么个意思?”
时砚一脸平静:
“你不愿意听我的,一心只想撮合他们,我也拦不住你。”
“既如此,我会转告林煜,你已经喝了他的茶,还觉得很喜欢。”
话音一顿,时砚幽幽的长舒一口气: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若最后捅了娄子,大不了我陪着你们。”
瞧瞧这无可奈何的语调,怎么好像是拿个玩世不恭的孩子没办法呢?
撮合时语和林煜这件事,怎么就是胡作非为、玩世不恭了?
太不像话了。
萧箫眉头一横,语重心长:
“假使林煜无半点真心,那他明明知道时语已经残了腿,为何还要执意迎娶时语呢?”
“倘若最后林煜让时语做妾,我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话锋一转,萧箫笑起来: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如果林煜娶了时语做正妻,你就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时砚竟是一脸荒谬的看着萧箫:
“你居然用时语的婚事同我打赌?”
萧箫忙解释:
“你放心,我既然敢这么同你打赌,自然有八分的胜算,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可能做出让你厌恶的事。”
这最后一句话好似一把鼓槌,忽的钻进了时砚的心里,敲着他的心鼓铛铛作响。
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有多长?
一年、两年?
十年、二十年?
还是,一辈子那么长?
时砚心口狂跳,咚咚咚的鼓声如雷。
他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
“好。”
萧箫自然不知道,时砚的心境究竟经历了一番怎样的起伏,她倒是高高兴兴的洗漱睡觉了。
一夜好眠。
萧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修院子的工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萧箫每日过的很清闲,时夫人也没有派人来故意找茬。
想来时夫人因为在将军府里的臭屁风波,受到了不小的心理创伤,所以整日只敢躲在枫岚院里,不敢出院子见人。
萧箫觉着这样真好。
假使再有这样的好机会,她还是会继续整治时夫人的。
只有时夫人彻底老实了,孟蓉、时语、时砚才会有安生的日子。
眼看着就要入盛夏,孟蓉小院已经重建的差不多了。
除了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没有移植,以及院子里各种装饰摆件还没有齐整,其他都如萧箫设计的那般,精致又奢华。
旧屋子全都拆了,众人都住进了新屋子里。
萧箫给新院子取了个名字,叫蓉语院。
院子小楼一层有两个大房间,中间隔着一个大的会客厅,孟蓉和时语住一楼。
二楼有两个大房间,中间隔着一个茶室。
萧箫和时砚住一间,她准备把另外一间改成大书房,里面摆满各种藏书。
如此一来,萧箫就有足够的理由,让时砚天天都待在院子里了。
接下来只要编一个正当理由,和时砚一起去书院的书库,就可以将书院的藏书全都复刻过来。
这日刚到晚餐的饭点,时砚就回来了。
蓉语院有了小厨房,就请了个厨娘专门给大家做饭,厨娘一见着时砚回来,就把专门给时砚留的饭菜一起端了上来。
主仆们分两桌吃饭,萧箫刚开始动筷子,就听见院子外面有人高呼:
“请问二哥是不是回来了?”
来人正是时瑞那个小胖子。
没等别人开口,萧箫忍不住笑道:
“酥糖,去把那个小胖子领进来。”
酥糖答了一声好,立刻颠颠儿的出了门。
时瑞双腿恢复的很好,拐杖都没用,大咧咧的跟着酥糖走进屋里。
一进屋,时瑞立刻与萧箫对上了眼神。
啥话也没说,“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时砚的面前,俯身就磕了一个头:
“二哥对不起,都是我嘴贱,求二哥原谅我吧。”
再磕一个头:
“二哥对不起,都是我嘴贱,求二哥原谅我吧。”
……
如此“咚咚咚”的磕了十个头,说了十句同样的话。
结束后,也不管众人一脑门的蒙圈,直接望向萧箫,笑嘻嘻的问道:
“二嫂,这样行不?不行的话,我再来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