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刘主任姗姗来迟,把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两个保卫部的同志才能进来。
两人面无表情,神情严肃,手里拿了本子和笔,扫视了眼众人,其中一人冷声道:“谁是南栀,谁是谢思勤?”
谢思勤母女俩一见就知道这两人不好说话,一时间都没开口。
南栀见状说道:“我是南栀。”
她又把谢思勤指给两人看,然后缓缓开口:“谢思勤恶意......在水下还按着我,......她这是谋杀。”
谢思勤立马反驳:“明明是你把我推到了河里,现在反咬我一口......”
她的话说得又快又密,但没有几个人听得进去。
温娴君立马推开谢询,坐到南栀床边,她声音都有些发颤:“小栀,你没事吧。”
虽然南栀说得风轻云淡,但被人按在水里,听着就十分凶险,外面那条河中间的水特别深。
谢询被推得踉跄几步,也没时间计较,他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南栀说的几句话。
他都做了什么?
在南栀最绝望的时候,他去救了思勤......
温愉心长相清冷,但性格可不是好相与的。
她直接跑到谢思勤面前,扇了她一巴掌。
众人都被她这一声脆响惊醒,愣愣的看着两人。
还是谢思勤最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就要打回去。
但温愉心可不是傻子,立马跑到了南栀的另一边。
谢思勤被那两个同志拦了下来,“先办正事,其他的你们私下再沟通。”
谢思勤气急败坏:“那个人打我,你们怎么不拦着?”
他们当没听见,看向安静的南栀:“说说具体的事情。”
南栀点点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我下午在家里睡觉......没看到落水的孩子,给我带路的孩子也不见了,只有谢思勤在,而且离河边很近......她掉下去把我也拉了下去,还借着按住我......”
谢思勤见南栀猜到了她们的算计,发热的头脑渐渐冷了下来,没有再吵闹,努力想着措辞。
两个同志在南栀说的时候,就一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他们又对谢思勤说了同样的话。
谢思勤看了眼南栀才说道:
“我是想约南栀出来说说话,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怕她不来才让人这么说的。我也不是故意拉她下水,在水里按她,一切都是求生的本能,而且我快掉下去的时候她靠近我,我觉得是她趁机推我......”
那两个记录的同志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棘手。
南栀诧异地看着谢思勤,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随后又想通了,能顶替别人的功劳,当谢家的养女,能是什么蠢人。
她之前偶尔犯蠢,可能是面对谢询的事,太心急了,再加上命快没了,心里接受不了,难以冷静。
那个孩子都不能做人证了,而看到的谢询那两人对她还很不利,不会帮她说话的。
南栀眉头不由蹙起。
于青萍嘴角上扬,不愧是她的女儿,在大事上面还是不含糊的。
她趁热打铁:“对啊,我和小询都看到南栀离勤勤很近,手还伸出去了,像是在推勤勤。”
其中一个同志看向谢询,询问道:“谢询同志,是这样吗?”
于青萍并不担心,她一开始就暗示了谢询,南栀要推勤勤,后来她们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两人一起掉进水里,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询沉默着没有说话。
南栀已经默认了他会帮谢思勤说话,不过也没事,她没有害谢思勤的动机,顶多不了了之。
就在她们都以为谢询默认了的时候,他开口了,嗓音有些嘶哑:“阿栀没有推思勤。”
谢思勤母女俩的笑容齐齐僵在脸上。
“询哥哥,你为什么要帮南栀说话?因为她是你的妻子吗?”谢思勤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谢询复杂地看着谢思勤,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是偏向南栀的,思勤之前明显很心虚,何况他确实没有看清。
他淡淡开口:“我没有帮谁说话,离得太远了,没有看清。”
事情一时间焦灼起来,两人各执一词,证据又不足,那两个同志也有些头疼。
南栀轻声说道:
“我觉得你们有必要把她们两个带回去审问一下,谢思勤是有前科的,因为病情申请保外就医了,还到处乱跑,想害人。”
温愉心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她就是个坏坯子,她今天过来肯定是想推南栀下水。”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审案子肯定不能按照个人意志来,不过两边当事人还是要带去审问一下的,还会去找证据。”
他们刚想上前把人带走,外面突然闯入了一个人。
南栀看向来人,是谢老爷子的警卫员小徐。
没人看到的地方,谢思勤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小徐敬了个礼,就着急说道:“刚刚接到通知,南栀同志的母亲去世了。”
“什么?”
“你说什么?”
南栀和温娴君的声音同时响起。
南栀的身体晃了晃,谢询赶紧过去扶着了她。
南栀目光呆滞,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温娴君走到小徐的身边,差点被自己绊住,她抓住小徐的胳膊使劲摇晃:“你听谁说的,一定是假的,快说你说的是假的!”
此时她没有一点副队长的样子,像村里的大妈一样,绝望大吼,仿佛她的声音大,她说的就是对的。
“你快说啊!”温娴君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不停地流下,神情也十分痛苦,她姐才多大......
小徐低着头没有说话。
温愉心见她干妈这副伤心绝望的样子,过去扶住她,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南栀仍是安安静静的,只是眼神没有焦距。
谢询担忧地看着她,害怕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南栀不相信她妈妈就这么走了,她之前身体多健康,不会这么快没的,老爷子和那边打过招呼,那边农场也不会把人往死里使唤。
她转头看向谢思勤,她对南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是她,一定是她,之前她就一直想方设法地害爸妈。
南栀从**下来,径直走到谢思勤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