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薇提醒道：“后面配料表上的小字也要抠一下。”
少女抠得指甲上都是黏黏的胶，她逐渐暴躁：“干脆全撕了。”
顾怀薇赶紧阻拦：“别，把我店名留着。”
“其实这奶茶的味道闻着和普通的人造血不同，说不定殿下真的会喜欢。”
“十颗魔法石。”顾怀薇伸出手。
少女装奶茶的手一顿：“啊？不是免费的呀。”
顾怀薇毫无负担的摇头：“不是呀。”
“那你给我做什么？”少女想要把奶茶还给顾怀薇。
“帮你解决燃眉之急。”顾怀薇又把奶茶推了回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
顾怀薇主打一个脸皮厚：“你刚刚还夸我说话让你听得开心。”
少女肉眼可见的郁闷起来，但她脸皮比较薄，还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十颗魔法石给顾怀薇。
“好啦，也不亏待你。”顾怀薇从翡翠手镯里拿出一颗修仙位面获得的上清丹，递给少女：“喏，这个是赠品，吃下去可以给你补气血，让你的脸色红润一点。”
少女看着手中的丹药。
“你是巫师？”
“我说过了，我是人类。”
“可你真的怪怪的，炼制丹药是巫师才会做的事情，人类不会的。”
那少女觉得顾怀薇不对劲。
刚才后厨太乱，她以为顾怀薇是凑巧路过，看她被关在笼子里，才把她拉出来的。
但是，顾怀薇又是拿奶茶，又是拿丹药，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少女露出警惕的眼神：“你不会是冲着殿下来的吧？”
不傻嘛。
顾怀薇原本只是想在宴会上的酒上做文章。
她原计划是把后厨为宴会准备的酒毁掉，再在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出替代品的时候，借莱茵家族的手把奶茶推销出去给他们应急。
因为王室成员在，宴会必须要不出差错的如期举行，他们肯定没时间追查酒是怎么被毁的，除了顾怀薇提供的人造血奶茶，他们没有更好的替代品。
至于在宴会过程中是否能和王室搭上关系，那得看机遇。
很显然，面前的少女就是她要等的机遇。
顾怀薇笑容灿烂，她握住面前少女的手殷切的说道：“不，我是为你而来的。”
“为了我？”少女睁大了眼睛，瞳仁轻轻颤动，“可我又不认识你。”
“那我们现在认识一下，我叫做薇薇安。”顾怀薇朝她伸出手。
少女迟疑的握住她的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凯莉。”
“你刚才不是说想要被初拥吗？”
“对。”凯莉叹了口气，“但不是什么血族都可以，我只要殿下的初拥。”
“你直接去提，当然不可以。因为你作为一个人类，为他供血的价值远高于你成为一名血族。”顾怀薇冷静的站在血族的立场上，替她分析她心心念念的殿下为何拒绝她。
凯莉轻咬着下唇：“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得证明自己的价值。”顾怀薇瞳孔倒映星光，她蹲在花圃里，在凯莉的手心替她勾画着未来，“你得给他带来长久的利益，且这个利益要远高于你供血的价值，这样，他才会用永生留下你。”
顾怀薇回到舞会现场的时候，西蒙正在和其他家族的人起争执。
拉萨家族的人故意用放大的声音嘲讽着他。
“莱茵家的马车都快散架了吧？你这身新礼服是拿什么东西换的呀？”
“啧，想在宴会上搭上其他家族的生意，自然要下点血本。”
“你没看到他刚才和弥赛亚家族的长女说话时，那副殷勤模样，活脱脱一个上赶着讨好贵妇的小丑。”
众人笑作一团，杯中酒摇晃。
卡萨家族和莱茵家族纠缠了一千多年。
在很早以前，卡萨家族连贵族都算不上，他们家族只是不入流的暴发户，被贵族圈层内看不起。
后来，是莱茵家族帮他们牵线搭桥，卡萨家族才搭上了王室，靠着给王室供酒的生意，过得风生水起。
不久后，莱茵家族落败，卡萨家族落井下石，收购了莱茵家族大部分生意，占据了原本属于莱茵家族的位置。
西蒙和弥赛亚家族的长女是因为年少的情谊才多说了几句话，他们的家族并不对等，也不可能在一起。
但就因为多说了这几句话，西蒙就遭受到了嘲讽。
莱茵家族现在只剩下一个小酒厂是正收益。
所以西蒙不可能去得罪负责这一片区供酒生意的卡萨家族。
他们嘲讽，他就只能忍着。
顾怀薇出现在那群血族身后。
她拍了拍刚才嘲讽声音最大的那位贵族的肩膀，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
“喂，这位先生，你后背好像有很多虫子。”
卡萨贵族一怔，下意识扭头去看。
“什么虫……”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了。
他那件价格不菲的礼服后背，爬满了肥硕蠕动的虫子。
那些虫子黏稠湿滑，一拱一拱的。
甚至有几只，已经顺着衣领钻进了他后颈。
他的脸瞬间煞白，没压住喉咙里的惊叫，猛地甩掉肩上的披风，动作仓皇地扒着外套，衣服丢在地上差点把他绊倒。
虫子长相丑陋。
而血族只喜欢美丽的事物。
“你们这群蠢货看什么看？快来帮我！”他无法维持体面，尖声喊着，但那些平时围着他奉承的贵族们此刻都唯恐避之不及。
顾怀薇好心提醒道：“光脱披风和外套可不行，我已经看到有几只钻进你的衬衫里了。”
“该死的！”那贵族怒不可遏，他用自己的新靴子去踩那些虫子，一踩一个爆浆，把他的靴子都弄脏了，他有些崩溃，“是谁干的！会场怎么会进来这种脏东西？！”
他的新礼服。
他的新靴子。
他出门时专门喷的香水。
全部都被这该死丑陋的虫子毁掉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被迫一件一件的往外脱衣服，非常丢脸。
简直让卡萨家族颜面无存。
顾怀薇在一旁冷眼看好戏。
她捏起一只油光光的大肥虫放在手心处，用手指戳了戳，肉乎乎的很美味。
余光瞥见西蒙痛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