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幻境,絕地反擊 文 / 半壺月
雲淚默默垂淚悔恨之際,顧城風突然輕輕歎了一聲,“今日初幾?”
雲淚抬首,見顧城風已走至窗邊,透過鏤空的雕花,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雲淚看不清帝王的臉,唯見月色下,那發間的霜白尤為刺心,梗得她連回話都帶了哽咽,“十月初十!”
“還有十天!”顧城風突然一笑,那笑容如破開的冰麵,冷霜更甚,前世的記憶,他駕崩於十月二十,雖說時間已被延了幾年,但他心中,自是對這個日子牢記於心。
這一次他不能輸,否則,賀錦年這一次便是逃過,也會遲他兩個月後,死去。
這是前世中,東閣記憶恢複後,他和她都逃不過去的算計。
“皇上,十天?這是……何意?”雲淚心無端揪緊,重重一磕,啞聲懇求,“請皇上賜告!”
顧城風突然咳嗽不停,腥甜之液淌出他的嘴角,他用白色的錦帕輕輕拭去。
“皇上,奴婢懇請皇上,讓奴婢為皇上診脈!”她隱隱從顧城風方才的語氣裏感受到些什麽,卻深知,顧城風不想開口說的,問了,也是無用。
顧城風轉首,依舊靜靜佇立,卷卷眼睫後的瞳眸無波無瀾,身後扇形的窗外是一輪明月,顧城風宛如嵌在月色中靜美俊逸的天外謫仙——仿佛不沾一絲的人氣!
她隨侍顧城風身邊多年,與梧晴雪和葉明飛、戴少銘等人,對顧城風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神,都能猜測出大體的意思。
此時,顧城風的冷漠是在告訴她,她已失去為他診脈的資格。
她心思越急,又逼出了壓抑的淚意。
顧城風的母親是她自小服侍的小姐,當年顧城風的母妃在桃園穀身過時,曾細細吩咐於她,道她自小隨她行醫,悲天憫人有餘,卻不擅識人心,往往這樣的性情易闖下大禍,累及他人。可她的醫術又承她的衣缽,若有她護著顧城風,自是免了顧城風被人毒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