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篡後
幾日幾夜的饑餓和困倦早已把賀錦年所有的體力耗盡,當耳畔傳來男子好聽的呼喚,鼻息處盈滿略帶薄荷的熟悉氣息時,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在他懷中象奄奄一息的小獸般蜷了蜷身,闔上雙眼前,她仿佛看到對麵石縫裏又有一線光茫射進,心裏虛弱地為自已慶賀:錦年,你真棒,又挨過一天了。
顧城風將懷中的人緊緊控在雙臂中,隻見她,一張小臉蒼白得近乎透明,眉宇間幹枯晦色,因為憔悴,額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曾經嬌嫩欲滴的嫣紅雙唇,已浮起一層白色的幹涸狀,象是沙漠中缺水的人在死前時,透出的一股灰白,這一刻,她仿如他手心裏的一顆幹涸的露珠,陽光一照就會蒸發殆淨般,他俯下耳朵,靠近她因脫水而浮起一層死皮的唇瓣,終於從那微張和縫隙裏聽到她斷斷續續地溢出,“餓……好餓呀……”
顧城風眸中全然是痛惜,壓灼的呼吸,他吻上她那幹裂的嘴唇,輕輕地勾舔著,想帶去一縷濕意,一分溫暖,一分生機。
他抱著她循著回去的路疾奔,他知道她嚴重脫水,而回去的路最也要五個時辰,他必須在這個岩洞裏給她找到水和食物,可他亦對此地一點也不熟悉。
在他沉醉於雀台劍舞時,顧城軍十箭連發射進他的劍氣圈之內,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待他斂下劍氣,執劍冷眼俯視台下時,隻見顧城軍收起弩弓,朝他大聲道,“風弟,賀錦年被困在地宮裏已兩夜一天!葉明飛方才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影。”
顧城風隻覺得腦子裏一下炸開了,轟鳴不絕,頃刻間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慘白,雙唇再無一絲血色,他縱身而下,一把竟將顧城軍整個人生生離地提起,怒斥,“你說什麽?”未待顧城軍回答,已轉首,桃花眸裏裏卷著驚濤駭浪,“東閣呢?”那夜他倉皇離去,在地宮裏看到東閣在外麵等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