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训练有素地将乔明景围住,冰冷的手铐套进他的手腕时发出“咔哒”的金属碰撞声。
乔明景被警察紧紧地按住,但他仍不死心,一边挣扎一边对着乔汐大声叫骂。
“乔汐,你居然敢报警抓我?我可是你的弟弟啊!你就这么不念及亲情吗?爸要是知道你把我送到警察局,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们肯定会恨死你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表情狰狞,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愤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蚯蚓一般。
乔明景被押着往外走,路过乔汐的时候他突然用蛮力挣开警察,伸手想要抓住乔汐,但又马上被警察抓住压下:“爸不会放过你的,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我是要传宗接代的。你完蛋了……”
唾液从他扭曲的嘴角甩出,乔明景话没说完就被警员狠狠按进车里。
乔汐没有理会乔明景的话,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她的目光有些虚无地躺着的唐月身上。
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的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乔汐的世界在看清唐月现在凄惨模样的瞬间天旋地转。
她踉跄着扑过去,却在半路跌倒在水泥地上。
“唐月……”
“早上出门的时候,唐月还笑着跟我说,等她回来一起吃饭呢。”
乔汐缓慢地撑起手朝唐月爬过去,把破败的人抱进怀里,乔汐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你现在怎么这样了呢……你很疼吧?”
看着唐月浑身上下那些伤痕,乔汐的心如刀绞一般,她用单手捂住嘴,把哭声都掩埋在手心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
乔汐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唐月红肿的脸上。
司景深比乔汐晚一点进入仓库,见到这一幕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把一件新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她怀里的唐月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愤怒,站起身转过去拿出手机,快速拨打着急救电话,声音急切:“这里是东郊废弃仓库,有一名受重伤的女子,情况危急,请尽快派救护车过来!”
乔汐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她伸手想要触碰,却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停住了。
唐月的身体从上到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乔汐怕触碰会让唐月更加痛苦。
乔汐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唐月,你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没事的……”
乔汐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庞,泪水不停地落下。
意识不清醒的唐月听到乔汐的呼唤,眼角的泪水再次无声地流下来。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了一下手指,似乎想要回应乔汐,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
司景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角似乎也有微光闪动,同为男人,他觉得乔明景真是一个可耻的废物,只会使这些卑劣恶心人的手段,不配为人。
这样的人留在社会就是祸害,唐月遭受的这一切都需要有人讨回公道。
此时的仓库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唐月微弱的呼吸声和乔汐的哭泣声在回**。
出于对唐月的保护,乔汐把唐月送到了季宴川的私人医院,这里是保护患者隐私最好的医院了。
季宴川医院的VIP病房区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昂贵的香氛,形成一种令人不适的甜腻。
乔汐的高跟鞋踩在消音地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得找不到着力点。
“乔小姐,请跟我来。”
护士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刷开一道防护门的时候,智能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乔汐机械地跟着,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间亮着柔光的病房。
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她看见唐月安静地躺在病**,像个被抽走灵魂的瓷娃娃。
诊疗室里,林医生将检查报告一页页摊开在灯箱上。
X光片在背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青白色,那些阴影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病人的情况比较严重。”
林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眼中的怜悯,“除了体表的损伤,我们在她体内检测到了GHB残留,浓度足以导致病人的神经系统受到损伤。”
“GHB?”
乔汐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俗称迷奸药。”
林医生递过来一杯温水,他发现乔汐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乔汐的胃部突然**,但是她装作没事压了下来。
“更麻烦的是心理创伤。刚才做检查时,她出现严重的应激反应,把我们的女护士当成了……”
林医生翻开另一页报告,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出现了严重的应激反应,把我们的护士当成了施暴者……”
乔汐已经忘记了她是怎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她手中拿着唐月的检测报告,身体摇摇晃晃。
终于,乔汐崩溃的蹲在一处角落里,她的额头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痛哭起来。
病房里,唐月已经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睡着了,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证明唐月还活着。
她的睫毛偶尔会剧烈地颤抖,昭示她在梦里也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