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辰离开公司不久,汤怜云大步走进了公司,先去秦玉辰的办公室呆了一会,又去了陶高杰的办公室呆了一会。
半个小时后,汤怜云黑着一张脸大步离开公司。
秦家兄弟约在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厅,秦玉星赶到的时候,秦玉辰已经到了。
“大哥,你要跟大嫂离婚?”秦玉星一坐下就直入主题。
秦玉辰没有理会秦玉星,视线都在秦玉星身侧的小人儿身上。
踉跄地站了起来,神色痛苦地走到时倪面前蹲下,双手抓着时倪的手臂,“倪倪,你怪不怪叔叔把你扔在幼儿园吗?”
秦玉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紧紧地看着时倪。
他害怕她说出“怪”。
时倪看着脸色苍白,耳朵后又出现的黑线,摇了摇头,“倪倪不跟快要死的舅舅生气哒。”
这回答比回“怪”还要诛秦玉辰的心。
弱虚的身子就这么没蹲住一屁股跌在地上。
哪见过如此狼狈的大哥,秦玉星没好气地拍了时倪的头顶一下,“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随后,伸手拉起地上的大哥,可秦玉辰根本不领他的情,执着地看着时倪,伸手去拉时倪的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倪倪,是叔叔错怪你了,你陶叔叔真的存了谋害我的心思,现在叔叔已经采取报复了,这都是倪倪的功劳,叔叔谢谢倪倪。”
时倪线视没在秦玉辰耳后的黑线上移开,“就算发现了又怎么办?舅舅马上就要毒发了。”
“最终还是逃不过死劫。”
秦玉辰想起上次在医院,时倪也说过他中毒的事,心头一紧。
“倪倪,我真的要死了吗?没办法再救一救了吗?”
时倪摇头,“你们都是坏舅舅,倪倪不想救你们了。”
秦玉辰听了时倪这话,坐在地上,捂脸哭了起来。
他真的要死了吗?
难道这就是他不好好对待倪倪的报应?
“呵呵,呵呵……”
一旁的秦玉星只觉得两人疯了,什么死不死,救不救的。
小屁孩懂什么死,懂什么救吗?
尽在这里瞎说。
小屁孩瞎说也就算了,堂堂秦氏总裁既然还相信了。
还想让小屁孩救他。
多可笑……
如今医疗这么发达,只要有钱,还怕救不了自己吗?
“大哥,时倪就是个怪人,我跟你说,上次她还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车上,这么稀奇的事,你会相信吗?”
把秦玉辰扶了起来,跟秦玉辰说起时倪得异常。
“要我说啊!你就是对她有滤镜,觉得陶大哥对你存有坏心,是她提醒有功,可你不想想,要不是她,大嫂又怎么会闹着跟你离婚。”
秦玉辰打断秦玉星的输出,弯腰把时倪抱了起来,朝秦玉晨道:“我和你大嫂离婚,是因为她一心都在陶高杰身上。”
“我和你大嫂离婚,并不是因为倪倪,别把过错推到倪倪身上。”
秦玉辰才不相信大哥真能狠下心跟大嫂离婚。
“你那么爱大嫂,这些年大嫂作妖的次数还少吗?就因为她一心都在陶大哥身上,你就跟她离婚,骗鬼呢!”
秦玉辰懒得跟秦玉晨解释,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毒还有没有办法解。
可是,这次时倪是铁了心不想救他们。
秦玉辰本就不好的身子,经这么一折腾,更加虚弱了。
刚被秦玉星送回公司,就接到阮怜云的电话,开车赶去了医院。
看着病**痛苦哀嚎的好友,秦玉辰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眼底净是无渊的冷意。
转身看着抹泪的妻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记得有次他半夜发高烧休克过去,也没见她有多担心,第二天依旧上下班,更别说陪床送营养品了。
如今想想,以前的自己多傻。
怎么就没看出妻子对自己爱意并没多少呢?
再次看向阮怜云的眼神,再无任何情愫,“你叫我过来就是看他哀嚎的?”
正在抹泪的阮怜云听到他这么冷情的话,愣了愣,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秦玉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是陶高杰,是你二十年的好友?!这些年,他帮了你多少,如今他落难,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管不问。”
冷笑几声,看向秦玉辰的眼中满是恨意,“是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重情重义,早就把老陶当自家人了,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没心,以前在我面前装出来的深情,你知道有多恶心吗?”
妻子的话,让秦玉辰的心如刀割凌迟。
这些年,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摘下来送给她。
结果,自己的一片真心,在她眼里用‘恶心’来替代。
“阮怜云,我秦玉辰这一生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想着你给我生儿育女,是我往后余生的老伴,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依着你,哄着你,宠着你,这是我作为丈夫应该做的,结果到你口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呵呵……”
秦玉辰情绪波动过大,大笑几声后一口血喷了出来,沾染洁白的被子,把病**哀嚎的人和一旁的阮怜云给吓住了。
秦玉辰抹干嘴角的血,冰冷的眼神看了阮怜云一眼,转身离开。
阮怜云见他要走,就要上前去拉人,但被秦玉辰一把甩开,后背重重撞在病**。
眼看目的快达成,阮怜云又怎么可能让他离开,爬起来朝门口冲去。
“你不能走,你把话说清楚,今天老陶的医药费你到底付不付,转院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
双手死死拉住秦玉辰的手,用力撕扯。
本就吐血的身体,哪能被阮怜云这么用力撕扯,秦玉辰只感觉眼前一花,身子跟着晃了晃,倒在地上。
阮怜云吓了一跳,伸手去探秦玉辰的鼻息,还有,但很弱。
眼眸一转,立马把人拖到洗手间,伪装他在洗手间晕迷的假象,等被人发现后,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
不过,阮怜云很清楚,秦玉辰是活不了了。
中了慢性毒药,又没时及得到治疗,想活下去,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