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夕顏的腦中一片空白,還未從近鄉情怯的氛圍中走出就要麵對‘破鏡重圓’?她喜歡看書,也看過不少雜書,但關於愛情方麵的小說也僅限於張愛玲、三毛、亦舒一流,這三人的小說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太生活很現實,張愛玲筆觸細膩尖銳、風格華麗陰鬱,人物形象飽滿、貼近生活,她是世俗的,世俗中透著精致,但不超脫現實,不美化生活,不美化愛情。
三毛文筆開始比較灑脫豁達,像遊記《撒哈拉沙漠》,即便她丈夫荷西的離世後,她的文筆偏悲觀,但語言依舊樸實無華,道盡世間悲歡離合。
而亦舒是痛入骨髓的感情也僅點到即止,輕描淡寫,全然是曆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滄桑過後的平淡,波瀾不起,生活依舊繼續。讀亦舒的感受就是一切自己把握,沒有什麽感情之事是嚴重到要放棄自己放棄生命的,她筆下的人物仿佛就在自己身邊或許就是自己,生活中你自以為很看得重很難放得下的人事,在她的筆下,世事洞明,過後就煙消雲散了。
看盡這三人文的女孩多多少少會受其影響,還未開始懂得浪漫,便已學會麵對殘酷的現實,雖說瓊瑤跟亦舒齊名,但除了看過幾眼由她小說拍成的電視外並沒有看過她的書,隻覺得那情節雖也是複雜、□迭起,但情感表達方式太過於強烈而誇張,一部劇集滿場下來不是女主在哭,就是男主在咆哮,委實讓人頭疼。
其他台言小說,她更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看,因此她的愛情觀也是很現實的,因著要給夕家傳人的緣故,她要麽找個願意做上門女婿的老公,要麽嫁給門當戶對的男子,跟他協商好,婚後生兩個兒子,一個隨夕姓,一個隨父姓。
遇到秦錦華是個意外,愛上他是個意外,生下他的孩子亦是意外中的意外,意外連著意外導致她如今尷尬的境遇,她其實不後悔遇到秦錦華,因為他曾帶給自己許多快樂和幸福,她不願抹殺他對自己的好,她亦不後悔生下航航,因為這是她的骨血,她愛的人,而今的境遇她怪不得任何人。
安洛說你和秦老大之間的感情就是本典型的台言小說,標簽上打著強取豪奪、虐戀情深、破鏡重圓、癡情不悔,書名就叫黑道大佬的小逃妻或是寶貝帶球跑,安洛說依著台言套路,你們該‘破鏡重圓’了!
破鏡重圓?談何容易!
恍惚間,忽覺肩上一緊,卻見秦錦華俯下.身來,專注地看著她,目光深邃如海,柔聲說:“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顏顏,我愛你,我要你,就算過了四年,四十年,我對你都不會放手,”
夕顏心頭大震,抬起眼,直愣愣地看著他,秦錦華抵上她的額頭,有些淒然地笑笑,“怎麽?不信?”
這雙眼睛裏所透出的感情太真摯,太熱切,一如四年前,她想相信,可是她想起那年秦盈跟季丹的對話,季丹說,“盈盈,我和華哥,我們那個了,”
“你們哪個了?”秦盈問。
“我們,我們上床了,”季丹好似豁出去般,說道。
“上床就上床了唄,反正我爸也想讓我哥娶你,說什麽親上加親,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是我聽人家說,華哥好像在追顏顏,有人看見華哥牽著顏顏的手,還親了她,”
“切,我當什麽事呢,你現在才發現,早兩年兩人就好上了,一直玩地下戀情呢?”
“啊……那我怎麽辦,”
“怎麽辦?安心地準備當你的秦家大少奶奶,那個夕顏,無視好了,反正也長不了的,”
“什麽意思?”
“你過來,我跟你說啊,我哥追夕顏是因為跟越哥、鵬哥他們打賭,”
“打賭?”
“很奇怪麽?這是他們最喜歡玩的遊戲,指定一個女孩,大家都去追,誰追到手,賭注就歸誰,男人多嘛,好皮相,不拘我哥,他那個圈的哥們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沒對夕顏起色心?那樣高傲漂亮的女孩誰不想征服一二,什麽兄妹情深?一幫沒節操的人,會拿一拖油瓶當妹妹,搞笑吧!還真以為自己是世家小姐,大家都爭著搶著要,不過是閑著無聊,拿她打發時間而已,不過,倒是比那個李倩值些錢,當初拿李倩打賭那會,一人才一千塊錢,到了她這,就變成了一輛奧迪,如今我哥車都到手了,分手那是早晚的事,那丫頭漂亮是漂亮,但是我個一向喜歡會來事能上手的女孩,夕顏那種保守到家的女孩,估計也就給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一點情趣都沒,我哥真要是對她動了真感情,哪裏會跟你上床……”
後麵的話夕顏沒繼續聽,打賭對她而言並不陌生,早在江城時,班裏男生就拿她打賭,看誰能追上她這個冷美人,若非這般,她也不會因一封朦朦朧朧的情詩而願意轉學。
而青城的男孩亦愛拿女孩打賭,回想秦錦華初追自己時的情景,確實有些突兀和冒進,有股子土匪強搶民女的味,她其實不信秦錦華會喜歡季丹,上床,大概吧,雖然那照片很模糊,尺度也不大,但女孩趴在男人的胯.下吮吸的圖麵還是能讓人一眼認出那男人是秦錦華,女人是季丹。
生日之後,再沒見過秦錦華,後來,她媽讓她出國留學,她也就同意了,她猜她媽應該知道她和秦錦華的事了,這時候叫她出國留學,大體是不同意的,她便也走得幹幹脆脆,沒什麽可留戀的。
而今回來,他還說愛她,這是因為打賭輸了,想在她身上找回場子麽?
這麽一想,她隱去了臉上的情緒,冷冷地說,“不信,秦先生,你已沒資格說這些話了,”
“我沒資格?那誰有,龐東林,許公子,還是齊嶽,亦或是那些雜毛老外,”
“秦先生,如何你想跟我敘的是這些舊,那麽我真沒什麽可說的,還有,你不覺得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強人所難嗎?”
一聲‘秦先生’,將秦錦華隱忍的怒氣徹底地勾了起來,“不覺得,我浪費你時間了麽?六年半裏,你順利地上完了高中,若不是中途你起了興致去遊學一年,這會大學也該上完了!至於強人所難,顏顏,我讓你很為難嗎?你當年說分手就分手,一個理由都沒有,說離開就離開,麵都不給見,就是殺人還給定個罪呢?你甩我,好歹也給個理由吧,”
他的語氣太過悲涼和酸楚,連那雙漆黑的眼眸也染滿了哀痛,夕顏呆呆看著他,當她是傻的麽?明明他劈腿在前,隱瞞在後,這會兒惡人先告起狀來,怎麽?還當她是四年前的傻姑娘,好忽悠,玩弄麽?
遂也動了怒,“理由,你要什麽理由?當初我就說過,若你跟別的女人好,我們就分手,你若歡喜上別人,大可跟我明說,作何要瞞著我?我亦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之人,”
“我什麽時候跟別的女人好上了,自從跟你在一起,別說跟別的女人好,便是連正眼也沒瞧過她們一下,你棄我而去……”見她淚都激了出來,料想也不是胡編欺他的話,遂將人抱到沙發上坐下,誓要將這來龍去脈問個清楚,“難道不是因為你爸媽嫌棄我出身差,不願你跟我好麽?”
“他們是不願我跟你在一起,但那時我……”卻是不願再說了。
“那時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秦錦華捧著她的臉,欣喜地問道。
夕顏不應,秦錦華卻是滿心喜悅,後又逼著夕顏將當初為何離開自己遠走美國的事細細跟他說來,被安洛念叨兼調.教了四年,夕顏多少也懷疑過這其中是不是有所誤會,可即使秦盈和季丹的話是假的,可那照片卻是真的,且她走後,秦錦華並沒有來找她,依著他那胡攪蠻纏的性子,若真在乎她,不會這麽輕易放手的,便以為秦錦華是樂意她出國的,這會看到那滿牆的照片,想起還在美國的航航,便將照片的事和兩人的對話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聽完後,秦錦華愕然,原來他們之間真有誤會,他不是夕顏,隻以為這是巧合,或者是惡作劇,這根本就是設計好的,一環扣一環的,四年前,他管轄的場子不是因為有未成年少女被奸.汙而封了場麽,後來經過一番整頓重新開張,開張那日,不少道上朋友都來捧場,誰也沒有想到他秦老大會在自己的場子裏中招,酒裏被放了助興的藥品,因為場子新開張不好節外生枝,一來場子名譽問題,二來男人麵子問題,所以他隻能私下處理,小範圍調查。
猶記得那晚迷迷糊糊間確有人給他安排了下火的小姐,隻是他嚐了顏顏的滋味,對別的女人就很是看不上,有種喝過瓊漿玉液、吃過山珍海味,就不想委屈自己喝自來水、啃窩窩饅頭的感覺,打心眼裏想為她‘守身’,隻是那藥性十分烈,他泡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澡還沒壓下,手都擼酸了,二月的天,外頭還下著雪結著冰呢?真凍壞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便叫了人過來給他用嘴紓解,隻記得進來一個長頭發的女孩,低著頭,他也沒細看,在冷水裏放了熱水,就那麽大咧咧地躺在那兒讓人給口活,口.爆兩次才得以紓解,再睜眼,發現那小姐居然是季丹,衣衫半解的,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次下藥跟季家脫不了幹係,後來才知季家被他逼急了,竟讓季丹鋌而走險,妄想生米煮成熟飯逼他負責,即便不能‘親上加親’,好處也該有的。
這事他自然不敢告訴夕顏,一來,剛發生學生中招事件,夕顏不會相信他一黑二代會在自己的場子中招,且這場子之前還被大力整頓過的,二來,夕顏有潔癖,若是被她知道他讓別的女人給他口.交,即便沒做全套,也會讓她非常反感,心生嫌棄的,所以他不敢報備。
後來,自然是他將人給攆了出去,再後來,夕顏去美國,他便遷怒了季家,你不是喜歡舔嘛,我就讓你舔個夠,一抬腳給丟去了蛋丸小國跟武藤蘭搶飯碗去了,至於季家其他人,更是想起來就打壓一二。
當時他一心以為是夕顏的父母看不上他,故意將兩人分開,且他跟夕顏的感情,是他胡攪蠻纏得來的,哪裏比的了跟龐東林水道渠來的師兄妹情,且龐家又是真正的權勢之家,他乃至他們老秦家都拍馬不及,便是他,也知道該選哪個。
遂除了埋頭掙錢,擴大家業外,他也沒想過兩人分開是因為別的原因,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且設這個局的不僅知道他和顏顏的地下情,且深知顏顏的脾性,知道他的顧慮。
即使到了今天,他也不敢將當初被下藥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夕顏,“那時季家被我踢出公司,都是一群享樂慣的主,自然想要翻身,於是,便收買了那k吧裏的服務員,在酒裏給我下了劣性春.藥加迷藥,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媽是怎麽死的?她其實不是病死的,四歲的時候我被人販子灌了迷藥給拐到山坳賣給一個沒有兒子的農戶之家,我媽一路找來,整整六個月沒睡過好覺,後來我被救回後,她身子也被累垮了,隻堅持了兩年就這麽去了,再後來我被外公尋到後,就跟著表哥在部隊訓練,找到我爸後,外公還特意安排了兩個退役的特種兵給我當教練,因此我有受過藥物訓練,一般的迷藥對我沒用,但春.藥卻抵抗不住,好在可以用五姑娘紓解,”
舉起自己的手,亦不忘打感情牌,“你知道男人擼管腦子裏不會什麽都不想的,當時我腦子裏都是你在我身下時那嬌媚的樣子,因為太舒服,也沒注意有人進來,待我感覺有一雙手將我的手拿開時,我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那手感卻是不對的,睜開眼就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趴在我那兒啃,那麽大一黑腦袋,”連說帶比劃著,“就跟午夜凶鈴裏剛從電視裏爬出來的貞子似的,嚇我一大跳,還以為是出現幻覺了,緩了好一會勁才想起把人踹開,”
他講的太過精彩,夕顏聽著還真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瑟縮著身子習慣性地朝秦錦華懷裏鑽,兩人初戀愛那會,秦錦華為了吃豆腐,沒少帶夕顏看恐怖片,這會看著她往懷裏靠,心裏樂開了花,“我腳勁不小,當即就把季丹蹬到牆上給磕暈了,後來一出門就見季家那豬頭大少帶著幾個人在外麵守著,我就知道丫準備來個現場抓奸,這事沒成,喬家自然沒落到好,我沒想到他們會在房間裏安了攝像頭,還把照片截圖發給你,”
雖說裏麵摻了一點假,但大多都是真的,且他也真沒給別人發生關係,即便他沒看到那些照片也知那裏麵的尺度不會太大,“為什麽收到照片不拿過來質問我,就這麽不相信我麽?嗯?”
“你花名在外,又‘證據確鑿’,你讓我如何相信,當麵質問,我不想自取其辱,”
話是這麽說,但從她清亮的眼眸中,秦錦華知道她是信了自己的解釋,“顏顏,我秦錦華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就算亂來,也不會是季家的女人,更何況那時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沒必要舍了珠寶去撿魚目珠子,我若真喜歡季丹,能將她流放到那蛋丸小國麽?”
“我又不知,”底氣明顯不足。
她這一不足,秦錦華的氣焰就高漲起來,圈著她小腰帶到懷中坐在腿上,低頭親昵地拱著她的鼻尖,親她的小嘴,“現在呢?信了沒,”
信是信了,但,“信不信的,你都要訂婚了,也算是我們有緣無分吧……”
說著,掙紮著就要起身,卻動不了半分,倒是秦錦華被氣的夠嗆,“你就這麽想我娶別的女人麽?你就這麽一點都不在意我麽?”
“現在說這話有意思麽?”
“有,我隻是準備訂婚,準備是什麽意思?就是還沒訂婚,你為什麽不試著挽留下我呢?”
“我不要試,我們不過是在一起兩年半,卻分開了四年,你真覺得你是愛我的,而不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其實你已經放下了,不然也不會想要跟別人訂婚,隻是因為我回來了,勾起了你心中的不甘,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跟別的女人訂婚,那就不要回頭,破鏡重圓這戲碼,你不覺得太狗血了麽?”
狗血二字,也是安洛說的。
“你就這麽想我的?”
“是,我就這麽想你的,放開我,這舊也敘了,誤會也解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下巴被捏住,秦錦華黑沉著一張臉低吼道,“夕顏,你個沒良心的狼崽子,老子為了你守了四年的身,是你想打發就能打發得了的?老子為了你連假訂婚的臭主意都用了,一句秦錦華,我愛你,就這麽難出口麽,”
不難,就是不想說,男女之間,你強他就弱,她不想在做弱的一方,所以堅決不低頭,即使她早已猜出那個訂婚不過是將自己引回來的煙霧彈,她亦不要低頭,兩人四目相對,相望許久,誰也不肯先服輸,最後,秦錦華將人扛著進了臥室,“秦錦華,你想幹嘛,”
夕顏被摔到**,身子隨著席夢思彈了幾下,裙擺飄起,露出那雙修長白皙的長腿,一頭烏黑的長發潑灑在白灰黑相間的床單上,有種淩亂的美,秦錦華壓在她身上,笑著說,“粉色的,”
手不老實的摸上她的小腰,探入她的裙底,夕顏死命掙紮,卻被他緊緊壓在身下,秦老大的身體可不是虛的,平素十幾個人對打都討不了便宜的人,哪是嬌弱的夕顏能對抗得了的,不但動彈不得,還把人撩撥的渾身是火。
秦錦華的呼吸漸漸粗重而急促起來,一手箍著她扭動的腰身,一手摸上她的臉,一臉癡迷,猶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瑩潤剔透,因運動激烈而顯得緋紅豔誘,摸上去簡直叫人愛不釋手,食色性也,到嘴的美味,怎能叫她跑了?
低下頭去,先是輕輕含著唇,接著是抑製不住的用力吮咬,到最後是長舌直入攻城掠地,仿佛要吃掉似的又親又咬,夕顏承受著、低喘著、嗚咽著,秦錦華吻得很強悍,不容拒絕,卷著她的丁香小舌,盡情地吸吮,撩撥,房間裏的溫度節節攀升,秦錦華再也不滿足於隻是親吻,他今晚是打定主意不放過她,三下五除二地將兩人肅了個精光,然後他看到原本該是平坦、白皙的小腹多了一條淺淺的橫開疤痕,“你動過手術?闌尾炎手術?”這個位置應該是闌尾炎吧!
夕顏的身子下意識地蜷縮起來,眼眸躲閃,“不許看,”雙手直接捂住那道已經很淺的疤痕,方才還歡愉的臉上因這道疤而籠上一層淡淡的憂傷,落在秦錦華眼中,還當她覺得自己嫌棄這疤痕醜,自卑了呢?遂心疼的不行,“顏顏,不醜,隻要是你身上,就是刀疤也是美的,”
拿開她覆在刀疤上的手,低頭吻了上去,舌尖舔過,一點點,一點點愛惜地舔過,引的夕顏打著顫兒,呻.吟出聲,這個時候她已經放棄掙紮,慢慢沉淪,做足前戲後,秦錦華在蜜水充足的時候,慢慢擠進那團嫩肉中,“唔……”一個完整的自己,被異物劈開,雖不是初次,卻還是讓夕顏痛的叫出聲來,秦錦華也叫了,卻是因為太爽,好緊,好溫暖,好濕潤,陣陣快感從腳跟竄到頭頂,那感覺一浪一浪,層層疊疊,太舒服了,舒服的讓人忍不住想狠狠要她。
作者有話要說:2012年的最後一天,我雙更了。
哈哈……
這文沒幾章了,有可能下周我就開新文了。
放心,絕對不爛尾。
至於為啥會是情婦,嗯,答案下章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