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
“苏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女声，“我是李茉莉。”
苏瑶的手指瞬间收紧。
“我出院了。”李茉莉的声音轻快，甚至带着点笑意，“有空吗？我们见个面。”
“我们有什么好见的？”
“别这么紧张嘛。”李茉莉慢悠悠地说，“就是聊聊天，叙叙旧。地址我发你，来不来随你。”
电话挂断了。苏瑶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李茉莉又在打什么主意？
来到餐厅，苏瑶推开玻璃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李茉莉。
她穿着精致的香奈儿套装，妆容明艳，指尖捏着高脚杯，正悠闲地品着红酒，哪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
“来了？”李茉莉抬眼，红唇勾起，“坐啊。”
苏瑶没动，冷冷地看着她，“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李茉莉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苏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她将一张银行卡推到苏瑶面前，“这里有一千万，离开顾则言。”
苏瑶盯着那张闪着金光的银行卡，眉头都没动一下。
“我和则言从小一起长大，两家早就默许了我们的婚事。”李茉莉抬着下巴，眼神轻蔑，“你不过是个半路插足的第三者。”
苏瑶突然笑了。她拿起银行卡，在李茉莉得意的目光中，甩回她面前。
“顾则言爱谁，不是你说了算。”苏瑶声音冷得像冰，“还有，别拿钱侮辱人。”
李茉莉脸色瞬间铁青。
“苏瑶！你别给脸不要脸！”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厉，“你就是个勾引别人未婚夫的小三！”
说着扬起手就要扇过来。
苏瑶反应更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餐厅里格外刺耳。
“听清楚了，”苏瑶死死盯着李茉莉瞬间红肿的脸，“我和顾则言恋爱在先，你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小三！”
李茉莉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服务生慌张地往这边张望。
李茉莉被苏瑶的话彻底激怒，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苏瑶脸上泼去。
“你这个贱人！”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精致的妆容都扭曲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进餐厅。
“住手！”顾则言的声音让两人同时僵住。
李茉莉瞬间变脸，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她踉跄着扑进顾则言怀里，眼泪说来就来，“则言哥……苏瑶姐，她……她打我……”
顾则言皱眉看向苏瑶，却见她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我了解苏瑶，”顾则言轻轻推开李茉莉，“她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他转向苏瑶，眼神温柔，“我听茉莉说你们在这里见面，就赶过来了。瑶瑶，我……”
“好久不见是吗？”苏瑶打断他，看着李茉莉死死拽着顾则言袖子的手，“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瑶瑶！”顾则言急忙追上去，在餐厅门口拉住她，“你听我解释，我爱的是你。只是茉莉现在……”
“身体不好？怕出人命？”苏瑶冷笑，“顾则言，你永远有借口。”
就在这时，服务员慌慌张张跑过来说：“先生！您那位朋友在餐厅晕倒了！”
顾则言脸色一变，犹豫地看向苏瑶。
“去吧，”苏瑶甩开他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她需要你。”
“瑶瑶，你在这等我，别走。”顾则言匆匆丢下这句话，转身快步返回餐厅。
苏瑶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包带。透过餐厅的玻璃窗，她看见顾则言弯腰查看倒在地上的李茉莉，那副关切的样子让她胸口发闷。
不一会儿，顾则言扶着李茉莉走了出来。李茉莉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整个人几乎挂在顾则言身上。
“则言哥……”她声音虚弱，“我刚才一着急就晕倒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影响你和苏瑶姐……”
顾则言眉头紧锁，转头看向苏瑶，“瑶瑶，咱们一起送茉莉去医院看看吧，完事我再送你回家。”
不等苏瑶回答，陈默已经将车开了过来。顾则言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茉莉上了车，苏瑶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车内空间逼仄。顾则言坐在中间，苏瑶和李茉莉分别在他两侧。
李茉莉虚弱地靠在顾则言肩上，身子不断往他怀里蹭，手指还若有似无地在他胸口画圈。
“则言哥……我头好晕……”她娇声说着，趁机又往顾则言那边挤了挤。
苏瑶别过脸看向窗外，死死盯着街景，努力忽略身旁那令人作呕的亲密画面。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顾则言悄悄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李茉莉时不时的娇嗔声格外刺耳。
医院的消毒水味还萦绕在鼻尖，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语气平淡地说：“各项指标都正常，”他的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就是情绪有些激动，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李茉莉纤细的手指立即抚上额头，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往病**歪去。
“可是医生……”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气若游丝，“我还是觉得头晕得厉害……”说话间，她悄悄掀起眼皮，朝顾则言的方向瞥了一眼。
顾则言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青筋若隐若现。
“陈默，”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先送茉莉回酒店。”
“我不回去！”李茉莉猛地直起身子，随即意识到失态，立刻又软绵绵地倒回枕头上。
她咬着下唇，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则言哥……我一个人在酒店害怕……”
在横市时顾则言明明要送这位大小姐回京市，结果李茉莉又哭又闹，硬是跟着来了申城。
后来顾则言忙于处理公司危机，她就上演了一出割腕自杀的戏码，伤口浅得连纱布都不用贴，却成功让顾则言在五星级酒店给她包了半年的套房。
“茉莉，”顾则言的声音沉了下来，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别闹了。陈默会送你回去，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李茉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瞥见站在阴影里的苏瑶，突然变了脸色，眼眶说红就红。
“好……”她乖巧地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我先回去。则言哥你别太辛苦……”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与餐厅里歇斯底里的疯女人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