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穗道:“你想要什么好处?放你出去?”
“你有那么大的权利吗?”
秦恒嗤笑,对姜岁穗勾了勾手指:“你过来,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告诉你信物在何处。”
他说这话时。
给姜岁穗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算了,等秦家被抄,东西总能找出来,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
姜岁穗轻淡道:“反正那是你和姜宁睿的约定,我已非姜家人,如果你要娶姜家的女子,可以等姜宁睿什么时候再收个养女。”
她转身,便要离去。
秦恒突然道:“就算那物件是你母亲遗留下的东西,你也不在乎了吗!”
姜岁穗回身,冷声质问:“你确定那是我母亲留下的?”
“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父亲。”秦恒话一转:“不过,我只等你一天时间,过时不候。”
“不用了。”
姜岁穗打断道。
她看到秦恒在自己说完这句话时,神情闪过一丝的紧张,心下愈发确定。
如果真是的是她母亲所留下,秦恒就不会如此没有底气。
眼看姜岁穗真的要走。
秦恒紧声道:“你帮我送一样东西回京,信物还你!”
……
最终。
姜岁穗还是答应他,同时也拿到了信物。
如她所想。
信物只是一块成色稍好的玉佩,是姜宁睿拿出来的,不是她娘亲留下。
临走前。
姜岁穗特意清点了救治人数,一共是五万人。
还有反复生病,又或者是其它病,加上这些看病的次数,又是五千人。
她在安阳城留下一家济世药堂。
比起在京城的药堂。
安阳城有这一趟事,算是打出名声,其他城池也会有慕名而来的百姓。
皇上规定的时间,才刚开始。
对于剩下能完成的人数。
姜岁穗已经不急。
也是这一次,她才发现天下需要看病的人,居然如此之多。
在顾洲回京时。
姜岁穗临时改道,随林医师去了趟长白山,她好像找到自己所专长的领域了。
行商也有讲究。
分领域。
有些人在这一块,已经发展好,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商场如战场。
并不是随便进点东西,再卖出去就好。
姜岁穗发现自己因为免费治病,加上有皇上亲口任命救治百姓。
在这一方面,发展速度要远超在其他地方。
她也不是要放弃别的不做,只是将重心放到了医治上,那么,长白山就必须要进一趟。
好在有林医师引荐。
姜岁穗行事不小气,自身又会医,拜师林医师门下,算是半个长白山弟子。
很快就与长白山的人亲近起来。
不到半年时间。
姜岁穗成功与长白山达成合作关系,所开药馆都以姜氏命名。
姜氏。
不是姜宁睿的姜,是姜岁穗的姜。
同时,济世药堂也有在新开,不过,她只打算每个城只开一家。
还是同样的规矩。
当一切都规划好,姜岁穗还是觉得哪里不妥,便寻林医师和几个大掌柜相互商量。
林医师道:“名声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你和顾家那边以后还有来往。”
大掌柜不满:“这才到哪,申城那边的名声不是更大?”
所以你看,律法重农抑商,对商人多有不公。
这一句话,是姜岁穗在心底说的。
姜岁穗想到皇上对申城的态度。
她隐约感觉到,皇上似乎是要削弱申城,太子、世家族都被削了。
申城那样一个地方,还远吗?
皇权已收,实掌大权在侧,接下来是否会为了下一任储君,清好道路?
姜岁穗又想到顾洲说的那位小皇子。
如果不是顾洲亲口对她说。
她在京城土生土长,也没听说过那位体弱的小皇子,不知情的还以为皇上不待见他。
越是如此,旁人聚在他身上的目光越少,皇子也就越安全。
以皇上对他的保护之意。
姜岁穗有此怀疑,不绝奇怪。
如果皇上要对付申城,就需要扶持一个能为他所用的商户。
姜岁穗眼皮一跳。
她好像明白什么了。
几日后。
民间有百姓开始感谢皇恩晃**。
经查证。
这些人都是从济世药堂治好病的百姓。
京城内。
皇帝听说此事时,紧皱的眉缓缓舒展,道:“还有点小机灵。”
“也是她心里记着皇上的恩情,所以才会如此。”顾洲纠正道:“而且,她本就聪慧,不是什么有点小机灵。”
皇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眼前站着的是他侄子,他都想把人赶出去了。
一连大半年。
这小子一个人回来后,有空没空,都喜欢往他这里钻。
如此,便也罢了。
顾洲从小就长得好看,又得皇后喜欢,他也是亲手带着这小子长大的。
顾洲想来,就当是陪着他打发奏折。
谁知道。
这小子总是一口一个姜岁穗,嘴里还念着没给夫人好好办一场像样的婚典。
不就那一件事吗?
有必要各种方式在他耳边念叨?
而且,又不是他不让姜岁穗回来,是她自己要离开去长白山的。
如今。
时间一长。
皇帝看到顾洲,就觉得眼痛心烦,赶还赶不走,把人赶走了,他就跑皇后那儿。
到头来。
还是他头疼。
当时礼书上册,事关皇帝宠爱的亲侄,下面的人哪敢马虎。
立马飞信到皇帝这儿询问。
安阳城与京城不算远,他瞧顾洲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顾家又一直为他的婚事发愁。
他索性就批准了。
哪里想到,就是那一批,给如今的自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眼看顾洲又要提姜岁穗。
皇帝两眼一闭,烦他:“早知道,就不叫下面的人给你们批册子了。”
“行了,别来烦朕,明日朕就下旨,帮你把人传回来。”
顾洲心一动,道:“十万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怎好辜负姑父的期望,中途回归。”
皇帝一噎,后牙槽开始发痒。
这臭小子!
简直比他儿子还恼人,竟然敢阴阳怪气他?
“算了,虽然岁穗帮秦恒送药回来,说到底,也还是秦家为求自保而献计。
功劳怎么也算不到岁穗身上。
如果再没有完成十万人的任务,等她回京,与我的消息一旦传开,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流言蜚语。”
“还是再等等吧。”
顾洲心疼极了。
皇帝就静静地看着他演戏,在顾洲开始思念他还未回家的夫人之前。
皇帝及时打断:“那就给她两道赏赐。
送药功劳等同救驾,救治一城百姓,开设免费药堂等,多种功劳并数。
赐皇商之位,再赐女太医院院使之位,官正四品,位同地方知府。”
顾洲当即跪下:“臣顾洲,代姜岁穗谢皇上!”
“臭小子,你倒是应得快。”皇帝冷呵了一声:“现在可以给朕几天清净日子了吧。”
“姑父整日批阅奏折辛苦了,是侄儿不该,这就回去。”
说罢。
顾洲转身离开,毫不犹豫的动作,看得皇帝心梗,他拿这个侄子没办法,但可以找某人不痛快啊。
半夜。
皇帝召顾方毅来下棋,说是心闷失眠,等顾方毅从温暖的被窝里赶进宫时,太监又说皇帝歇下了。
顾方毅白跑一趟,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接连几日,皇帝都如此,顾方毅才回味过来。
外人不知。
同僚们都道顾方毅深受皇帝亲近,多年天子宠臣的位置,丝毫不变。
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姜岁穗得到消息时,手头上的事,做得差不多,正准备过半个月就回去。
因为这两道赏赐封官,导致她不得不提前回京。
在先皇时,也是有不少皇商的。
后来,皇帝登基没多久,就废除了,几十年过去,直到今日再次有皇商。
姜岁穗还是第一个被封皇商。
不算小事。
可比起后者的女太医院院使,就不值一提了。
太医院向来是男医师的天下,即便偶尔有一两个女医师,也是用来为妃子接产。
平时大多与摆设无异,地位不高。
如今一道圣旨,女太医院院使的身份下来,说明皇宫内太医局势有变。
至少要新增一个太医院为女医师专用。
而且,还指明是正四品官,在地位官品上是与男院一致。
姜岁穗的心一下就活络起来。
“正四品官啊,还是女官,小姐,咱们的银子没白花啊!”大掌柜眼睛发亮,也不心疼姜岁穗之前花的银子了。
要知道,为了那几家济世药堂,整个库房都要快掏空了。
还好后面名气有了。
药钱什么的,才渐渐回本,不至于让他们太拮据。
那么大一笔钱,大掌柜可是心疼得要死,好在回报也是不错的。
这还是开国以来,第一个正四品的大女官。
姜岁穗想到近日连收好几封顾洲的信,便知道此事,定然还有他在从中操作。
否则,即便她有功,皇上也不会赐四品官。
“我们快些回京吧。”不然,某些人就要等不及出城了。
“好嘞,这就让马车快些。”
……
一路回京。
殊不知,姜岁穗收封一事,在京城内掀起轩然大波。
姜宁睿得知这个消息时,正与林钟秀在谈话,突然被闯进来的姜玄明告知,整个人都是呆愣的。
“怎么可能,她只是女子,怎么能收封官品,还是四品官!”
姜宁睿第一反应就是假的。
林钟秀更在意皇商之位,心中已有决断,不再与姜宁睿说什么,去等姜岁穗回来再说。
姜宁睿还在质疑消息是假的。
他连忙与姜玄明等人商谈起来:“虽然消息是假,但岁穗出门在外半年,想必已经知错,我们去把她接回来。
这次,你们态度都给我放尊重些。”
姜玄明冷笑:“如果不是她,我们姜家至少还是二品官,只不过是被封四品,有什么好认回的。”
姜宁睿哑然。
姜清风、姜长歌,以及姜奕然还好,他们本来就没有功名身。
被安放的位置,也不在仕途之上。
几个儿子里,只有姜玄明曾经是最有前途的,就差一场考试,便能成为天子门生,一跃进士,前途无限。
现在……
他怨恨姜岁穗,姜宁睿也能理解。
“都是自家兄妹,哪有隔夜仇的,玄明,这话你以前经常说的,不如……”
“不是还有林家吗?林钟秀有意接纳姜家,姜岁穗她能以钱财通道,我们一样也成。”
让姜玄明放弃恩怨,绝无可能。
他不去恨姜岁穗,还能恨谁?恨自己不该走那条路吗?
不可能。
那会逼疯姜玄明的。
眼看姜玄明越发偏执。
姜长歌深深叹气,解释道:“岁穗能被封官,不仅仅是钱能通鬼神,其中还有顺应局势走向的原因,乘着这股风,方能上九霄。”
姜家败落。
归根结底,是站错了队。
谁能想到,皇帝身体都那样差了,结果是被太子下毒造成。
这也就算了。
下毒就下毒吧。
只要能成功,历史如何书写,还不是上位者一句话的功夫。
可恨。
失败了。
兵没有养成,钱就先被姜岁穗和皇帝断了。
病还没发出来,药就先被姜岁穗研制出来,连带阴谋诡计都真相大白。
秦家为求一条活路,主动背叛废太子,将皇帝的解药交由姜岁穗之手,送到京城。
这一条条下来。
最后,再是姜岁穗开设医馆,眼看名声有了,她又把功劳推到皇帝身上,叫皇帝更得民心。
如此算下来。
她不成功,谁成功?
更别说,她与顾洲关系匪浅,而顾家与皇家向来是好到穿一条裤子。
姜岁穗能被封官,已是定局。
如今,皇帝为她开设先例,设女太医院,难保不成日后还有更多的先例。
“姜家要还想恢复元气,必须把岁穗拉拢过来。”姜长歌道:“而且,父亲你有没有发现,林钟秀进京以来,就一直打听岁穗的事。”
“林家想要的人,不是我们。”
“是岁穗。”
姜宁睿皱眉,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你们可是都是阿若的儿子。”
“但林家,以女子为荣。”姜长歌不得不再次提醒,那是一个特别的家族。
女子为尊,男子为卑。
姜宁睿想反驳,发现老三说得对。
林家女子天生就比世间男子会做生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哪怕关系不好,林家女子也总有办法,叫人无法真的对她们结仇。
说出的话,不好听是真,却不至于叫人记恨。
长此以往,林家就发展起来了。
姜家父子一商量,少数服从多少,决定还是找姜岁穗求和。
至少,要让姜岁穗不厌恶姜家才行。
姜宁睿打听了一番,终于得知姜岁穗的行踪,但在那之前,姜岁穗就被林钟秀先截胡了。
“嘿嘿,半年不见,表妹依旧风姿过人,叫顾公子念念不忘,一直在京城等你。
多少姑娘想嫁他,他都不曾看过半眼。
这点,表姐替顾洲作证,绝对是真。”
林钟秀一上来就笑呵呵的打照顾,与半年前完全不一样,还知道吹上顾洲了。
姜岁穗见她终于懂得尊重自己身边的人,便与她一叙。
姜岁穗:“何事直说无妨。”
林钟秀点头:“也好,那些虚的咱就不客套了,我代表林家想与你合作。
实不相瞒,七姨母离家来京,也是为了皇商一事。
奈何当时新帝登基,视商为祸,为求自保,林家一直在申城鲜少出来走动。
也就七姨母能在京城自由来往。”
“还请表妹念在七姨母的份上,答应与我们合作,而且,表妹最近手头应当紧张吧?
若想快速将所有药堂完成,至少还需要等十年时间,有林家相助就不一样了。”
“你我一家亲,我倒是想答应,可这事不小,我做不了主。”姜岁穗端起一杯茶,吹了两下。
林钟秀看出她赶客之意,忙道:“我懂我懂,这趟合作,以表妹为主,林家全部配合。”
“表妹,你也知道最近风声紧张。
咱们一个血脉传下来,你不信林家就算了,也该给个机会试试,不是吗?”
“大不了,我在京城多待几年,你看如何?能不能向上面说一下?”
多待几年,约同质子。
林钟秀可是下了狠心,敢如此对待自己。
不过,她也没说错,对于申城林家来说,时间不多了,皇商已经有了。
皇子世家族也已经清理好。
下一个。
肯定是要拿申城开刀,若林家有主动投诚之意,于皇帝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具体如何,还得听上面的旨意。
姜岁穗也不可能真对林家全然不管,不说有她娘亲这一层关系在。
单是去年灵珠找上林家,林家虽然不知情,但愿意为她出面,不惜与皇权作对也要保下她。
这一份恩情,姜岁穗怎么也得记。
她刚才那样说,也是想看看林家的态度,听了林钟秀一番话,姜岁穗心里有了底。
见到顾洲时,姜岁穗将此事说给他听,让顾洲转达过去。
林家得了皇帝恩准,姜岁穗也松了口气。
“哎,我瞧你在京城还有一些麻烦,不如我帮你解决了,也不用谢,都是一家人。”林钟秀笑嘻嘻勾着姜岁穗的肩膀。
她行为举止,犹如男子。
姜岁穗查到被她绊倒,问:“什么事?我怎不知。”
“就是姜家啊,他们还想和你继续亲缘呢,不过,被我略施小计,叫人带回了林家。”
“姜玄明想学你一样用钱财通官路,被我忽悠,他连带全家去了申城。
放心好了。
林家可不是京城,在哪有他们受的。”
如此一说。
林钟秀确实帮了姜岁穗一个大忙。
两人关系也亲近不少,再提起当日在斩首台的事,林钟秀顺道说起灵珠。
“灵珠啊,她是林家的家奴,与我无关,她的卖身契也早被我销毁了。”姜岁穗一说,林钟秀就明白她的态度了。
不能说灵珠擅自做主有错。
只是,姜岁穗当时情况,太需要人陪,她将所有的感情,真挚地送给了灵珠。
灵珠突然丢下一段那样的话离开。
已经伤过姜岁穗的心。
两人性格不适合相处,姜岁穗放她离开,如果灵珠想回林家。
姜岁穗也能请林钟秀照顾一二。
但,灵珠想回到姜岁穗的身边,便已经没必要了。
这边。
姜岁穗还在忙与林家的合作,那边,顾洲已经把两人的婚典准备得差不多。
姜岁穗才回京不久,受封和职务内容还没正式开始。
皇帝特批了她先与顾洲将婚典举办好。
主要是。
姜岁穗再不和顾洲把婚典办好,皇帝他都要被顾洲给烦死了。
有了这段空闲时间。
姜岁穗正好将与林家的事初步忙完,一转眼,就到了与顾洲的婚典大礼。
一如顾洲曾承诺过的那样。
甚至场面比他说过的更盛大,快一年的时间,顾洲也并非当时的他。
姜岁穗也曾在书信里,见证顾洲一步步走向他心中的地方。
顾家比之从前,更得帝心。
最令姜岁穗高兴的还是顾松灵,此行回京,再见好友,又恢复初见时的笑颜。
因顾家与帝王之间关系缓和不少,顾松灵也无需草率嫁人,如她姐姐们一般可自由选择。
姜岁穗打从心底里,为顾松灵感到高兴,两人在婚房里,说了许久的悄悄话。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紧张。”姜岁穗想掀盖头,这东西盖着闷人。
顾松灵一把拦下:“哎!这可不能随便掀,一生一次,就图个吉利,再忍忍。”
说着。
顾松灵又拿了点点心进来,安慰道:“这有啥好紧张的,咱们都这么熟了,时间还早,先吃点东西,说不准吃点东西就不紧张了。”
姜岁穗轻摇头:“不一样的。”
顾松灵不解:“哪不一样?”
姜岁穗也说不上来,她只好说:“等你成婚就知道了。”
然而。
她说完,迟迟没等到顾松灵的回答,察觉不对,偷偷从红盖头侧边看她。
这一看,发现顾松灵竟然有些走神。
“你,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才没有!”
……
姜岁穗自个紧张,留了疑惑在心里,绝对改日再问。
因为。
院子外开始闹腾起来了。
白天热闹,晚上也不曾消停。
宾客饮酒醉了大半,京城子弟好友相约,非要将顾洲灌醉闹洞房。
顾松灵出去帮着顾洲。
院外终于安静下来,姜岁穗听着门开的声音,又听着脚步声。
喜帕之下,是顾洲的鞋尖。
合卺酒喝过。
姜岁穗一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整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夫人,我,掀帕了?”
“嗯。”
两人俱是紧张,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又格外慎重,顾洲说话罕见的结巴。
姜岁穗也没好到哪里去,声音跟蚊子一样大小。
喜帕掀过,烛光招摇。
两人双双对望。
仅一眼,姜岁穗被对方灼人的目光烫住,匆忙移开眼,未语先羞。
属于顾洲的气息,将她笼罩。
“等等,蜡烛……”
烛火熄灭,两道交叠的重影起伏,婚房闹出细碎的喘息声。
一觉天明。
顾洲父母体谅新妇,免去旧规习俗,姜岁穗与顾洲休息好才出了院。
三天新婚沐休。
姜岁穗被顾洲带着熟悉府邸。
巧的是。
在一座偏僻小院,姜岁穗看到,顾松灵和一位身着淡雅黄衣男子比试。
顾松灵可是将门之女,拳脚功夫,武器大刀,样样精通。
可姜岁穗一眼就看出,那人在故意对顾松灵放水。
姜岁穗愈发好奇对方身份。
她将此事告知顾洲。
顾洲一听,便知道她说的谁了。
“之前我是不是没和你说,皇上把小皇子藏哪了?”
“你是说?”
“嗯,就在咱家后院里,松灵从小与他相识,这大概就是顾家和皇家的缘分吧。”
姜岁穗也懂了,之前顾松灵为何谈起婚事就愁了,原来是这样。
好在,现在她不用再担忧了。
“就剩两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有点私人时间,嗯?”顾洲佯装不满地抱着姜岁穗的腰。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顾洲把人往院子一藏,特命下人不许放顾松灵进来,以免这两人见了面,就将他给抛之脑后。
三日新婚沐休已过。
顾洲送姜岁穗正式入职。
他怕姜岁穗紧张,一路上说了不少安慰的话。
临到分别。
顾洲还是忍不住叮嘱:“不必紧张,万事有我,这才只是开始,未来还长着。”
姜岁穗被他逗笑,看着顾洲的朝服,道:“知道了,下朝后一起回府?”
“嗯。”
顾洲唇角不自觉溢出一抹笑。
他们的路还很长,好在,未来的路能有对方一直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