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傅家堂兄弟几人中,风险值最高的人便是傅炎。
其次就是傅琛。
然而对于傅桉和傅菁的风险评估虽然不算高,两个人的价值评估却也一般。
也就意味着现在傅家继承人排列中,傅琛最大的劲敌便是傅炎。
十有八九,傅炎经此一事会被除名。
刚从国外出差回国的傅炎刚一下飞机,天塌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理会自己老婆在红馆发疯打砸直奔医院而来。
他来到医院长廊,见着傅琛和陈蝶两个人并肩而立,慌不择已开口:“爷爷现在怎么样?他还好吗?”
“爷爷无大碍。”傅琛言简意赅回答。
那冷漠的态度就像是懒得多余同傅炎多说一句,他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傅炎长松一口气,又带有几分嗔恼的看了看傅琛和陈蝶:“爷爷如今住院,你们夫妻两个也功不可没!”
这话?
陈蝶不怒反笑,反唇相讥,“世子此言差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蝶,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真是有能耐,居然能够拿到我和冰月那么私密的照片!”
傅炎对陈蝶恨切的牙根直痒痒,却又因为傅琛在场,他也不敢肆意造次。
先前陈蝶就有所预料,汪岩那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
这件事情一查到底是少不了会曝出他们几人先前去过红馆的踪迹。
不过……
去是去过,他们也见过冰月没错。
可现在谁又能说得清楚这京城漫天流言蜚语,究竟是冰月私下里的小动作,还是她的人做的?
不想要做正妻的外室不是好外室!
就冲着先前陈蝶同冰月说话时,她那般跋扈又嚣张的态度就能看得出。
她,一定不甘心只是做一个外室。
生在‘皇家’的‘皇厮’们又都有着共同的特性,心思深沉却又十分多疑。
但凡冰月先前对傅炎提过之言半语不安分的想法……
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傅炎也不会再去相信他的话!
陈蝶除了要让傅炎能够从选举中被除名之外,更为要紧的是,接下来冰月一旦狗急跳墙做些什么,那么这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可就有得看了。
傅琛将陈蝶护在自己的身后,“你自己做了什么腌臜事,你心知肚明,如今东窗事发,这不是应该的吗?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和大嫂解释吧。”
“我和她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和冰月我们两个人只是红颜知己,你不懂,顾漫也不能懂我!”
傅炎气急败坏重重一拳砸在了墙上,“你知道世界上能够遇到心灵契合的一个爱人有多么难吗?我喜欢四书五经,喜欢研究历史,刚好冰月也喜欢,她饱读诗书只是因为出身不好才会选择去那种地方工作,我们相遇,这本来就是天意。”
陈蝶也不知道怎的。
她在听到傅炎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恕卑职斗胆,若是那冰月姑娘就连拴着世子您的心都做不到,也枉费了她能够混迹风月场合这么多年,红馆内的姑娘各色各异,她们的才学不浅,花样频出,本就是以色侍人以虎谋皮,做的便是出卖皮相的生意,了解您的喜好,再投其所好——”
陈蝶话还没说完便被傅炎干脆利落打断。
“你不懂,你知道什么叫做真爱吗?什么叫做投其所好?我们研究的是历史国学,你知道什么叫做国学吗?她和你们这些空有其表脑袋空空的花瓶不一样,你、顾漫,你们都是一类人,仗着自己出身好久可以为所欲为!”
傅炎的态度几乎有些癫狂。
一旁杵着的秘书推了推眼镜倒吸了一口气,不敢想要是这一幕给老爷子看到会不会又要将他老人家给气昏过去!
难怪世人都说富贵多出多情种呢,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傅炎,我什么人?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为那样一个女人一年豪掷千万,你还真有本事啊!”
姗姗来迟的顾漫站在长廊的尽头高呵一声。
她抄起自己手中拎着的手包劈头盖脸的就冲着傅炎的脑袋砸了去。
见着朝着他们方向飞来的皮包,傅琛眼疾手快一把揽上了陈蝶的腰,将她护在怀中!
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间。
陈蝶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掺杂着烟草皮革味的体香……
她的脸上漾着一团绯色,带有几分羞赧和窘迫的往后退了一步,话也说的不太囫囵,“多、多谢皇孙!”
“顾漫你就是个泼妇,我跟你说,我一分钟都和你过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找律师起诉你,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好啊,你倒是跟傅氏集团的股东们好好交代,你这一千多万是哪里来的,究竟是挪用公款还是变卖公司财产!”
“……”
长廊上,夫妻二人打斗成一团。
期间无数次傅琛将陈蝶紧紧地护在身后,生怕万一他们两个人打斗太凶猛误伤无辜。
这一幕如果要是被外面无良媒体拍到,一定能够成为本年度最炸裂的头条新闻!
最终,顾漫用手捂着小肚子吃痛的瘫坐在地:“你竟然趁着我怀孕出轨包养情妇,傅炎,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等着瞧吧,就算是我能放过你,董事会的审计也不会轻饶了你!”
夫妻两个狗咬狗之下,顾漫也不惜揭露了傅炎的老底。
挪用公款。
这可不是一桩小事。
哪怕这是傅氏集团,是傅家的产业!
傅炎焦头烂额的打了一通电话又一通,可惜了,那个冰月至此销声匿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至于顾漫,却因为腹痛不止身下见了红被人送去了急救室内抢救。
宋锦绣来的时候看着医院内的一片狼藉,她气急败坏的用手戳着傅炎的脊梁骨:“你说说你,你怕不是疯了,你和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好歹顾漫现在还怀着孕呢,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明天怎么和顾家交代?”
“妈!”傅炎紧随其后跟在宋锦绣的屁股后面一起上了楼。
偌大的长廊上,凌晨四点半这才逐渐恢复平静。
陈蝶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一口气,又微蹙着柳眉低声说道:“太孙,这件事情势必会牵连到皇家威仪,皇商那边——”
“你担心的是傅氏集团的股市走向?”傅琛眯起眼眸定睛打量着她,狐疑问道。
陈蝶点点头,又补充一句:“虽然这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为了太孙能够顺利继位,也算值得了。”
“所以这些事情,当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