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询自从他妈开口就一直沉默着,他后悔了。
见都朝着他看过来,才艰难开口:“我们一直在避孕。”
“什么......”杨佩兰神情有些恍惚,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她责怪了南栀三年......
谢老爷子冷哼一声。
谢川出来打圆场,
“好了,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爸,你是怎么昏倒的?”
聊到这个话题,谢老爷子看了谢询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小栀和思勤落水后,我就知道了事情经过,后来又得知小栀的母亲去世了,我就觉得是思勤做的,她回来的时候我诈了她,她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就把事情都说了出来,还说了很多气人的话......我一时接受不了,就昏过去了,当时只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谢询面色阴沉,谢家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没想到养出一个白眼狼。
谢老爷子不仅是他们家的精神支柱,也是顶梁柱。
谢岩脸色更难看,他本来不想管小询的这些事,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小询,你调查当年你落水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谢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说他们也能自己查到。
他艰难开口:“当年救命恩人搞错了,可能是南栀救的。”
谢岩面色有些扭曲,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
但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是傻子吗?这都能弄错!”
他亲自带回来的救命恩人,他们也想不到是假的,没有去查,谁能想到还有假的?
谢川和谢谦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谢谦:“我一直都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救你也是心思不纯。”
谢询为自己辩解:“我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她,问她是不是她救的,她也没否认,关键是并没有第二个人来找我,说是她救了我......”
谢岩忍不住扶额,真不想承认这是亲生的,可能是遗传了他妈基因。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能被人笑死,他疲惫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谢询露出一抹冷笑,
“伤害了爷爷,就不可能让她好过,更别说竟然敢骗我,我会让她把得到的好处,一点,一点的吐出来......”
骗了他这么久,好玩吗?
把他玩得妻离子散。
他把她当做自己人,就会好好护着她。
但如果是敌人......他就会让她知道,世界上最简单幸福的事就是去死。
她的病他会好好给她治,不然别人还以为谢家是好拿捏的。
谢谦忍不住提醒:“先让她把姓改回去。”
谢询点头:“大哥说得对。”
突然杨佩兰尖叫一声:“老爷子晕过去了。”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
三天后,谢询拿着手里调查的资料,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时思勤竟然背着他做了那么多小动作,教唆别人欺负南栀,害南栀的父母,包括南栀父母下放也是她做的......
有些事情他竟然还是帮凶。
谢询拿烟的手都在抖。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行字上——
【找几个人把南栀按到水里,从此以后就不会游泳了......】
他的心脏开始抽痛,他以前都在干什么?
他把调查的资料都交给了保卫部,他才不会干违法的事情。
但是特意交代了,要‘好好’招待她。
然后给于青萍夫妇找了个西北和南方的农场,让她们过去好好改造,体会一下南栀父母尝过的苦。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认回这个女儿。
时卿安因为不知情,还提供了线索,事情没有波及他。
......
傍晚,谢询在宣传部门口等南栀。
南栀和温愉心结伴出来,看到他笑容还是消失了。
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并没有停留。
谢询默默跟在她身后。
等周围没有人了,谢询才轻声开口:“阿栀,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时家父母都有参与,两人都被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劳动改造了,时思勤也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南栀闻言看了眼温愉心。
温愉心察觉到立马炸毛了:“南小栀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早就看透他们了,他们竟然还敢害人,有什么结果,都是他们应得的。”
南栀见她和平时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询看着这个笑容,心中酸涩,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谢询一路跟着她们到了温娴君家门口,但南栀进去后立马就把门拴上了。
南栀柔声说道:“谢询,谢谢你能够还给我们一个交代,但其他的就没有了,等你想通了,我们就去离婚。”
谢询站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心中很是不舍:“阿栀,以前是我浑蛋,是我眼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谢询,你这句话我已经听过三遍了,可是你一直在骗我,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南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在她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谢询愣愣地站在门口,透过门缝,他看到她走远的身影,“阿栀......”
原来被一个人拒绝,是这种感觉吗?
他的阿栀经历了多少次?
他知道他犯了很多错,他是个浑蛋,她说的他都知道。
可是,他不甘心啊。
他不想放手。
......
温愉心担心的看着南栀。
南栀冲她笑了笑:“我没事,我的喜欢已经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消磨掉了,现在不过是做出我做的决定。”
温愉心这才放下心,“谢询除了长得比别人好看点,有什么好的,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南栀抿唇轻笑,并没有搭话。
她付出了太多的感情,不知道要治疗多久才好,怎么好耽误别人。
她转移了话题:“不说我了,你和顾谨言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提起过。”
温愉心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她故作潇洒的耸了耸肩:“我们俩完了。”
南栀有些震惊:“怎么这么突然,上次他过来的时候不是挺在乎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