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穗没注意到,在她往前面走之后,秦恒身边多出几个人。
这几人,正是从她们刚进来的山洞走出来。
“秦世子,你怎么把外人带到这里来了!
好不容易才把顾洲给解决掉,又多出一个外人知晓我们的事。
太子要是听说了,怪罪下来,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此人为太子的谋士之一。
他是在城里听说了秦恒的事,得知他抱着一姑娘当街策马跑出来。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城外的山谷。
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此事过大,秦恒是疯了才会如此,行事毫无逻辑,根本不可能。
直到他抱着怀疑的态度过来。
亲眼看到这一幕,两眼一闭,很想晕倒过去。
但在他晕倒之前,他得从秦恒口中问清楚,秦恒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
就有了刚才的一问。
谋士等了又等,只见秦恒双目失神地盯着那姑娘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
他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谋士忍着怒意,冷静地又唤了一声:“秦世子?”
秦恒没有动静。
谋士皱着眉,嗅到对方身上的酒气,再看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他起疑地推了一下秦恒,手刚碰上去,秦恒就如纸糊的一样,身体直直后倒。
周围脚下全是草药软土。
秦恒倒得太直,谋士听见一声响,脑瓜子也跟着发疼,眼前又是一黑。
“秦世子!”
“你别告诉我,你是喝醉了把人带过来的!”
谋士想尖叫。
那边的姜岁穗听见动静,也发现了谋士,朝这边走过来。
不是她想到秦恒这儿。
而是她不过来,这几人就要对她动手了。
姜岁穗对几人施礼,解释道:“几位大人,秦公子来时饮了酒,我与他有婚约,烦请搭把手,我想带秦公子去歇息一下。”
是秦恒的未婚妻啊。
难怪这小子喝醉酒发疯,会把人带到这里来。
几人一直在安阳城,不知京城内所发生的事,还以为姜岁穗和秦恒关系很好。
否则,秦恒也不至于把人带进来。
于是。
在姜岁穗说完那番话后,她明显感觉到,几人看她的眼神中,少了些许杀心。
姜岁穗也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秦恒把自己抢到这里来做什么。
有一点,可以清楚。
此处是他们的隐蔽之所,只有太子内部可信的人,才有资格进来。
她若不做点什么。
对方绝对会杀她灭口。
而瞧秦恒的样子,也不像是会主动帮她,姜岁穗可不信秦恒是真醉倒了。
他再逼自己主动朝他靠近。
若她不是拿出这层身份,主动打消几人的杀心,关键时刻,秦恒是否会及时醒来?
不。
姜岁穗不敢去赌。
即便秦恒主动醒来,自己也是要配合,不能叫他们看出,她与秦恒之间关系不好。
否则,为了保密,这些人还是会杀她。
可顾家给她送信的人,又该如何解释?秦恒能不能将那件事瞒下来?
他会不会主动帮自己瞒下来?
姜岁穗心中没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姜岁穗一边想着,一边与其他人同时扶着秦恒,她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办。
秦恒突然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到她肩上。
姜岁穗一个踉跄,要不是及时站稳,险些和秦恒一起摔下去。
“岁穗,岁穗……”
秦恒呢喃的声音,一句一句落进姜岁穗的耳边,宛若情人之间的低语。
除了累,姜岁穗心中倒是没感受。
她调整着呼吸,再次扶住秦恒,余光忽然与另一边男子打趣的目光对上。
姜岁穗一怔。
就听对方说:“前面再走两步就到了,最中间木屋就是秦世子的住所。”
“我就不打扰两位。”
几人结伴离开。
姜岁穗叫了几声都没叫回来。
她看了看前面,感受着身上没比方才重多少的秦恒,便知晓他是真的在装晕。
就算如此。
姜岁穗也没办法。
她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在监视,只能咬牙,继续带着秦恒走。
好在没多远,就是那人口中的目的地。
这儿是湖水的另一头,比她刚到的地方还要宽光,无数茅草屋井然有序。
排列的犹如军营一般。
姜岁穗找到最里面的木屋,将秦恒放下去的时候,实在无力。
即便秦恒是假装在醉晕,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也不是她能应付的。
扑通一下。
秦恒倒在**,顺带一股力道,也把姜岁穗给拉下去,连人一起卷抱在床角。
姜岁穗哪里受过旁人如此的轻薄。
她脸色涨红,伸手就是想拿针去扎醒秦恒,刚有所动作。
秦恒忽道:“不想死就安静。”
姜岁穗一顿。
很快。
木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姜岁穗立即想到方才离开的几个男子。
“秦世子是给咱们太子又惹下麻烦了。”
“喝醉酒要带姑娘回来,也不能当街策马啊,这下好了,咱们可要怎么瞒?”
“大人说了,这女子若是听话还好,让她在这儿与秦世子做个伴,也不是不行。
若是不听话,就只能让她永远留在这了,就算是秦世子的未婚妻,也不能例外。”
……
后面又是一些话。
其中,说了些什么药,生病等等字眼,那些话,说得含糊不清,和前面的完全不同。
姜岁穗一听就知道,前面的话,是对方想警告自己,而后面的话?
是不是试探,还不清楚。
姜岁穗竖起耳朵,想听得再清楚些,但对方显然不准备让她继续知道了。
没一会儿。
脚步声渐远。
姜岁穗抬头,对上目光清明的秦恒,没错过对方眼底的深意与算计。
“秦公子,你我还未成婚,这样不妥,还请放我下去。”姜岁穗语气淡淡。
秦恒勾唇:“你不说,我不说,在这里谁知道妥不妥?还是说,你会将今日发生的事,都传出去?”
姜岁穗思绪转得很快。
立马猜出秦恒的意思,他想让她不要说出去。
“躺在本世子的**,还敢走神?”秦恒捏着姜岁穗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与自己对上。
这话,听得姜岁穗心里反胃,那感觉很奇怪,也不是单纯的讨厌。
就是听了,觉得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