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呢？”那女子声音坚定。
“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那人声音提高了几分，“给我砸！把能砸的都给我砸了！”
“……”
后面一阵叮呤咣啷乒乒乓乓的声音后，一行人离开。
只留下那个女子在院内呜咽的哭声，以及旁边照顾她的老妈子劝阻的话。
沈沁雪听到‘配合’‘合作’这些字样的时候，脸上神情凝重。
她最近忙于竹苑和生意上的事情，没来得及注意沈玉这边的动向。
当初她之所以进了秦王府，就是因为沈玉这么多年过去，没有给秦瑞元诞下一儿半女，她想要借自己的肚子给生个孩子，来稳固她在秦王府的地位。
如今自己被秦王纳妾，她便没了帮手。
这秦瑞元也是个喜欢流连花丛间的，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也实属难得，他会刻意照顾也是正常之举。
可秦瑞元能接纳，沈玉是万万不能的。
沈玉是不可能让自己在秦王府的地位受到威胁。
沈沁雪想：她或许可以借助这个女人，来拿捏沈玉。
思索间，她听到身边的妇人道：“雪夫人，那院里的人已经走了。”
沈沁雪收回思绪，“你们可有和隔壁院子的女人打过交道？”
“那可是从青楼出来的女子，又整天出这档子事，咱们避还来不及呢。”其中一位妇人说完这话，又觉得这么说不妥，毕竟在怎么青楼女子，如今也和秦王府挂了钩。
这么说，也算是辱了秦王府的名声，她赶忙又开口道：“民妇不是说非良家女子就不是好的，只是……”
“无妨。”沈沁雪不在意这些，见那民妇无措的样子，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京城中谁不知道秦家世子是个浪**的，这些你不说我也知晓，秦王府的脸面早就被他给丢的差不多了。”
她说完这话又叹了叹，“咱们不说这个。”
“如今你们在的那个铺子，掌柜的已经打算将店面盘出去了，你们可是愿意跟着我干？”沈沁雪回到正题上。
她看着这六位你看我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她们还在犹豫，于是接着说：“你们也都清楚，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我是秦王身边的宠妾，那些官家夫人多少也会给我一些面子。”
“你们有手艺，我有资源，咱们强强联手，不亏的。”
说完这句她也没再多说，只安静等着她们的答复。
说真的，如果沈沁雪不是秦王的女人，她们可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毕竟一个女子做生意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没有一些势力，难上加难。
她们手艺精湛，没必要没苦硬吃。
但沈沁雪的身份在这里放着，她们就不得不三思了，如果在沈沁雪的铺子里面做事，说不准以后她们都是给达官贵客做衣裳，那她们日后的身份地位就又不一样了。
穿深红色布衣的妇人一副犹豫的表情，沈沁雪直接将带过来的点心盒子最后一沓打开，里面装着金锭子。
“不管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咱们全当交朋友了，若是日后你们没有地方去，可以去珠宝铺子找王掌柜，他能联系到我。”沈沁雪说完这话准备离开。
就在她走至门口的时候，深红色布衣的妇人开口道：“雪夫人请留步。”
沈沁雪知道，这事多半成了。
她扭头，回以那妇人微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夫人唤我柳娘便好。”深红色布衣的妇人道：“我是她们几个最年长的，她们也是如此唤我。”
“既如此，柳娘应当是几个人中拿主意的？”
“对。”
“咱们具体聊聊？”
“雪夫人里面请。”柳娘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又示意旁边的去沏茶。
小院子不大，左右各两间房，居中靠后的是她们的主屋，虽然外面看起来有些破旧，但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东西摆放的也十分整齐，能一眼看出住在这里的人是手脚勤快的。
柳娘见雪夫人坐下后，有些局促道：“民妇这里简陋，还望雪夫人不要嫌弃。”
“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嫌弃的？而且我以前住的可比这差多了。”沈沁雪眼里始终含笑，“你们每个月想要多少月银？”
沈沁雪问的直接，给柳娘直接整不会了。
她想了片刻道：“之前那袁掌柜给民妇一人十两的固定月银，完成要求的工作量后，多劳多得。”
“那我也如此，一人十两月银，每完成一单，按照那单的盈利，你我七三分。”沈沁雪不假思索答。
她这条件十分诱人，柳娘她们如果一年内勤快点，赚个几百两银子完全不是问题。
不仅柳娘心动了，连过来送茶的妇人听到也特激动。
“而且你们的住处，吃喝我这边都能管。”沈沁雪要做的是大店，靠体力活赚钱的月银会比靠手艺吃饭的月银低一些，“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咱们到时候可以签一份书契，也给你们一个保障。”
“民妇可否和几位姐妹商量一下，再给雪夫人答复？”柳娘不只是一个人。
“这还商量什么，咱们能够找到雪夫人这么好的上家，直接答应不完事了。”那送茶的妇人忍不住了。
“柳娘如果担心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去问她们的意见！”
说完，她风风火火出了屋子。
从柳娘口中，沈沁雪得知，因为她做事像风轮一样，快又急，大家都唤她红娘。
很快，这六位绣娘答应了沈沁雪的请求。
办完这件事情后，她也旁敲侧击问了隔壁的情况。
从她们口中多少知道一些，隔壁那主大家都叫她李姨娘。
她轻轻叩响隔壁门的时候，一老妈子拿着扫把走了出来，再瞧见贵气十足的雪夫人时，她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手中的扫把却放了下来，“这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走吧！”
“你都没问我是谁，怎会知道里面门没我要找的人？”沈沁雪伸手挡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