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江栖月听着江青山莫须有的诬告，还有秦泽颠倒是非，偏心到极致的问询，攥着衣角的手都有些泛白。
秦泽高坐堂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手中惊堂木一拍，震得她心头一颤。
裴寂渊眯了眯眼睛，杀意一闪而过。
“江栖月，江青山状告你偷窃江家祖传卤肉配方，可有此事？”
江栖月眼中怒火翻腾：“回大人，民女冤枉。这配方是民女自己钻研所得，与江家无关。”
“你胡说！”
江青山从旁跳出，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这丫头从小在江家长大，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我江家祖传配方失窃已有三月，偏生你离了江家就开起铺子来，天下哪有这般巧事！”
江栖月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既然是江家祖传的配方，想必江老爷肯定是知道内容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我交还配方呢？
你这分明就是诬告！”
江青山早有准备：“我们江家的祖传秘方……是封存起来的！我们家秘方多得很，这张就没用过，所以你偷走了，我们就没有了！”
江栖月简直要气笑了：“是吗？这方子那么好，你怎么不用啊？你们江家不是也有酒楼和客栈吗？”
“我们有就一定要用吗？反正就是你偷的，不然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小丫头，哪来的这么香的卤肉配方？”
江青山准备将无赖贯彻到底。
今天这配方，他是一定要抢回来的！
至于江栖月嘛……必须给她点儿教训，不然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江栖月再一次被江青山的无耻刷新了下线，气得想动手打人，却被直接拦住了。
裴寂渊声音冰冷，睥睨江青山的眼神，更是包含了雷霆万钧之势。
“秦大人。半个月前，江青山曾经携礼物登门，当时不少店里的顾客都看到了，他要与我娘子重修旧好，缓和关系。
但是您应该知道，我娘子和江家已经恩断义绝，也不想有任何往来。
江青山进门就提及多年情分，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我们的配方。他这分明是骗不到就污蔑我们。”
秦泽冷笑一声：“哦？江青山，可有此事？”
江青山继续颠倒黑白：“回大人，确有其事。但我不是去讨要配方的，我是去劝江栖月，让她私下把配方还给我，毕竟我们父女多年，我怎么忍心看她下狱呢？”
秦泽立刻接话：“原来如此。看来配方确实是江家的。江栖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当然，如果配方真的是江家的，那他们上门索要无果，为何不直接来县衙告状，而是派人塞银子给我店里的帮工，让他们透露秘方呢？
江家就是用下作骗不到配方，所以进行诬陷！”
秦泽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是吗，你的意思是……江家曾经收买过你的员工？证据呢？赃物呢？”
“我们店里的两个帮工都能作证。至于赃物……自然是原路返回，我们的帮工是不会收受贿赂的。”
秦泽却直接摇头否定：“既然是你们店里的帮工，那就有串供之嫌疑。还有别的证据吗？”
江栖月和裴寂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分明是江青山和秦泽串通好了，打算强行逼她交出配方。
呵……做梦。
秦泽继续追问：“那本官再问。江栖月，你可有证据证明，这配方是你的？”
这能有什么证明？难不成配方上面写了谁的名字就是谁的？那也太荒谬了吧？
堂外不少围观的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摇头，有人叹息。
江栖月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她总不能说她是穿越而来的孤魂，在现代学的配方，或者说自己是梦中的仙人指点得来的配方吧？
至于说自己独创的……估计更不行，毕竟她出嫁前一直都在江家，从来没有下过厨房，这个谎言很轻易就容易被拆穿。
可恶啊，这江青山和秦泽真是如出一辙的不要脸啊！
惊堂木又一响，秦泽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本官看这案子明了。江氏女，限你三日之内归还配方，否则——”
他拖长了音：“三十大板，一板不少。”
江栖月眉头皱得死紧。
三十大板，足以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命。
她望向秦泽，那双眼里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却是看向裴寂渊的。
此时的裴寂渊确实彻底被激怒了，双目赤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了结了秦泽。
她忽然明白了——这不是冲她来的，是冲着裴寂渊。
“大人，这判决未免有失公允吧？”
江栖月拽着裴寂渊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若是在公堂上袭击了秦泽，才是正中对方下怀呢。
“秦大人，我听了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就在此时，萧承拎着扇子，似笑非笑地走进来。
秦泽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怎么又是这个平南王世子？
真招人厌，嘲笑他儿子不说，还几次三番坏他好事。
“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再说了，这是公堂，下官正在办案，您擅自闯进来，不合适吧？”
秦泽此刻甚至不怕得罪萧承了，毕竟能整治江栖月和裴寂渊的机会真不多，像这样占了上风的更是少数，这机会必须好好抓住啊！
“秦大人，本世子本次虽说是秘密出游，可毕竟也有官职在身。论品阶远在你之上，你说话，还是要注意点。
另外——刚刚我听你询问这位江姑娘，是否能证明方子是她自己的。那我想请问秦大人了，方子是谁的，该如何证明呢？”
秦彦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哼一声：“只要是自己的，总有证据证明。说没有证据的，肯定是偷来的。”
萧承也要气笑了，他转向江青山：“哦？那本世子就要好奇另一件事了。
按秦县令的意思，方子是谁的，谁就有证据证明。那敢问江老板，你有没有证据能证明，这方子是你的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