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牌位三年后,世子他活了

第5章 顾旸养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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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月现下心情如何?”秦王妃眉宇疲累,神情担忧。

下人默了一下,还是道:“世子妃如往常一般,晨起用膳后就在书房专心抄写经书。”

三年如一日,风雨无阻,不曾间断。

哪怕顾旸已经回来了,她依然抄经书为顾旸祈福。

“其心至诚,其行至臻。扶月于旸儿的心意,我也远不及也。”

秦王妃不禁长叹一声,越发怜爱谢扶月。

转过脸又阴下了神情,仔细的吩咐。

“那姓林的姑娘一事都口风紧些,不得打扰了扶月的清净。派人仔细盯着别院,伺机弄清楚她与世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待世子回府后,请他前来。”

下人不敢耽误,立即去办。

另一边,西府别院中,林泷儿虚弱地躺在**。

看着纱帘外沉默的黑衣青年,含羞带怯道:“顾哥哥,是我不好,又让你费心了。”

好半天没等到回应,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忿和难堪。

“我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是当时落下的病根发作,不碍事。顾哥哥能来陪我一夜,我已经心足。”

“林姑娘莫要多想,好好休养,你的病会治好的。日常你若有所需,皆可吩咐别院的下人。”

顾旸总算是舍得开口,只是语气冷冰冰,不含什么情绪。

即便眼前人是他许下承诺会报恩的人,在他眼里也没有什么不同。

说罢,他就推着轮椅朝门外而去。

“顾哥哥!”

眼见着顾旸的轮椅声越来越远,林泷儿忍不住坐了起来,朝着顾旸的背影喊道:“我、我昨日听闻,你已有家室,可是真的?”

轮椅声停下,顾旸的声音遥遥传来,“是。”

听不真切声音里的情绪,林泷儿心慌意乱,脸色泛白,“那你……”

“我会遵守我的诺言。”顾旸径直打断了林泷儿的话,说完就不再理会身后,推着轮椅离开。

登上马车,宋远时将书匣子放到了他身侧。

“世子爷,世子妃三年的饮食菜谱皆在此。”

三年的饮食菜谱一共有三册,并不多。

顾旸拿起第一册,只翻看了一页,握着书册的指节就攥紧了。

兴庆十七年八月十五,碧梗粥半碗。

八月十六,秋菊饼三块。

八月十七,白粥半碗。

八月十八,空白了一行,其后有新墨填笔:世子妃茶饭欲绝,晕厥不醒小半个时辰,王妃钦点乌鸡百年老参汤一道。

……

其后的每一日,几乎都是只有一道点心,亦或者一道薄粥,出现不食的记录也从隔三差五到天天如此。

纸页笔墨里,皆透露出谢扶月当时是想绝食而死,全靠着秦王妃插手,她才偶尔吃点东西。

越看顾旸眉梢越压越低,直到十一月十三,神色为之怔住。

十一月十三,什锦鸡丝、胡椒醋鲜虾、烧鹅、素拌笋瓜条,鱼香茄饼、冬菜肉末、红灼排骨,煎黄雀,五味蒸糕、蒸鲜鱼,三鲜汤、冰糖银耳莲子百合羹,桂花糕、茯苓糕,香米饭。

菜式猛然增多,竟然是十五道,连书写记录的笔墨也透着兴奋和喜悦,带上了几分潦草。

顾旸盯着菜式,指尖摩挲着纸页,沉默了许久。

“去查查,十七年十一月十三,府上发生了何事?”

赶车的侍卫应了声,顾旸又继续往后翻看。

自这一日起,每日菜式都在十道上下,偶尔虽然还会更少几道,但总算是在正常的饮食,不曾再有不食的记录。

但是,每隔五日,就会是全素。

很规律,直到昨日,两年多来都不曾打乱过一次。

顾旸合上书册,抿紧了唇,神色越发暗淡。

恰好马车也刚刚抵达王府,“世子爷,王妃娘娘有请。”

另一边,蟾玉馆内,小书房中,廊檐下风声响起。

谢扶月在纸张上落下最后一笔,唤了小丫鬟收了,又拿出了一卷新纸。

房内伺候的贴身丫鬟红珠连忙拿走她面前的经书,愁眉苦脸劝道:“世子妃,您已经抄写了一个半时辰了,歇息歇息可好!”

谢扶月看了看时辰,也确实不早了,她搁下笔墨。“将经书收起来吧。”

红珠顿时眉开眼笑,将经书妥帖放好,伺候着谢扶月净手时忍不住道。

“世子妃,世子爷已经回来了,您为何还继续抄写祈福的经书呢?”

不仅红珠满怀疑窦,其他人伺候的丫鬟婢子也竖起了耳朵。

这三年来,自打谢扶月相信顾旸还有生机后,就日日为他抄写经书祈福。

哪怕是生病了,也风雨无阻,不曾间断过一日。

只是,现在人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祈福呢?

谢扶月心口复杂难言,因为这些年她确实以为顾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抄写经书也不过借着顾旸的名头为活人求平安罢了。

她所抄写的经书是祈求远行之人平安遂顺,非为死人祈福求来生安康。

但,谁想到顾旸是真活着啊。

祈福到底还是落到顾旸头上去了。

只是她抄经书就更不能停了,更不能说出内情来。

谢扶月含糊道:“只是盼他平安顺遂,求个心安。”

左右这王府也呆不久了,她不想多生事端。

她又嘱咐道:“这不过是小事,勿要在外说起。若母妃,还有世子问起来,便说是我在练帖习字。”

红珠几人对视一眼,笑眯眯地应答了下来。

谢扶月一向面浅,说的少做的多,她对顾旸的心至真至纯,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

正说着,谢扶月身旁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绿玉提着食盒进了门。

“世子妃,银耳百合玉竹汤已经炖好了,可要现在为王妃送去?”

昨日秦王妃气血攻心晕过去,虽然昨夜醒过来,太医也说无大碍。谢扶月心里依然挂念着,故此一早就亲自配置了温补的药膳。

谢扶月颔首,“走吧,现在就去。”

秦王府占地面积极大,谢扶月所住的蟾玉馆只是其中寻常的庭院。

不偏远,也不在核心。

因而距离秦王妃所住的青桐主院距离就远了些,必须要横穿过花园,算算时间,再快也得两盏茶。

谢扶月刚到了青桐院,还在门外就听见了正堂中秦王妃怒不可遏地骂道。

“孽障!我看你是昏了头!居然养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