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很多原本能获救的老百姓,慢慢的走向死亡吗?
越想越觉得有点亚历山大。
送走陈锦,李书棋把所有关于传染病的书掏了出来。
里面复杂的内容看的她有点头疼。
纠结了很长时间,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
走到萧明泽的卧房,这会儿他正坐在轮椅上,透过窗户看外面。
“快要年底了,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一年,没想到……”
看到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李书棋瞬间下定决心,总要让晋王府几个字,再次以不送拒绝的姿态出现吧。
“你好好活着,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我和你说,为了你我可把恒王给得罪死了,你要是再不争气一点,我可真的是哭都找不到调。”
感觉李书棋有点奇怪,但是萧明泽还说不上来她奇怪的点。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的点了点头,他身上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
所以说他不能放弃自己,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人。
陈锦没想到李书棋会这么快就给他回信儿,当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同意的,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对方在神医谷说的那几句话,足以见得她心中确确实实是有考虑过百姓的。
“明天怎么搞?你进宫去和陛下请旨的时候顺便提起我,还是说我也要递牌子,进宫见陛下?”
李书棋其实更想自己进宫,和老皇帝面对面交流。
有些事情确实是得当面说一说,她总不能自己吃了亏,受了委屈,付出了劳动。
还是默默无闻的那个,她可没有那么大公无私。
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萧铭泽。
“你进宫请旨,这次去博县肯定会有一位皇室中人带队,我猜恒王早就已经把你开了家药店的事情告诉陛下了,你要是无动于衷,说不准反倒会引起陛下的反感,而且弄不好杨家也得跟我们一起。”
他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杨文和李书棋竟然还是合作关系。
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了一堆注意事项,交代的差不多,她便回到了晋王府。
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转移阵地,她的话有点异常的多,絮絮叨叨的和萧明泽说了很多。
还给他留下来了一大堆药,让他记得按时吃药。
这下子好了,就算是萧明泽再怎么安慰自己,也骗不过去自己。
心里就一个很明确的想法,她肯定是要走了。
“你做好准备了吗?是准备假死脱身了吗?我确实拖了你很长时间,没事,我马上就好了,以后有太医照顾着我,不需要你多费心,你打算和谁一起走?是雁七吗?”
李书棋有点懵疑惑的看着萧明泽,想不通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见她没有否认,萧明泽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果然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想要开口挽留她,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有资格吗?
“他是个游侠,应该没什么钱,你走的时候把王府里的银票和一些方便拿的金银细软都带走,免得日后钱不够花,别太实诚,也得留个心眼儿,不要把钱一股脑的都交给他保管,出门在外总要留点过河的钱。”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就算是李书棋再怎么蒙,这会也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准备跟其他人私奔?
“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呢?我发现你还挺大方的,想把自己的媳妇推给其他人,怎么个意思呀?”
她好悬被气笑了,但是看萧明泽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一点没开玩笑,绝对是真的误会了。
“我没打算跟人私奔,博县出了瘟疫,我想和陈锦过去看一看,作为一个半吊子的大夫,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悬壶济世的想法滴,虽然说本事不一定行,但是我手里乱七八糟的药不是有很多吗?到时候说不准能够派上大用场。”
“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怎么会觉得我会和其他人私奔呢?我就算是有一天要嫁给其他人,也是光明正大的告诉你,让你给我一封和离书,好聚好散嘛。”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满都是诚恳,就算是萧明泽想要指责她也说不出口。
只是在她说自己不是私奔的时候,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流了下来。
原本看起来就很招人欺负,这会更是让人觉得不气他一下,都对不起他的小表情。
“好了,明天别想那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养伤,尽快恢复,我还等着你变回那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好保护我,别让我的投资全部落空,毕竟投资你风险可老大了。”
想想被迫投资萧明泽,李书棋就觉得好亏呀,人家谁不是找个稳妥一点的投资,有几个像她似的?
确实是有人专门烧冷灶,也不代表和她一样烧那个已经要塌了的冷灶。
但凡不是他技术好,灶早就已经塌了,连她一起也砸死了。
“博县的瘟疫可能比较严重,我已经和管家说好了,接下来晋王府闭门,谢绝待客,我给你留了口罩,如果说必须要出门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得戴口罩,回来的时候用次氯酸钠或者酒精消毒。”
她很担心自己走了之后王府失控。
不过她特意交代过,但凡有什么突**况,巧玉可以拿着她的令牌,直接代为接管王府。
经过她这段时间对王府里这些人逐步了解,她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全面掌控着,根本就掌控不了。
第二天下午,李书棋递了牌子进了宫。
说实话,站到老皇帝面前的那一刻,她心里多少有一点后悔。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你进宫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想让朕为萧明泽看病,你大可不必开口,他刚刚回京的时候,朕已经让诸多太医为他诊治过,的的确确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不是朕这个做父亲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