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成这样?”
男人忽的笑着,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黎姝惊得直发抖。
“沈渭琛,你疯了!这里是医院!”
“我知道。”
沈渭琛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堵住了她的话。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黎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渭琛突然停住了动作。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一丝不苟,衬得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更为沉稳,端庄。
像个谪仙的君子,不怒自威,高不可攀。
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是要求,更是命令。
不容置喙。
“继续,吻我。”
黎姝抿了抿唇,闭上眼,向前凑近…
一番惊涛骇浪之后,男人提起她虚脱的身子抵在镜子前,在发颤的锁骨处又落下一吻,
“瞧你,还是这么会享受。”
镜中,沈渭琛喉结微动,身上的衬衫没有丝毫的紊乱。
只有她衣衫不整,被折腾的不像样。
沈渭琛慢条斯理地给她整理起了衣裳。
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胸前的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敲着黎姝的心头,有些晃眼。
都说沈渭琛是个十足十的黄金单身汉,今年不过二十九,就稳坐上了沈氏集团一把手的宝座,把控着海城的经济命脉。
更绝的是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和通身的气派。
黎姝偷偷喜欢了许多年。
后来,得知许家和沈家有了联姻的意思后。
要给沈渭琛张罗婚事。
从未在许家提过任何要求的她,一个乖乖女,破天荒地在父母的墓碑前求爷爷给她一个机会。
就这样,她成了沈渭琛的未婚妻,只是名义上的。
沈渭琛并没有因此多看她一眼,只是一个劲地嫌弃她,嫌弃她饭做的差,茶也不会倒。
可是等黎姝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完全学会了后,却在筹备订婚宴时得知,沈渭琛早已订了出国的机票,要和别的女人度假。
那人还是她的堂姐,许晚晴。
那晚,黎姝想了很久,决定结束婚约,却不料第二天,爷爷意外身死,她的身份也被揭开,黎姝这才发现自己才不是什么许家千金。
不过是个被调包的野种,人人喊打。
走投无路之际,沈渭琛突然来到了许家,声称要继续沈许两家的联姻。
就在黎姝满心欢喜,以为沈渭琛还是爱她的时候,男人的一句话就让她的心凉了个彻底。
【沈瑄病危在即,就用她来冲喜吧。】
黎姝匍匐在地,倔强地抓住他的裤脚,却被男人一脚踢开。
【你这样的脏女人,不配碰我。】
自那以后,有了沈渭琛操纵全局,世上再无许家小千金许黎姝,只剩下送进沈家给沈瑄冲喜的黎姝。
冲喜那天,第一杯酒,她敬了沈渭琛,祝他能得所爱,孤独终老。
却没想到杯里被人下了药,沈渭琛喝醉了酒突然闯进了她的新房…
事后,男人无数次地指责她的下贱,却又夜夜疯狂地要她。
她挣扎过,也逃过,可都被男人一句话堵住了嘴。
她是沈家人,死也得死在他的手下。
直到上周,沈瑄病醒后,她终于完成了任务,可以离开沈家,于是她又和沈渭琛提出了结束。
却没想到这次沈渭琛直接在医院拦住了她的退路,将她带进了一墙之隔的盥洗室…
“想什么呢?”
沈渭琛轻声唤她,令她的思绪回笼。
黎姝推开他,“我该回去了。”
“急什么?”
沈渭琛伸手点了点她的脸,“瞧你,脸还红着呢。”
男人略带嘶哑的声音缠着勾人的磁性,若有似无地散发着勾人的气息。
不像平时一般的冷漠,餍足后的沈渭琛格外的缠人,哄着她深陷。
黎姝有时候总会恍惚。
究竟什么样子的沈渭琛才是真实的。
她转过脸,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悸动,推开沈渭琛的手。
沈渭琛轻呵了一声,“就这么想回去看他?”
“他”字咬的很重。
虽没明说,但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个人是谁。
沈瑄。
沈家的病秧子二少爷,也是黎姝冲喜的对象。
一提到这个人,沈渭琛的脸总是冷的很快。
原因无他,沈瑄身份不正,沈渭琛自小就没瞧得起他。
也正因如此,沈渭琛才会要她这样同样身份不明的人接下冲喜的任务。
黎姝点了点头,应道,
“老太太今天要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你不回去?”
沈渭琛手上力气渐重,将她整个人都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黎姝只得低声哄着,“回,等处理完了就回。”
“回去再闹好不好?”
似乎是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沈渭琛松了力气,捏了捏她的下巴。
“下不为例。”
黎姝如蒙大赦,回到病房。
小小的病房里挤满了人,一群黑衣大汉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柳如芸见到她,从里面挤了出来,没好气地责怪。
“你去哪了?”
“到处见不到你人还得让我来给他们添水倒茶。”
黎姝担心多说多错,索性岔开了话题,看向那群黑衣人。
“他们是谁?”
“老太太不放心,叫他们再好好检查检查,也是图个心安。”
沈瑄是个私生子,身份不正,又缠绵病榻多年,向来是不受沈家人待见的。
可黎姝没想到,竟是这么不待见的。
被子一掀,沈瑄只身着一身单衣,神智尚未分明,眼神混沌,由着那些黑衣人来回翻弄。
黎姝看不过去,想要出声阻止,柳如芸拦住了她。
“你这个扫把星乱插什么手,若是惹了老太太不高兴,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担不起,自然是担不起的。
“可是,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还想让他继续躺病**躺一辈子吗?”
柳如芸被说的一愣。
黎姝不等她反应上前给沈瑄重新盖好了被子。
“好了,他身子还没好,受不了冷。”
“若是在你们手里冻坏了,也不好跟沈老太太交代吧。”
黎姝生的美,眉眼间满是风情,可一旦冷起脸来俨然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气场。
凌厉的气势让黑衣人都不由得一愣。
“倒是懂事。”
沈渭琛走了进来,给了黑衣人一个眼神。
不敢磨蹭,黑衣人低下了头齐刷刷地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真是生来就会照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