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半江红。
迎着夕阳,唐子福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
“唐老弟,你小心一点,听牧民报警说那里有鬼怪出没。”布莱克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好的,我已经到这了。”
挂掉电话后,唐子福皱着眉头打量了下四周,忍不住啐了一口。“啥玩意儿?这破地方也能闹鬼吗?”
荒无人烟的,一点阳气都没有,鬼图个啥?
殊不知,里面已经进去了三个人,三人身上充沛的阳气,引得里面阴风阵阵。
“噔、噔、噔!”
黑暗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楼道里跑着,一眼就发现了前方的黑影,他举起手里一条木棍就要砸下去。
“是我!阿奋!”
阿奋吓了一跳,连忙喊道,“拉苏,你他妈的疯了吗?!”
拉苏愣了一下,往前又走两步,仔细打量着,这才将木棍放下去。
“啊!原来是你啊,阿奋,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尿急,就在这撒了一泡,看你跑来跑去的,你是发现马符咒了吗?”阿奋问道。
“没有。”
拉苏解释道:“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一个黑影,一仰头,它就从我眼前跑过去了,我就追了上来。”
“怪了,难不成这里真闹鬼了?”
阿奋摸着下巴,思考的时候他走动了两步,来到了拉苏另一侧。
拉苏挠挠头,感到有些奇怪,“我明明看到有黑影跑上来了啊,找半天了也没见到人,到底去哪儿了?”
“你刚才追的不会是周吧?对了,周他去哪里......了?”
正说着,阿奋突然瞪大了眼睛,嘴里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面对面他还没发现,此刻才看到拉苏身后居然跟着一个中年人,身穿一身灰色工人制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人生前应该就是这里的工人。
至于为什么说生前......
因为这人脸上已经烂了,颧骨深陷,阿奋甚至还能看见里面的骨头。
对方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跟在拉苏背后,紧贴着他。
拉苏挠头,他也跟着挠头,拉苏摸下巴,他也跟着摸下巴。
阿奋眼神惊恐,长大了嘴巴,嘴里“嗬嗬”两声,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说起来,像这种玩意,枪应该......应该对他有用的,对吧?
阿奋哆嗦着摸向口袋,就要掏出枪来,那个工人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
“啊!!!”
“啊!阿奋,你叫什么?”拉苏也跟着吓了一跳,不满地看向他。
他身后的工人,同样神色不满地看着阿奋。
“没没没......没什么,我刚才好像踩到虫子了。”
阿奋疯狂摇头,刚才他看得更仔细了,这个工人眼眶位置空洞洞的,眼珠子都没了,还能看见他!
玛德!这些鬼东西就应该去死啊......
阿奋心里疯狂咒骂。
“阿奋!拉苏!你们快看啊!”
这时,周从阿奋身后跑过来,惊喜地说道:“我找到马符咒了!哈哈哈哈哈!”
“啊?阿奋你怼我干什么?你......”
周不解地看着阿奋,眼睛是进东西吗?眨眼这么快干嘛?
可待他看向拉苏身后时,一股凉意瞬间涌上心头,周吓得双腿都打起了摆子。
嘴唇还是不争气地发颤,小声道:“阿奋,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奋,既然符咒找到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拉苏兴奋道,这次终于可以提前下班了。
阿奋不答,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插进肉里,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拉苏,我刚才好像是看到一个黑影,往里面那个厂房钻进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吗?!”
拉苏一脸兴奋,说着就往里面的厂房走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让我找了这么久!”
待拉苏跑进去之后,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悄然走出,跟在了工人身后。
这下,三人紧紧贴在一起,做出一样的动作。
周、阿奋两人一改愁容,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其中的惊喜。
没死透了不起是吧?
这回让你死个透彻!
和唐子福做敌人的时候,他们很苦恼,但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之后,唐子福带给他们的是极大的安全感。
拉苏跑着跑着,感觉不太对,猛地拍了下脑袋。
“啪!”×3
“这厂房好大啊,都有回声了。”
拉苏嘴里嘀咕了一句,他刚才互相想起来,自己过来是要抓那个黑影的,要是跑的话那动静可就太大了。
于是,在漆黑一片的厂房里。
三个人紧贴着排成一列,都踮着脚,悄悄摸摸地走着。
现场一幕,变得诡异至极。
此时,拉苏心底突然升起一抹疑惑,“怪了,这厂房也没有人啊。”
“哦?是吗?那你看看你后面呢?”
阴恻恻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
拉苏僵硬地回头,直接发出了**尖叫!
丧尸露出一口大白牙,就要对拉苏动手。
“宝儿!你再看看你的后面呢?”
平静温和从丧尸耳边响起,好像就在它耳边说悄悄话一般,却吓得丧尸一个激灵,骨头都要吓散架了!
......
“龙爪手!”
“蝎子掌!”
“双风贯耳......艹,你耳朵早烂没了!”
“二龙戏珠......尼玛,你眼睛也早没了!”
“你奶奶滴,是不是专门跟你虎爷作对!艹!吃虎爷一记腾空飞脚!再吃虎爷一记碎瓜拳,再吃一记......”
外面,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动静。
阿奋和周皆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幸灾乐祸,甚至依稀还能听到拉苏安抚唐子福的声音:
“虎爷消消气,咱不跟它一般见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活该被虎爷撕成碎片。”
“让你吓唬老子,这回倒霉了吧。”阿奋啐了一口。
“黑虎掏心!”
“啪!”
这回丧尸真散架了,就连身上的肉都被撕下来打成了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