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被打脫了軸的軍車輪胎上,將煙卷湊近身邊一具正在燃燒著的屍體眼窩中對著放進嘴裏,深吸口帶著肉香的煙氣後,透過吐出的白霧看著眼前一片火紅的地獄的畫麵。
火葬!在希臘神話中大力神完成了神遣後擺脫人身升華為神的儀式。
大熊便是我心目中的大力神,現在我們就在為他舉行這神聖的儀式。希望他能如傳說一樣升入眾神殿,成為永遠的不朽。沒有辦法把屍體帶走,又不能留給周圍虎視眈眈的敵人。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了。看著相處多年的親人像木柴一樣投入火堆中,心中的感覺不是痛而是悶。
上百米公路上被白磷彈燒到除了車底盤什麽都不剩,被流彈誤中的行人屍首完整的反而不多。雖然想要將路上的這個爛攤子滅跡,可是當地人並不欣賞我們現在的做法,如果我們碰觸他們親友的屍身,極有可能招來無數原本保持沉默的路人的敵對行為。
天才!剛才的戰鬥雖然激烈但隻持續了十多分鍾而已,騎士肩頭掛彩地站在毀壞的車輛旁,掩護先鋒他們收集仍沒有毀盡的彈藥。
什麽?天才的聲音中充滿了無聊。
你接到醫生了嗎?我們這裏有很多人需要他,騎士幾乎端不起槍來。
沒有呀!我已經到了地方,可是還沒有找到醫生的車子。天才的回答開始變得困惑。
沒找到醫生是什麽意思?我們留給他和隊長一輛車子。他們就和唐冠傑在美軍橋梁據點附近,小也在車上。騎士正掏煙的動作頓住了。
沒有!我找到了你說的橋梁據點,但這裏沒有人!天才聽到這裏急了。
什麽?不光騎士,連正在給我檢查腿上被爆胎炸出的傷口的公子哥都嚇得雪茄掉落在地。
我說,天才開始一字一句來提高自己的音量:這裏沒有人!除了炸得一塌糊塗的廢墟和滿街的死人外什麽都沒有。伊拉克人攻擊我們這些承包商車隊多次了,現在卻隻靠一群不中用的南非黑鬼在保護我。兄弟們!我不能再在這裏待著了,他們就在遠處拿著狙擊槍瞄著我呢。