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夹菜的手顿了顿,嗓门又大又尖细,好像是史兰花的声音。
谢询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肯定了她的想法:“就是她。”
南栀之前跟他们做了很久的邻居,知道史兰花丈夫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
但他平时隐藏得很好,这次弄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故意做给她们看的,怕谢询找他麻烦。
早干嘛去了,史兰花都说了她多少次坏话了,不就是想让她身败名裂被谢询嫌弃,让他小姨子嫁给谢询。
南栀没有管,继续吃饭。
“谁啊?怎么叫得这么惨。”温娴君听着声音,有些不忍。
“史兰花。”谢询笑的玩味。
这是演给他看呢,他之前已经给过他机会了。
“噢。”那没事了,温娴君知道小栀和史兰花不对付,这个时候不去门口看热闹就不错了。
——
第二天南栀还在练习曲子,就被宋队叫了出去。
南栀疑惑地走出去,发现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没见过的人,又发生什么事了?
宋书玉:“你们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卢主任已经知道了,现在要了解一下情况,你跟人过去一趟,实话实说就好。”
南栀看她身边表情严肃、公事公办的人,默默跟着走了。
她觉得这事可能是谢询干的,其他人没必要多此一举得罪人。
到了政治部,南栀没想到是卢主任亲自审问的,可能是要问的人太多了吧。
南栀自然也是听过卢主任大名的,有些拘谨,但她还是镇定的把情况又说了一遍,反正她又没说谎。
卢西元笑着点了点头,和她们说的差不多,但她换了概念,事情就严重多了,还不算太笨。
这下他也知道为什么南栀又复婚了,不过这次中药依然很蹊跷。
“卢主任,那我先走了?”南栀见卢主任不说话,试探性问道。
卢主任敲了敲桌子,缓缓说道:“你和谢询的结婚报告已经批准了。”
南栀愣了一下,她差点把这件事忘了,朝卢主任敬了个礼。“好的,您辛苦了。”
......
日暮西沉。
南栀回到家属院,就看到很多家属搬着板凳在外面等着,叶国平的媳妇在旁边维持秩序,差不多所有人都在这了。
黄月华看到南栀就朝她招手。
南栀猜测应该是史兰花要跟她道歉了,她也朝着黄月华挥了挥手,浅笑走近。
黄月华把南栀安排到第一排:“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史兰花眼睛都哭肿了,今天应该也挨了一顿打,不过表面看不出来。
史兰花想到丈夫说的话,不敢再出幺蛾子,老老实实念完了悔过书。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南栀大方地原谅了她。
并不是南栀同情心泛滥,而是有些惩罚没有放在明面上。
听说史兰花男人正在和几个人竞争队长的位置,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个位置是和他无缘了。
而那个喜欢打老婆的男人,一定会把错误都推在史兰花身上,不会让她好过的。
......
谢询这些天晚上总到温娴君家里蹭饭,她们已经习惯了,好在谢询现在不是坐着等吃了,也会帮忙。
今天吃完饭后,谢询迟迟不走。
南栀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她并没有主动提起。
温娴君见状就去洗漱睡觉了。
南栀也要走,谢询一把拉住她的细腕。
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我们的结婚报告已经审批了。”
“我知道了。”南栀神色淡然。
“今天晚上跟我回去好吗。”
谢询轻轻摸索着她的手,暗示意味明显,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说得太露骨。
南栀沉默了一会。
在谢询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说道,
“我今天可以跟你回去,但我们的婚礼,请亲戚朋友吃一顿饭就行了,不用领证。”
“你是什么意思?”谢询帮南栀转了个身,紧紧地盯着南栀的脸,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现在很多人不都是这样结婚的,我们之前也是。”
南栀轻轻抚摸男人俊美的脸庞,柔声说道:“还是说谢二少对自己没有信心?”
谢询轻笑一声,外人都在骂南栀狐狸精,喜欢勾引人,但她对自己没有用过,刚才还是她第一次刻意勾引自己。
她似乎对自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不需要她搔首弄姿,他都会情动不已。
他知道南栀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想他不是喜欢南栀,而是喜欢她的身体,等自己腻了,大概就会放过她吧。
也没在意她的小手段,反正离婚前还要走一个手续。
他是一个早就结了婚的男人,已经忍很久了。
虽说是有很多人往他身上扑,但别说和南栀比了,比得过他的都没有几个,总觉得自己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他不想吃这个亏。
思绪回归,谢询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缓缓点头。“行,我答应你。”
南栀淡淡把谢询推开:“我去收拾东西。”
这也不是个多光彩的事,还是趁着晚上把东西收拾收拾带过去吧。
谢询抚着刚刚被她触碰的胸口,感觉心跳的过于快了,南栀现在比以前对他更有吸引力。
......
南栀两人刚到谢询的院子门口,就听到隔壁史兰花家传来动静。
有拍打肉体的声音,女人的呼痛声,和男人生气的咒骂声,听不真切。
“我打死你,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我怎么会倒霉的娶了你,这下全完了。”
他本来想借着谢询的关系,这次往上升一升,现在别说这次了,下次,下下次都不一定轮得到他。
史兰花小声求饶:
“别打了,我做这些不都是你同意的,你又没说不让我做不就想让我继续吗?一直不都是这样的。”
“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啪啪啪’扇耳光的声音传来——
直到史兰花的两边脸被打肿了,她男人呼出一口气,才停手。
“明天你就回老家吧,等她们都不记得你了,再过来。”
“呜呜呜......”史兰花脸肿得说不出话,但眼里都是祈求。
他男人眼神冰冷,像是对史兰花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谢询和南栀,为什么要告状,害得我的晋升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