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徐嘉衍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他俯下身,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可徐欢却已经失去了意识,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徐嘉衍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徐欢,眉头紧锁。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掌上的鲜血染红了地面,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深处蠢蠢欲动,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把她带走。”他冷冷地吩咐道,转身离开了工厂,背影决绝而冷漠。
黑衣人将徐欢抬了起来,跟在徐嘉衍身后。
工厂的大门缓缓关上,昏暗的光线被彻底隔绝在外,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徐嘉衍坐上车,目光落在窗外,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徐欢最后那句话。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那天我一定不会停下脚步……”
她到底想说什么?
徐嘉衍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那股烦躁感也越来越强烈。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烘培教室里,顾言见徐欢许久未回,他心底莫名不安,便让同一教室上课的女同学去洗手间找人。
然而洗手间空****,压根没有徐欢身影。
意识到徐欢可能出事的顾言赶紧给裴承打了电话。
“阿承,徐欢不见了!她说去洗手间,可她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我让人去找她,洗手间没她人!”顾言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裴承一听,立刻警觉起来,他挂断顾言的电话,给徐欢拨去了视频通话。
通话无人接听。
掐断通话,裴承立刻动用了所有关系,全城搜寻徐欢的下落。
吩咐手下去寻人,裴承本人也没闲着,他再度杀到了徐家。
徐家别墅外,裴承的车子一个急刹停下。
他大步走进徐家,一脚踹开了大门。
“徐嘉衍,徐嘉铭,给我滚出来!”裴承的声音冷得像冰,眼中燃烧着怒火。
徐嘉铭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暴怒,“又是你,裴承!你他妈真当我徐家是你自个家?”
裴承冷冷地盯着他:“徐欢在哪?”
徐嘉铭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徐欢又不见了?呵,真是活该!最好这次别再被救回来了,省得碍眼。”
裴承的眼神陡然一厉,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吓人。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徐嘉铭的衣领:“别跟我装傻!是不是你们干的?”
徐嘉铭被他的气势震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耸了耸肩,语气轻佻:“徐欢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她那种人,说不定是自己得罪了谁,被人收拾了呢。”
裴承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徐嘉铭,我最后问你一次,徐欢在哪?”
徐嘉铭轻蔑地嗤笑一声,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知道。即便我知道,又凭什么告诉你?像徐欢那样的人,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裴承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再也无法抑制。
他猛地挥拳,重重地击打在徐嘉铭的脸上。
徐嘉铭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伸手擦了擦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讽刺的笑容,语气轻佻:“怎么,这就沉不住气了?可惜啊,你再怎么急也没用。有本事的话,就像上次一样,自己去找啊。”
裴承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徐欢患有血癌,你们把她藏起来,就是在送她去死。你们就恨她恨到这种地步?连她的命都不肯放过?”
徐嘉铭听到“血癌”两个字,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语气里满是讥讽:
“徐欢患癌?裴承,你编故事也编得像样点吧!她那种人,怎么可能得癌症?”
裴承的眼神冷得像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徐嘉铭,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徐欢的病历和诊断报告都在我手里,你要不要亲眼看看?”
徐嘉铭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语气轻佻而讽刺:
“她要是真得了癌症,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怎么可能悄无声息?你不用在我这用道德绑架这一招,不在就是不在!”
见实在问不出徐欢下落,裴承不打算和他们掰扯下去,”你们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会让你们徐家所有人给她陪葬!”
徐嘉铭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裴承,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也想让我们徐家陪葬?真是笑话!”
裴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了徐家,背影透着森冷的杀意。
裴承刚走没多久,徐嘉衍就回家了。
徐嘉铭一见到徐嘉衍,立刻放下冰袋,语气里满是怨气,“刚刚裴承来过,徐欢又不见了。他以为是我们干的,跟疯狗似的到处咬人!”
徐嘉衍皱了皱眉,没说话。
徐嘉铭似是想起了什么笑话,他嗤笑一声,然后和徐嘉衍说,“三弟你是不知道,为了逼我交出徐欢,他竟然说徐欢患有血癌,你说他离不离谱。”
徐嘉衍听到“血癌”两个字,神情蓦地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他说徐欢……患有血癌?”
徐嘉铭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是啊,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什么病历和诊断报告都在他手里。你信吗?徐欢那种人,怎么可能得癌症?”
徐嘉衍没有接话,只是眉头紧锁,目光深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从楼上下来的徐妍听到兄弟俩的对话,眼底掠过一丝幽光。
抬手摸了摸自己特意化的脸色苍白的脸颊,徐妍神情怯怯的,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她走到徐嘉衍身边,声音柔弱而颤抖:“二哥,三哥,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徐欢……她是不是回来了?”
不等兄弟俩回话,徐妍便低下头,手指故意紧攥衣角,声音扯出一丝哭腔:“二哥,三哥,我……我有点害怕。徐欢她……她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找人吓唬我?我真的好怕……”
徐嘉衍转头看向徐妍,眼神中多了一丝关切:“妍妍,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徐妍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可是三哥,徐欢她……她恨我。她上次就说过,不会放过我的。我怕她这次又……”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徐嘉衍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胡思乱想,有我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
徐嘉铭也在一旁附和,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就是,妍妍,你别怕。徐欢那种人,迟早会有报应的!她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和三弟绝不会放过她!”
徐妍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柔弱而颤抖:“二哥,三哥,你们一定要保护我……我真的好怕她会伤害我……她上次就说过,不会放过我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嘉衍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本心中那一丝丝动摇的心思,瞬间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坚定的决心。
他转头看向窗外,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低沉而毫无温度:“妍妍,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徐欢有机会伤害你。有我在,她永远别想再靠近你一步。”
听到这话,徐嘉铭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神情有些愕然地看向徐嘉衍:“三弟,徐欢这次的失踪……是你干的?”
徐嘉衍没有否认,他双眸泛着寒光,声音冷得像刀:“与其让她在外面为所欲为,趁我们不备就伤害妍妍,不如将她控制起来,彻底消除她对妍妍的威胁。”
徐嘉铭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这倒也是。屡教不改,那就只能强制她改变了。”
是夜,裴承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浑身冷汗,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
梦里,徐欢躺在血泊中,苍白的手无力地垂在地上,指尖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她睁着眼睛,却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害怕。
徐欢已经失踪三天了,任凭他调查监控,四处查找,都没有她的一丝踪迹。
裴承知道,一定是徐嘉衍和徐嘉铭那两个疯子把徐欢藏起来了。
他让人跟踪两人,但依旧一无所获,这两人除了公司和各自的工作岗位,几乎不去其他地方。
裴承抹了把脸,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
他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套上外套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