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穗对姜宁睿说完那番话后。
姜宁睿要查,肯定绕不开姜清风,派人来问话时,姜清风察觉到不对,逼问下人。
于是,姜岁穗说的那番话,也被姜清风知晓了。
姜岁穗一听姜清风问自己,就知道怎么回事,难怪几千万的银票,姜清风说给就给。
原来是怀疑林若晴,没心思与她讨价还价。
姜岁穗没立马回应姜清风。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姜清风的情绪就像风一样,变化太快,带着喜色:“我就知道你嫉妒成性,满口谎言。”
“此事,我不与你计较,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败坏若晴的名声。”
姜岁穗笑了:“如果这样想,能让你感到心情轻松,那你就这样认为吧。”
姜清风脸色又冷下去。
两方早已经撕破脸皮,也没有所谓的兄妹之情。
姜岁穗也是没准备放过姜清风,她故意道:“怎么了?我不是顺着你的意思说了吗?
林若晴和那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郡公府突然从厌弃,到被赏识,也一定是你们努力的结果。
绝对没有人在为你们说好话。”
是个人都听得出姜岁穗是在说反话。
姜清风想发怒,张嘴后,说不出较好的反驳话。
姜岁穗微微一笑,又道:“她也不爱去那家酒楼吃饭,怀孕的前几个月,从没背着你去过。”
“那日我与秦恒也是没碰到过她。”
说着。
姜岁穗就上了马车。
“等一下!你说清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姜清风黑着脸就踩上来。
姜岁穗被他拉拽着,几次差点掉下去。
“你做什么,疯了!这是马车!”
“谁叫你说话,只说一半,你给我把话好好说清楚,那天是什么时候,你跟秦恒……”
咚!
一支短箭从拉扯的两人中间穿过来。
定在马车门边。
姜岁穗反应慢一筹,不如姜清风敏锐,这份敏锐,却让姜清风惊得背后冷汗。
这箭上的标识。
姜清风做梦都认得!
顾洲就是用这样的箭,在长公主面前险些射杀他,最后只伤到他腿。
姜清风瘸了一个多月。
两人同时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顾洲骑着黑马,慢悠悠而来。
他今日穿的是宽袖,袖子边缘露出还未收进去的袖珍弓弩。
姜清风怒目冷视着前方:“顾洲!你是要在官府大门前,谋害人命吗!”
“犬吠什么,这不是没射中吗。”顾洲骑着马来,眸色倾斜,唇角噙着轻慢的笑。
对自己所做的事,全然不在意。
在距离顾洲过来还差几步的距离时,新仇旧恨,姜清风气恨之极。
他拽着姜岁穗的力道失了控。
只听咔嚓一声。
事情发生得太快,姜岁穗一直被姜清风拽着,顾洲也没想到,这人把对自己的气恨,撒在亲妹妹身上。
姜岁穗的手腕骨折了,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
“滚!”
姜清风被推开,顾洲立即把姜岁穗送到医馆。
姜清风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周围只剩下他一人,他看着伤害姜岁穗的那只手出神。
不是。
他并没有真正地想伤害她。
就算姜岁穗再令人讨厌,做错再多的事,那也是娘拼死生下来的妹妹。
他最多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谁让她总是惹人生气。
姜清风不停地在心里说着,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
“是她自己太不争气,生来就身体差,否则,怎么会被我轻轻一碰,就手骨折了。”
这样说,还不够。
姜清风对比了自己,以前小时候习武,自己也不是没骨折过,都是随便贴几服膏药就好了。
哪里像姜岁穗这样,还要人送到医馆去。
肯定是看顾洲在这里,存心用这种手段,想引起顾洲的怜惜,好拉近两人关系。
姜清风心底一阵厌恶,注意力又回到姜岁穗没回答的问题上,他赶回家见林若晴。
医馆内。
姜岁穗敷药包扎好,对林医师道了谢。
林医师头也不抬,道:“不用谢,多受几次伤,我也能清闲了。”
姜岁穗没多想,随口问道:“这不是师父给我包扎的吗?怎么清闲?”
林医师看了眼她的手,姜岁穗有种不好预感,只听他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
“多来几次,日后连针灸都无法用好,还学什么医?”
姜岁穗脸色一白:“应该不至于吧?”
林医师只笑不语,更令人琢磨不透,弄得姜岁穗心中不安。
两人的对话,被顾洲听见。
他若有所思。
姜岁穗弄好后,林医师也走了。
她见顾洲在院子里捏着一根草药,因为是背着她的,姜岁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姜岁穗叫了两声,也不见回应。
她放轻脚步,以为顾洲是在思考什么要事,不准备打扰他,结果看见他拿着自己晒好的草药,在喂小卷毛鼠。
要学医,就不仅仅是看书拿针,更重要的是对草药的认识。
院子里的草药,只有这一篮是她晒的。
顾洲别的不去祸害,倒是会挑,就逮着她晒好的,小卷毛鼠也是厉害,怎么能吃那么多?
姜岁穗伸手想叫顾洲,结果顾洲刚好转身,姜岁穗的手一下就摸上顾洲的腰。
他上面有腰封。
姜岁穗倒是没摸到什么。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顾洲看着姜岁穗忘了收回的手,有些意外的挑眉:“原来你喜欢这个?”
姜岁穗也不知怎么的,脑一抽。
在顾洲说完这句话后,她手指弯曲,指甲在上面抠了抠。
这下轮到顾洲面色不自然了。
不过,他也没让收回手,假装没注意到腰上的手,朝姜岁穗靠近一些,把小卷毛鼠送到她面前。
在外人看来。
就像是姜岁穗调戏了顾洲,一把抓着人腰,将他抢到怀中。
姜岁穗心跳加速,悄悄收回手,试图为自己辩解:“那个,我是想问,你怎么喂它吃这些草药?”
顾洲心有遗憾。
“这只黄金鼠寻人厉害,但每次干完活,得喂些能补充体力的食物,不然就会自己乱跑。
就算没干活,胃口也大得厉害。”
“我本来是要寻你,它大概是察觉到了,眼巴巴自己偷摸着过来讨吃的。”
“我身上又没有带食物,喂些草药给它也是行。”
说着,顾洲反应过来:“这草药很重要?”
姜岁穗摇头:“算重要吧,是师父交代给我的功课。”
两人一转头,就见小卷毛鼠又跳进篮子里,差不多把草药啃完。
它每次只啃最好的一截,几句话时间,依旧没几根完整的草药,顾洲忙将它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