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上不到六点，林峰就跟陈城做出海的准备了。
两个人带的东西都不少，因为可能一去就是一整天。
他们一趟一趟地把工具搬上了船，林峰把冰块也准备好了。
杨婉静连陈城的那一份饭一块做好了，做了两人三顿饭。
另外，她还做了煎饼。
前两天去市场上买了面粉，她学会了做煎饼，因为煎饼抗饿又方便。
此时，天还没亮，远处的海上已经有船出航了，海面上闪烁着灯光，甚至有一些夜捕归来的渔船。
趁着天气好，渔夫们都铆足了劲，在冬天来临之前，起早摸黑地抓鱼。
林峰两人上了从村长那里借来的柴油船。
陈城上了船后，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很感兴趣。
他没有真正坐过柴油船去捕鱼。
林峰跟他讲解了船上的设备以及拖网的使用事项，在马达的“哒哒哒”声中，他们出海了。
不得不说，这柴油船就是给力，一下子就开出好远。
加上现在风平浪静，更是顺风顺水。
林峰把船开到离岸边四五海里的位置，放慢了速度。
他已经能感知到，这一带海里的鱼变得多了起来。
陈城在船边张望，看有没有鱼群经过。
突然，他大声叫了起来：“峰哥，我们可以下网了！
有一大群鱼！”
林峰在船舱里握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看清楚是什么鱼了吗？”
陈城眯缝着眼睛，辨认着水里面鱼的模样，如实说道：“峰哥，是虾虎鱼啊！
好多！”
林峰淡淡地说道：“不用管它们，价格太便宜了。”
船继续往前开，陈城小小遗憾了一下，没有异议。
虾虎鱼价格低廉，收购价一毛一斤，就算抓到1000斤，也就挣100块钱。
但渔船的承重能力和鱼舱大小有限，不可能全装1000斤的虾虎鱼吧。
“阿城，你来开船，方向不用变，一直前进。”
陈城走过来，在林峰的教导下学会了开柴油船，学习到新技能，让他很开心。
当陈城一直盯着海面开船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上泛起了阵阵涟漪，波光粼粼地泛着白光。
他激动地对林峰说道：“峰哥，又有鱼群！
这次我看清楚了，是白姑鱼！
要开始下网了吗？”
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船，他们一条鱼也没抓到，陈城跃跃欲试，想用拖网体验一下捞鱼的感觉。
之前错过了虾虎鱼群，是因为价格太低，所以不下手。
但是白姑鱼比虾虎鱼贵一两毛，属于中低档鱼，如果能捞个上百斤，这次出海就回本了。
如果他跟着陈阿汉的船出海，一定会赶紧下网捞。
没想到，林峰很淡定地说道：“白姑鱼也便宜，不要。”
陈城有些懵了，两三毛钱的白姑鱼也不要，得要多贵才抓？
贵的鱼谁都想抓，但可没那么容易遇到的，可能一整天都见不到一条。
事实上，根本不用他操心这么多。
林峰的感知能力让他清楚知道附近海里有哪些鱼，他只选贵的鱼。
船上的空间有限，要留给有价值的渔获。
这就是他跟别人的差别，别人觉得能回本就下网了。
在海上航行了大半个小时，陈城都有些打瞌睡了。
不远处的天空，一群海鸥飞来飞去，其中几只海鸥突然疾冲而下，在海面上叼起了一条条鱼。
这阵声响让陈城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海鸥嘴里的鱼时，再次叫了起来。
“峰哥，前面有鱼群，是泥猛鱼！
要不要下网了？”
泥猛鱼的价格，比虾虎鱼和白姑鱼还高些，卖三五毛一斤。
它的肉质滑嫩，个头都比较大。
林峰又摇了摇头。
“不用抓，数量不多，泥猛鱼需要大量的冰块保鲜。
要是保鲜不当，肚子会变黑，肉变质了很难吃。”
而且，泥猛鱼的背鳍有毒，被刺中了不好受。
刚出海没多久，就捞这样的鱼，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城又“哦”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他开始怀疑，林峰是不是眼高手低？
泥猛鱼虽然容易变质，但三四毛钱一斤的鱼，捕个几十斤也上百块了。
再这么下去，可能就跟猴子捡了西瓜丢芝麻一样，最后一无所获。
不过，船上是林峰说了算，他就不好多说了。
出海捕鱼的激动之情消磨了一大半，陈城打起了瞌睡。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林峰的声音。
“来，一起放网，我们准备要抓鱼了。”
陈城眼睛突然瞪大，他看向附近的海面，发现风平浪静，并没有鱼群涌过来的痕迹。
“峰哥，鱼在哪里？
我们的拖网放哪个位置？”
“这。”
林峰指了指侧边的海面，两人一起把船上的拖网往海里扔去。
网下水后，船的速度也被拖慢了些。
不一会儿，坐在驾驶室的陈城就感觉到拖网里似乎有东西了。
沉甸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拖着船尾一样，船速越来越慢。
他有些惊讶。
这么快就有渔获了，都有什么鱼呢？
随着船缓缓移动，林峰来到驾驶室换下了陈城，他来操控船。
他操控着船，在海面上绕了一个大圈。
这个操作让陈城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绕圈圈？
不是应该一直往前，呈半弧形行驶在鱼群前面拦截吗？
这和他以前看到其他渔夫用的方法，不一样。
不过，好像林峰的做法奏效了，船拖曳重物的感觉更明显。
林峰把船停下来，对陈城说道：“开始收网。”
“好！”
陈城摩拳擦掌，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很好奇，捕捞到的会是什么品种的鱼。
会比刚才的虾虎鱼、白姑鱼、泥猛鱼更贵吗？
他们费力地把拖网从水里拉起来，如何保持平衡不让船翻掉，这很考验技巧。
好在陈城在船上帮工也有几年时间了，一点就通，和林峰合作默契。
当网露出水面时，陈城看清网里鱼的种类，惊讶不已。
这些鱼身躯不大，都是十几二十厘米长的样子，体表是淡淡的金色，形状像一片柳叶。
最明显的特征是，这些鱼的肚子很饱满，一看就是肚子里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